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不像日本,連自家部分領空都是別人的。
目前國開放的跳傘空域高度最高隻有4000米。
這還是路何的人生第一跳,純驗。
所以柳誌澤安排的是3000米跳傘。
主要就是克服恐懼找找覺。
不過整個上飛機的流程也很重要,算是通過實踐學習理論。
升上3000米的天空,直升機需要飛大約20分鍾。
這個等待的時間並不會讓人覺漫長。
因為每一幀畫麵改變都讓人挪不開眼。
而恐懼、張等緒也會隨著高度攀升而不斷激化放大。
乘坐直升飛機跟乘坐客運飛機完全就不是一個驗。
雖然隻是初跳,但柳誌澤給他們安排的配套裝備不僅齊全,還頂級。
路何上甚至還穿著跳傘服。
這是三四千米高度完全用不上的玩意兒。
不過得益於跳傘服,目前溫度變化近乎沒有,很溫暖,並不覺得冷。
愣神好一會兒後,路何才終於從自己的思緒中離出來。
而柳誌澤跟安德森的吵吵鬧鬧的聲音也終於清晰起來。
他們仨在同一架直升機上。
三個小助理則是另一架。
來都來了,不驗一下跳傘多憾呢。
聽著兩人互相之間極其友好的問候,路何將注意力放到高度計上。
已經2568米了。
高度計這玩意兒純驗是不用戴的。
但一切都是為了之後的單跳做準備嘛。
“張嗎?”
這時,一直沒怎麽跟路何說過話的教練開口了。
有一說一。
路何這還是頭一次“依偎”在別人懷裏,而且對方還是個年輕小夥。
這種覺多是有點奇怪的。
要不然安德森現在也不會對著柳誌澤賴賴個不停,直呼對方忽悠他參與天之降誕就是為了現在好瘋狂占他便宜。
路何也沒,笑道:“張的,但是也很期待。”
隨後教練又分了一下自己職業生涯中遇到過的,各種因為張而糗料百出的顧客。
聊天是用來緩和張緒的慣用手段。
也的確很有用。
注意力被轉移之後,路何心裏確實輕鬆了不。
很快,直升機抵達預定高度及位置。
最後一次裝備檢查。
頭盔、護目鏡佩戴調整。
全部弄完。
艙門打開。
洶湧的風瞬間莽進機艙。
柳誌澤回頭朝路何喊道:“抓跳哈,不抓跳下一趟我就要踹你屁屁了!”
說完,他不顧安德森各種“再等等”、“Wait”之類的話語,毫不猶豫從飛機上跳了下去。
安德森的呼喊湮滅在風裏。
路何跟教練也適時轉移到艙門。
雙人跳傘。
說白了就是教練跳傘,順便把驗者帶上。
柳誌澤說跳就跳沒問題,他就是想拿安德森滿足自己的惡趣味。
但教練還是要尊重一下路何的想法的。
可還沒等他開口呢,路何就先一步問道:“怎麽還不跳?”
教練:“......”
不是你丫說自己有點張的麽?
怎麽現在還催上我了?
據以往的經驗,那些說自己有些張的顧客都要磨蹭好一會兒才會半推半就往下跳。
那些說自己特別張,害怕都已經完全寫在臉上的更是有可能中途直接放棄。
不人在這個時候甚至會直接失去思考能力。
被人催著往下跳他這倒是第一回驗到。
好好好。
那踏馬就直接跳!
教練也不回應,立馬用一個標準出艙作帶著路何跳了下去。
離開飛機的一瞬間,那種失重就瞬間在全蔓延開。
耳朵也好,鼻孔也罷。
空氣那是不要命地往裏麵鑽。
耳朵會有不適,鼻孔呼吸也很阻礙。
在這一刻給予了路何強烈的生理警告。
最主要的還是緒。
但緒在路何這裏並不算多大的問題,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被他完全克服。
舉目去,浮雲嫋嫋。
玻璃綠的海洋大片大片闖視線。
遠遠的地平線呈現出弧度,像是被神明刻意標上了凸顯其存在的亮白。
自由落運中,失重跟自各種激素聯手構建的覺便是。
將、手掌盡量張開。
風阻沒有技師小姐那樣出的手法。
但這種稍顯糙的“重活”在現在卻令人格外舒適。
一般跳傘攻略都會說跳傘時不要張不要張不要張。
但不把張開要怎麽吶喊呢?
路何不再秉持麵對刺激場麵時牙關咬的策略。
人看見廣闊的場景就是會有吶喊的衝。
這一刻。
不再。
他要放聲吶喊!
將所有積攢在心當中當潛伏病毒的不好緒通通釋放出來。
他更要將這些年來,每一次想要傳達給葉家人的咒罵怨恨轉化為極致簡單的吶喊宣泄出來。
我路何。
過去!
現在!
包括未來!
一直一直都沒有虧欠你們任何人!
我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到最好的!
我不用自卑!
也不用自慚形愧!
更不用將非常非常好的自己貶低到塵土裏,再任由他們踐踏!
去你媽的葉家!
去你媽的自我PUA!
我自由了.......
我真的。
已經自由了!!!
肺裏的濁氣帶著怨氣以及各種緒一起清空。
全新的空氣瘋狂灌路何的口腔。
他現在已經吹得跟牙質壁分離了。
但是他爽。
非常爽!
一陣嗡鳴出現在耳邊。
隻是頭盔置的高度報警。
路何連忙去看高度計。
高度馬上到達1800米,差不多該開傘了。
教練自然不會忽略這些。
很快。
主傘打開。
阻力帶來的拉拽非常明顯。
速度瞬間減慢。
而四周的空氣也顯得無比安靜。
這個階段差不多五分鍾的時間就完全是用來的了。
在空中慢慢飄。
安安靜靜看風景。
順便驗簡易版飛翔的覺。
在這個視角。
城市化作棋盤。
茫茫無際的大海就在眼前。
你會發現人類原來真的這麽渺小。
在大自然,或者說在地球麵前,完全不值得一提。
曾經無數次主或下意識仰的天空已經遠遠落在了背後。
而這一次,你那目的貪婪將首次徹徹底底放在那原本被踩在腳下不被關注的星球上。
這一刻。
真的很好。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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