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發生之事,明棠緲在醒來後也全都留在了那夜,老夫人暗著說了好幾次讓想辦法將顧沭北從雲月苑回棠梨苑,也隻是笑笑應對。
老夫人抓著的手,“緲兒啊,你要放下心結,有些事既已事實,那就讓它塵埃落定,不要為此傷,你要朝重要的事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有個孩子傍。”
原來老夫人還以為因為尹蕓和明哥兒的事而對顧沭北耿耿於懷,不肯讓他步棠梨苑。
也是奇怪,從未表現出對此事耿耿於懷,怎麽大家都這樣認為,覺得是不肯讓顧沭北來。
“祖母,近日我實在是忙的不開,這件事,還是過些時日再說吧。”隻能這般找借口拖延。
老夫人輕歎,這些日子緲兒的確是忙,顧沭北大捷回京,登門拜訪的人便多了不。
顧家的侯爺爵位是由先皇所賜,功名是由顧沭北的祖父和父親掙來的,隻是在先皇離世,顧家兩代又先後戰死離世後,侯府也跟著沒落了一段時間,這次顧沭北掙了實實在在的功名回來,侯府便有回曾經榮耀的跡象。
為接待這些登門賀喜的人,明棠緲作為侯門主母自然是忙的不可開。
“行,就等你忙過這段日子。”老夫人鬆口。
拿太忙的借口拖延了兩三天,在終於得空時,明棠緲又被老夫人派人請去了明玉堂,去了後才發現這次顧沭北和尹蕓也在,甚至連一直閉門吃齋念佛的大夫人也出現了。
明棠緲心頭一,隻覺得今日氣氛不太對勁。
“緲兒這些天忙裏忙外,實在是辛苦你了。”老夫人托著的手,慈和道。
“這是我應該的,談不上辛苦。”乖巧回應。
“若是忙不過來,也不是非要把掌家權予一人手中,省的你娘親每次來都紅著眼說你瘦了,話裏話外,好似是我們侯府刻薄了你,故意要把你累死似的。”大夫人沒好氣道。
“簌英,你若是裏說不出好話,也不是非要開你這張金口。”老夫人嗬斥著自己這好似沒長腦子的兒媳。
“天殺的,我又說錯什麽了?我還不是心疼我這進門三年肚子卻毫無靜的好兒媳?之前三年我是不說什麽了,可現在沭北已經回來,總不讓沭北回棠梨苑是幾個意思?這世間哪有正妻不讓丈夫的理兒?這莫不是老天爺要懲罰我們顧家,要我們顧家斷子絕孫吶!”大夫人拍桌痛呼。
老夫人麵沉沉,也不知這人是哪神經沒搭對,以前死活不出來的人,現在主從佛堂裏跑了出來,隻是這張,還是一如既往的氣人。
“什麽夫人不讓侯爺回棠梨苑,分明是侯爺自己不願回棠梨苑!”山青忍不住為自家小姐開口爭辯。
大夫人麵瞬間冷了,帶著諷刺笑意看著明棠緲,“人人都說明家嫡掌管了侯府後,侯府上下那一個有條理知進退,得的不行,現在看來,外人所傳怕是十分有八分都是謠傳。”
“要我說,這種在主子說話時也敢的婢子,就該張三十然後發賣出去,省的人說我們侯府對下人管教不嚴,連主子都敢衝撞。”
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明棠緲下意識朝顧沭北所在方向看一眼,大夫人畢竟是他生母,他來開口製止的話,比其他人開口的效果都好。
隻是眼神還未抵達顧沭北上,他旁的尹蕓不知怎麽輕呼一聲,顧沭北的目瞬間被尹蕓吸引過去,低著頭輕聲問怎麽了。
明棠緲求助的目瞬間落空,眸微怔,旋即垂下眼瞼,不再看那對頸鴛鴦恩似的男,緩聲道:
“婆母所言極是,婆母這些年吃齋念佛,外人也都誇讚婆母您自請佛堂為顧府祈福的舉措,這些年在各位佛祖的浸染下,這一容人氣度是愈發明顯了,想來是絕計不會計較丫鬟的一時失言。”
山青瞬間明白這是小姐在為求,當即跪下:“謝大夫人寬宏大量,奴婢往後必定嚴於口舌!”
氣的大夫人膛劇烈起伏,指著麵淡然的明棠緲“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尹蕓輕咳一聲,聲道:“是妾無用,沒能勸說侯爺多去姐姐走。”
說著就要跪下,被顧沭北一把拉起,“不管你的事,你好好坐著,顧府沒有不就下跪的規矩。”
大夫人這才回過神今天過來的主題是什麽,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後,道:“這些日子來府拜訪有不人,人好心送了禮,我們侯府總不能不懂知恩圖報,我打算辦個宴會好好答謝他們。”
明棠緲啟聲,“此事我已經著手安排,擬定好了邀請名單,正準備拿去給婆母和祖母過目來著。”
大夫人麵又是一沉,老夫人一直都看不慣掌家,覺得是鄉野出,讀書不多,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麵,又事事考慮不周到,所以在挑選孫媳時,說什麽都要從世家大族中挑選,但門檻高的現如今的侯府是攀不上,門檻低的老夫人看不上,若非明家嫡和沭北有著年誼,他們家還真求娶不來這般高的門第。
所以明家嫡一進門,老夫人就做主將掌家權給了明棠緲,一氣之下就說要住佛堂,本來就是個氣話,結果大家都當了真,話也說出口總不好再收回,隻能灰溜溜在佛堂住著,這下聽說兒子征戰回來,還帶回來一妾室和孫子,才有借口從佛堂搬出來。
既是侯府的大夫人,掌家權什麽的,總該再回到手中才對,哪裏得到明棠緲這麽個妮子在侯府指手畫腳。
“緲兒做事總是這般人放心。”老夫人欣點頭,“名單一事你定下就好,想來是不會出什麽差錯。”
大夫人扯出笑臉道:“先前老夫人還心疼緲兒累到消瘦了,府裏辦宴會一事肯定又你累到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我又一心向佛,無法分心再管府中事,不如這樣,讓蕓姨娘替你分分憂,有個左臂右膀的,你不也有時間和沭北多親近親近,最好是能在明年開春,咱們顧府就迎來個白白胖胖的世子爺。”
眼尖見老夫人要開口,大夫人立馬加大音量繼續說,“是,蕓姨娘是沒什麽管理府邸的經驗,況且咱們又是侯府,都是講究,但正是因為沒經驗,才該讓跟著優秀的人學習,畢竟是沭北的恩人,本該是侯府的座上賓,但為了沭北甘願為姨娘,已經是我們顧家對不住了,若我們真把侯府的恩人當一普通姨娘看待,外人豈不是要說我們侯府明算計,拿人家好兒的來衝銷救命恩,這可實在不像話。”
好賴話都大夫人說了,饒是老夫人也挑不出刺,隻能用眼神掃一眼蕓姨娘,希能知進退,懂得怎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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