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寧大學士想起那個對寧姒毫無辦法的陳夫子,反對的話默默咽下去。
常玉又問,“這事,姜家小郎君怎麼說的?”
“阿煜說嘟嘟若要去明嵐書院,他就去跟謝夫人說一聲,讓嘟嘟免試學。”
寧姒豎起耳朵聽到這里,“阿煜”兩個字像鵝一樣撓過心尖,的。想起了午后看見的那個清俊年。
常玉笑意明顯了些,“當真?”
寧澈點頭,“明嵐書院畢竟剛開辦不久,招的人也不多。聽說謝夫人打算開兩個班,一個貴班,一個平民班。嘟嘟可以免試進貴班,阿煜的表妹也在里頭。”
常玉到底是大人,想得比寧澈要多些。在看來,謝夫人招收寒門學生人有些意外。常玉不免想,這所謂的貴班不會是個添頭吧,謝夫人的心思是不是在扶持寒門上?畢竟有了寒門班,若是沒有個士族班,定會招來不滿。
據說,謝夫人的恩師顧西樓顧老夫子,便是出寒門,只是后來德高重,沒有人再挑剔他的出了。
眉頭微蹙。
寧大學士看見常玉這神便知在想什麼,捉了的手來輕輕按了按,“要是想把嘟嘟送去,不必顧忌什麼。明嵐書院還不至于怠慢了哪一個。”
寧澈看看爹,又看看娘,然后瞥了一眼寧姒,“謝夫人是阿煜的母親,有我與阿煜這層關系在,爹娘你們就放心吧!”
寧大學士聽得心中好笑。雖說他沒見過姜大將軍幾面,談不上什麼,但他年未及不,就已是閣臣,在文臣中頗有名。憑這一點,嘟嘟學就不需要什麼小孩子之間的。
但寧澈與姜煜好,也是他希看到的。
寧澈從小就好玩,他還擔心過寧澈會長不學無的紈绔,如今看來,倒是沒有長歪,朋友圈子也干凈正派。
飯桌重歸寂靜,寧姒后知后覺地發問,“……我這是要去上學了?”
寧姒放下筷子,眼神可憐,“你們都不需要問一問我的意見嗎?”
“爹爹?”
寧大學士坐姿優雅,“嘟嘟雖然小,但你需要小伙伴。”
“娘親?”
常玉笑容溫,“嘟嘟乖,去上學可以變瘦變漂亮。”
“哥哥……算了哥哥你別說話。”
寧澈不顧的勸阻,仍舊開口,“寧嘟嘟,你已經十歲,要像哥哥一樣上學了。”
是啊,寧姒你已經十歲了……是時候換個哥哥了。
☆、給你唱歌
寧姒知道陳夫子只教最后一個月,竟變得乖巧許多,布置的作業也認認真真寫了。只是上課的時候偶爾走神,想著哥哥的同窗今天會不會來。
聽說西山書院組了一支馬球隊,在三院大比時是要上場比賽的。哥哥和同窗哥哥……哦,姜煜,都進了馬球隊。他們每日都要訓練到日落時分,偶爾會更晚,這時候姜煜就會去哥哥房里洗澡,然后留下用晚飯,甚至有一回還留宿了。
寧姒想了想,要是一整晚不回家,爹娘肯定會想,想得恨不得揍一頓吧……
可是姜煜的親爹不著家,親娘忙得腳不沾地,自然也不管他了。哦還因為他是個男孩子,所以夜不歸宿不會挨打?
這段時間寧澈下學回家總能在垂花門看見探頭探腦的寧姒,看見他立馬迎上來,哪怕上一馬味兒也沒有熏跑,把寧澈得,心道他要不還是對妹妹包容一些,畢竟就是煩人了一些、圓滾滾了一些、告狀了一些……算了不能繼續數了,再數下去他的勁兒都沒了。
“哥哥!”這天寧姒又來迎他,并長了脖子往他后看,“你的同窗呢?”
“他去買點兒東西。”寧澈了寧姒的頭發,“哥哥去洗個澡。”說完轉就要走。
“咦,哥哥不等同窗哥哥一起嗎?”
寧澈一個趔趄,險些平地摔了。他黑著臉轉過來,“誰跟你說哥哥和他一起洗澡?”
寧姒一臉無辜,眨眨眼,“原來不是一起嗎?”
寧澈咬牙,“不!是!”
寧姒不明白寧澈為什麼臉這麼難看。寧澈實則是想起了書院里幾個學生對他的打趣,笑著說什麼他和姜煜形影不離的,那笑容很曖昧。寧澈十分反這樣的打趣,但是這種事也不是解釋一下就好的,有時候越描越黑。
但要他因為這種玩笑而疏遠好友,寧澈做不到,也不會做。
寧澈將寧姒扁了,“下回別說話。”
“唔……”寧姒不滿地瞪他,拍開他的手,“哥哥臭死了。”然后掏出小手帕一臉嫌棄地。
寧澈搖搖頭,心道乖巧的妹妹果然是假的,白了。
姜煜來的時候提著一個紙包,長發松散地束在腦后,發梢上還有些水汽。他信步走來,看見寧姒立在那里,臉上笑容漸盛,“寧妹妹,吶,你昨天提到的冰玉芙蓉糕。”說完,將手里的紙包拎到面前。
寧姒約聞到他上皂角的香氣,心道他和哥哥果然不是一起洗澡啊。
看著眼前的紙包,有些不好意思,臉都紅了,“我就提了一句,我……”
姜煜蹲下來,“嗯,不是寧妹妹要吃,是阿煜哥哥要買。所以寧妹妹收下吧,不然阿煜哥哥白買了,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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