李茹繪聽完吳銳的敘述端起桌上的茶水淺淺喝了一口,眉頭蹙越來越看不懂林定幽了。
“祈雨隻是一個小法罷了,但凡登堂室的修士燒個符紙、做個法事也就求來了,何必大張旗鼓殺一千隻呢?”
“而且他扯出什麽兇旱魃說許家村要遭遇大旱聽起來很像是危言聳聽,故意嚇唬那群見識淺薄的村民。”
“沒錯!師姐你說的都對。”吳銳探個腦袋小心翼翼問道:“那依師姐所見兇旱魃是假的了?”
“我前幾日閑來無事算了一卦,附近幾個村落確實沒有遭遇大旱的,你且稍等我再算上一卦看看。”
李茹繪神一凜掐指訣赫然發現卦象已經變了,許家村的卦象上籠罩著一片黑暗。
如果是妖魔作祟阻礙,那卦象上應該顯示一片黑氣,如果是聖人阻攔卦象應該一片祥雲警示後輩修士不可窺探。
但李茹繪算出來的黑暗似邪非邪、似聖非聖,算了這麽多年卦還從未遇到過如此形,連阻礙預測的是正是邪都不知道。
“奇了怪了!我居然算不出一個小小的許家村?”
李茹繪一臉懵的眨了眨眼睛,“莫非許家村真的闖進了兇旱魃?”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妖言眾的效果已經影響到了李茹繪,從方方麵麵引導相信許家村要遭遇大旱。
但李茹繪知識淵博,曾經從上古典籍中讀到過旱魃,知道那是極其可怕的存在,所以即使到妖言眾影響仍對林定幽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師弟!”李茹繪撇過臉嚴肅的問道:“林定幽什麽時候求雨?”
“就在今天!”
“作這麽快?”李茹繪覺自己抓到了林定幽的破綻,不住嘿嘿一笑,“是不是害怕被別人看出什麽?”
“師弟我們走,現在就去許家村。”
“我倒要看看林定幽是怎麽求雨的。”
吳銳聞言大喜,自己還沒開口請求李茹繪就主去找林定幽麻煩了,他連忙站起領著李茹繪向許家村殺去。
另一邊,許家村幾百號村民在林定幽的指揮下風風火火舉辦著殺宴,他們把抓來的一千隻放在村口空地上,等到時辰一到便全部宰殺。
村民們平日裏逢年過節才會吃點葷腥,如今把家裏的殺了獻給旱魃還真有點心痛。
有幾個忍不住朝群看了一眼又一眼,裏嘟噥著,“我養了這麽多年的說殺就殺,林教主不能用其它辦法求雨嗎?這也太花錢了。”
正是因為像高從雲這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事後揮一揮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俠士越來越多,所以才讓普通人覺得本領高強的修士應該免費幫助自己。
而林定幽所做的就是打破這種刻板印象,幫助別人一定要收取報酬,不然他堂堂妝點神教教主豈不是了做慈善的?
他也不帶走一片雲彩,隻是拿走委托人一半的收罷了。
一熱風卷著塵土撲在人們臉上,村長了額頭滲出的汗不自抬起頭看了眼太。
這時一位四十多歲的紅臉漢子跑過來恭敬的說道:“老村長,林教主說的時辰到了。”
村長聞言一愣,“到了?林教主說的是這個時辰嗎?你會不會記錯了?”
“絕對沒有,這麽重要的事我怎麽會記錯。”
村長忍不住又抬起頭看了看天空,高高掛在天邊的太依舊那麽熾熱,“這連一片雲彩都沒有怎麽求來雨啊?”
紅臉漢子嘿嘿一笑,“或許是林教主人家為了炫技,故意選個沒雲彩的時辰呢。”
“嗯!”修士的事村長一點不懂,他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讚同道:“應該是這樣,去讓人把刀準備好,我去見林教主,他說可以你們就殺。”
“好嘞!”紅臉漢子應了一聲匆匆離去,村長則來到林定幽麵前腆著臉喊道:“林教主!林教主!”
正在打坐的林定幽抬了抬眼皮,“有什麽事嗎?”
“您說的時辰到了,現在可以殺了嗎?”
“殺?”林定幽瞪著眼睛訓斥道:“說了多次是獻供、獻供,你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打發要飯的,人都不吃嗟來之食兇會吃嗎?”
“是獻供……”村長著急忙慌的道歉,“林教主你和旱魃大人說說,我不懂規矩讓它老人家別放在心上。”
“行了!以後注意點。”
“是是……”村長被林定幽一頓訓斥,原本放的就低的姿態又變矮了幾分,他小心翼翼的問道:“那現在可不可以殺……給旱魃大人獻供了?”
給旱魃獻供本就是個騙局,所以什麽時辰舉行都可以。
但行事謹慎的林定幽還是把法事該有的細節都安排上了,一方麵不讓許家村村民事後起疑,另一方麵使他們覺這筆錢花的值。
林定幽掐起手指算了算說道:“就是現在,讓村民把全都殺掉,記住要把都灑在地上。”
“旱魃是兇喜歡看這種腥的場麵。”
村長見林定幽如此專業心裏一陣踏實,林教主連旱魃的喜好都如此清楚還能求不來雨?
他從林定幽邊離開,來到等候已久的村民中喊道:“時辰已到,林教主讓我們現在把全都殺了,鮮就撒在這片大地上,兇喜歡看腥場麵。”
“村長一千隻都殺嗎?”
“廢話!敢在兇麵前耍心眼你不要命了?”
“而且林教主說了,旱魃大人這一千隻不白吃,來年它會保佑我們許家村風調雨順的。”
村民聽到這番安心裏稍稍好了些,他們將綁好的抓出來一隻一隻殺掉。
殷紅的鮮撒在大地上,混著塵土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音宛如從地獄噴湧的巖漿。
鮮流裂開的地中,很快由於流的太多又冒了出來,看之下像極了鮮從地底湧出來。
的腥味彌漫在空氣中,被熱風一吹變的更加難聞,許溪捂住差點忍不住吐出來。
轉眼間一百多隻已經被割破了嚨,它們在地上無力的扇著翅膀。
就在村民打算殺下一批時,吳銳領著李茹繪風風火火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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