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送你去醫院。”宋清聞走後，慕初看了眼慕染傷的臉，想著這是跟方煬對戰留下的，便到底狠不下心不管。

慕染嗤笑，“不是嫌我被打這樣給慕家丟臉了嗎？你送我去醫院就不怕跟我一起丟臉？”

慕初：“……”

他腦子是不太靈，但也能聽出來慕染是在諷刺他。

要換做以前，他早就甩頭走人了。

但，看在慕染最近對雪兒不錯，又兩次讓方煬自討苦吃的份兒上，他勉為其難咽下這口氣。

“方煬都被你砸得腦袋開花了，要論丟臉也是他最丟臉。”慕初說著，又補了一句，“你不是一天天的非要我給你當司機嗎？現在我送上門了，這便宜你不占？”

慕染：“……”

也是，不占白不占。

上了慕初的車，今天也算是跟並肩作戰過的兩個保鏢開著車跟在慕初車子後邊，四個人一道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慕初人就傻了。

他長這麽大，倍兒棒，沒有來醫院的需求，就算是千載難逢的冒了，家裏也有家庭醫生。

所以算起來，今天還是他頭一回來醫院。

看著一樓大廳來來往往的人流，他懵圈了好一會兒，問保鏢，“我們現在該幹嘛？”

兩個保鏢：“……”

雖然他們也倍兒棒好久沒來醫院了，但憑借常識，保鏢A說：“得先掛號吧。”

慕初問：“去哪兒掛？”

保鏢B：“窗口吧。”

保鏢A：“現在好像都流行機掛號。”

慕初問：“機怎麽作？你們會嗎？”

保鏢B：“……”

保鏢A：“要不還是去窗口吧。”

一旁的慕染：“……”

三個人，沒一個能指的。

自己打開手機，點開醫院小程序，找到對應科室掛了號，看清樓層後，舉步就走。

兩個保鏢餘看到，立馬丟下十萬個為什麽的慕初，趕跟上。

還想問窗口在哪兒的慕初：“……”

他狗一蹬，也立馬跟上，“去哪兒啊？不掛號直接上去醫生給看嗎？慕染你走慢點！你等等我！”

……

慕染頂著一臉傷，坐在醫生對麵讓他理。

慕初領著兩個保鏢站在一旁，眼看著醫生毫不留的理方式，三個人的心都跟著醫生的手法揪著疼。

這是上藥嗎？

這是上刑吧！

慕初看了眼慕染，隻見不過是眉宇微皺，似乎這點疼痛對而言不算什麽。

慕初不免一頓。

在他的認知裏，慕染自從回到慕家後，就端起了小姐架子，能讓別人做的事，從不自己手，滴滴的被熱水燙了一下都會恨不得讓全家人都知道，都來關心。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堅強了？

“小姑娘能忍啊。”醫生上完藥，也忍不住誇了慕染一句。

慕染淡淡一笑，“習慣了。”

穿書前，十幾年無依無靠，唯一能仰仗的就是自己。

為了樹立起威，不被人欺負，不知道跟人打了多架，過多傷，臉上掛彩早就是家常便飯，上藥自然也是習以為常。

慕初在旁聽說‘習慣’，本就若有所思的臉龐更是一沉。

在他不知的角落，慕染到底做了多事，才會習慣了傷？

醫生並不多問慕染的過往，隻說：“再怎麽習慣，以後能不跟人手，還是盡量不要打架，傷了苦的是自己。”

慕染知道醫生是出於關心。

因為沒怎麽在父母那裏過溫和關，所以慕染一直以來對於別人給出的溫暖、好意，都很難拒絕。

溫順點點頭，回答醫生，“好，我知道了。”

一旁的慕初：“？？？”

他沒眼花吧？

現在這一臉乖巧樣兒的玩意兒是慕染嗎？

是那個跟他一說話就恨不得把他氣到歸西的慕染嗎？

慕初震驚到神錯的功夫，醫生已經給慕染開好了藥，“去一樓大廳取藥就行。”

慕染接過單子，帶著那三個沒用的男人下一樓取藥。

去取藥窗口的路上，幾人路過取檢驗單的機，慕染看到一個老站在機前，一臉迷茫不知道該怎麽作。

醫院裏人來人往，幫助老年人作機的工作人員顧得上這個顧不上那個，慕染見又不會弄，又不好意思打斷工作人員幫別人的樣子，到底舉步過去，溫聲問：“，有什麽我能幫你的？”

頓時見了救星般，拉著慕染就是一通說。

慕染聽著的需求，了解到要取的東西後，手把手教怎麽作。

眼看著報告順利打出來，鬆了口氣，牽著慕染的手一個勁兒說謝謝。

“不客氣，舉手之勞。”慕染還有藥要取，道別後就往取藥窗口去。

慕初領著兩個保鏢跟在後，滿臉震驚。

要不是那個被慕染幫助過的老就站在這裏，他簡直要懷疑剛才的一切都是夢。

慕染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

取了藥，坐在回家的車上，慕初一邊開車，一邊餘瞄慕染。

“要麽好好開車，要麽找個地方停下有話就說。”慕染察覺到他的視線，說：“別一邊開車一邊看我，我可不想回頭出事跟你死一輛車上，晦氣。”

慕初：“……”

他一個換道剎車，把車停在了可以臨時停車的路邊。

“慕染，你好聲好氣跟我說一句話能死嗎？”他真的不懂，“你在醫院，麵對跟你隻有一麵之緣的醫生和老都能那麽溫和，為什麽到我這兒就不行呢？”

慕染都無語笑了，“我對們和氣，是因為對方對我和氣，你呢？你對我什麽態度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慕初：“……”

他嘀咕，“那要不是你之前太無理取鬧我會對你這樣嗎？”

慕染說：“所以我也沒要求你對我好啊，咱倆之間現在是誰在要求誰？”

慕初：“……”

確實是他在要求。

也是奇怪，照理說，慕染對他沒有要求他應該是開心的。

可他現在開心不起來。

他甚至有種自己不配被慕染要求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