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俞這下沒有半分猶豫就開口了:“鬼生前名喚汐灼,是城裏春風樓中的姑娘。
這般出不幹不淨的,自然是進不了我常家的大門,隻是那逆子不知被灌了什麽迷魂藥,非要娶為妻。我便將他關在府中,不讓他外出見,汐灼便是在這幾日裏出的事。
而死去的這十幾人裏麵,有一個家生子婢,名喚青玉,我瞧著模樣脾氣都不錯,就把他指給了逆子常安做妾。
可恨做人竟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常某家中這禍事,可都是因著這個狠毒的婢。”
說到這常俞拊膺長歎,氣的不得了,卻也沒什麽辦法。
“知曉了汐灼的事,表麵上裝的很是乖巧,實則背地裏卻暗自去磋磨,還派人辱了的清白。
汐灼自是不堪辱自盡了,過了好久才被人發現,且死的時候腹中已經有了胎兒,我聽說這樣極容易產生厲鬼,就沒告訴常安汐灼已經死了的事,趁還沒發難,將他連夜送回了外祖家。
又連忙請了道士做法,卻還是沒用。
死的那十幾人有那青玉的父母兄弟,還有一些關係較近的人,總之多多都與汐灼死不了關係。”
宴渚聽完了故事又笑了:“這麽說死的那些人也算是罪有應得了,不過終究說來源頭還是你,汐灼姑娘怎麽沒把你一塊了結了?
若不是你拆散人家有人,點鴛鴦譜,那青玉又怎會心生嫉妒,尋到機會將人殺害。
我倒覺著常安公子是個有有義的人,哪是什麽你口中的逆子。”
常俞額頭上出了一頭冷汗,當即不敢再說話了。
鬱離卻是若有所思的道:“這麽說常安公子現下還不知曉汐灼姑娘已經死了的事?”
常俞隻是苦著臉搖了搖頭:“剛開始自然還是瞞著他的,可近段日子我是自難保了,也顧不上封鎖消息,他應當也聽說了,不過他外祖家自然也會攔著他不讓他回來。”
宴渚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鬱離給打斷了,“你既說這鬼是在夜間作祟,那便等到晚間。”
說完又轉看向宴渚:“你如今無修為傍,跟我,不要跑。”
宴渚鬱卒的撇了撇,在這人生地不的,他能跑到哪去。
他們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將將等了兩個時辰,,外麵的天就已經暗了下來。
然而一行人一直等到半夜三更也沒見府中有什麽異常。
常俞卻是一刻都不敢放鬆,斷斷續續的繼續說著:“這府上死的第一個人就是那侍妾青玉,死狀極慘,看樣子還是被生生嚇死的。
第二天便有幾個人因為太害怕,跑走了,走的有四個,然而第二天清晨,們四個的就一齊被發現了,還是在鬧市的大街上,當晚府中的人卻都沒事。
這事一出,剩餘的人便再也不敢外逃了,再害怕也在府中呆著。”
他話音還未落,就遠遠聽到一聲淒厲的聲。
宴渚放下手中把玩的茶盞,淡淡笑道:“這不就來了,仙君,到您出手的時候了。”
鬱離抓過他的手,同自己的手扣著,這才出了屋門,卻是不往聲音傳出的北邊去,而是去了南邊。
宴渚被他拉著走,手上用力掙了掙,自然是沒掙開。
一旁的常俞麵驚疑不定,遲疑道:“仙君,為何不去那邊?”
鬱離沒理他,宴渚替他回答了:“笨,這麽淺顯的道理都看不出來嗎?你家府上北麵有什麽?”
常俞這才恍然大悟,他家府上北麵空的,是一後花園,家仆的居所都在南廂房那邊。這個節骨眼自然沒人有心在夜間逛花園,這鬼竟然這般詐,還會使調虎離山之計。
思索間,前麵那二人已經手拉著手疾步走出了一段。他連忙小跑著跟上前麵兩位仙君,唯恐自己落單被那鬼抓到。
幾人來到南院時,牆頭上正坐著位一紅,長發飄飄的影,麵雖然慘白,卻還是能看出容貌穠麗,想來生前也是個難得的人。
正是鬼汐灼。
隻是的肩上卻立著隻懶懶散散的小灰雀,是個活。
的麵上還帶著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手中半抓半放的提著個人,已經是進氣多出氣了。見他們來了,淡淡出聲:“常大人今日又請的哪方的仙人?”嗓音輕靈又飄忽。
常俞這次有人撐腰,躲在他們二人後囂:“你……你別得意,今日在這兩位仙君麵前你還敢放肆,定要讓你有來無回。”
“常大人這是什麽話,我不過就是覺得自己同那腹中還未出世的孩子死的有些冤,氣不過來尋仇,我的死既然同你沒什麽關係,自然不會殺你,待我將害我的人都殺幹淨後自然會走。”
常俞瞳孔微微睜大,失聲道:“你都已經殺了我常家十幾口人了,還不夠嗎?”
汐灼鮮豔滴的瓣再次勾了勾,嗓音依舊幽靜:“常大人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嗎?自然是還差一個人的,差的是常安那個負心漢。”
“他不是負心漢,是我,是我將他給關在府中,不讓他出去見你,你才出了事,也是我,在你出事以後,連夜將他送走了,送到了他外祖家,不讓他回來見你。”
常俞兩隻手著宴渚的肩膀,膽戰心驚的終於將這些話說了出來。
鬱離眸寒涼的看著常俞的兩隻手,常俞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連忙鬆開了,還好心的平了上麵被他抓出來的褶皺。
鬼汐灼愣了愣,慘白的麵上陡然流出兩行淚,收斂了所有的怒氣,茫然的像是個初生的嬰孩。
又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麵卻是猛然狠戾了起來,也不顧手中抓著的人了,紅獵獵的撲向常俞。
鬱離眸微凝,一道靈力打向那鬼,另一道靈力則是接過那早已昏迷的人。
鬼被那一記純正的靈力打中,當即慘一聲。
宴渚眉眼彎彎的笑了笑,看向滿臉驚恐的常俞:“沒想到常大人這麽上道,我們還沒提醒你怎麽做你就已經自發去激怒那鬼了。”
“我……我我……”常俞見那鬼趴在地上滿臉淒厲的看向自己,想出聲辯解些什麽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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