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在安壽堂說話時。
謝娉被賀氏拽到了後麵的小林子裏。
“你幹什麽?”謝娉嚇了一大跳,左看右看,見沒人才道,“父親不是讓你在小廟足嗎,你怎麽出來了?”
賀氏有些張的道:“夫人怎麽會突然帶你去長公主府上,沒發生什麽事吧?”
謝娉滿臉不耐煩:“母親是帶我去見世麵,能有什麽事?”
賀氏本就不信。
近來夫人一而再再而三對幾個孩子出手,決不相信夫人會這麽好心帶娉姐兒去見世麵。
“我見到了四皇子安靖王。”謝娉將不敢對雲初說的話說出來,“你覺得,我能為安靖王妃嗎?”
賀氏瞪圓了眼睛:“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四皇子那是什麽份,區區五品員府上的千金怎麽敢肖想?
再一個,雖然娉姐兒現在的份是謝府嫡長,但有心人打聽一下就知道,娉姐兒是外室所生的庶。
皇室最重份,娉姐兒這樣的出,本無法上皇室玉碟。
謝娉咬著:“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我的娉姐兒,你可別來。”賀氏嚇得魂飛魄散,“你的婚事自有老太太和太太做主,你別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二人正說著。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這不是賀媽媽麽,大人不是罰了你在小廟反省足嗎,你怎的出來了,真是好大的膽子!”
說話的人正是陶姨娘,聽說夫人從長公主府回來,特意前來湊熱鬧,誰能想到,竟然看到了本該足在小廟的賀氏?
一看到賀氏,的眼中就開始噴火。
肚子裏的孩子差點喪命,這個覬覦大人的下賤胚子竟然毫發無損。
揚起手,狠狠一掌扇過去。
謝娉眼疾手快,連忙擋住了。
陶姨娘的眸子瞇起來:“大小姐這是何意?”
“是我讓賀媽媽給我送些東西。”謝娉開口,“陶姨娘懷著子,還是別怒為好,小心了胎氣。”
“大小姐如此維護這個覬覦您父親,栽贓您母親的人,實在是令人驚訝。”陶姨娘看了一眼賀氏,再看一眼謝娉,眉心突然皺起,仔細看去,這二人的長相竟然有那麽幾分相似……
謝娉的口砰砰直跳。
十分惱怒的瞪了賀氏一眼。
說了不要再來找,這個賀氏卻偏偏在足期間找來。
要是被人懷疑和賀氏的關係,這輩子就全完了……
冷聲道:“你還傻站著幹什麽,還不趕回小廟去!”
賀氏低著頭走了。
陶姨娘臉上出若有所思的神。
半夜下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聲不斷,雲初伴著雨聲睡了個好覺。
早上起來,雨還沒停,空氣裏夾著雨,讓人覺到了一屬於初冬的寒意。
聽霜臉上帶著擔憂,據所知,陳伯差不多已經囤了接近四萬兩銀子的冰塊,夫人的私人賬上可以說是一兩銀子都沒了,若是一直這麽冷下去,夏季絕不會太熱,這些冰極有可能砸在手上……
心事重重的給雲初梳了妝,走到外頭,請安的人都已經到了。
隨便聊了幾句家常後,照規矩姨娘們就該告辭了。
這時,陶姨娘站起:“夫人,妾有一事詢問,大小姐往小廟送東西,是得到夫人的許可了嗎?”
謝娉的臉驀然一僵。
就差人送了那麽一次東西,辦的很,怎麽就被陶姨娘給知道了?
雲初喝了口茶。
這事兒,是故意安排人在陶姨娘那裏了風,要把賀氏絕境,那就必須找一把好刀。
毫無疑問,陶姨娘這把刀就很不錯。
心如明鏡,麵上卻出驚訝:“娉姐兒,陶姨娘這話可是真的?”
謝娉本就無法否認,結結道:“母親,我、我……賀媽媽算是看著我長大,我是見那小廟實在寒酸,這才……”
“你父親發落,是因謀害子嗣,讓住在小廟,這是對的懲罰,而你暗中送各種東西,置你父親的威嚴於何地?”雲初的聲音漸冷,“差點害死尚未出世的孩子,這孩子可是你的親弟弟,你這是陶姨娘寒心,也這孩子寒心,娉姐兒,你知道錯了嗎?”
陶姨娘跟著道:“大小姐真是分不出親疏遠近,竟維護一個上不得臺麵的下人,真是好生奇怪。”
這些天,雲初對謝娉一直和悅,這是第一次如此疾言厲。
謝娉垂下頭,低聲道:“母親,對不起,我不該私下給賀媽媽送東西,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雲初淡聲開口:“賀氏犯了大錯,沒送見是謝家仁慈,不可能再讓像從前那般一等下人的待遇,陶姨娘,你若是有空,去一趟小廟,該收走的東西都收走,不必上公庫了,你自個留著,就當是給你肚子裏的哥兒驚了。”
陶姨娘大喜:“多謝夫人!”
得了雲初的許可,陶姨娘便帶著兩個壯的婆子直接去了謝府小廟。
因為老太太信佛,開府之時就建了個廟,但因為養不起太多人,這廟裏隻住了個小尼姑,如今多住了個賀氏。
賀氏住在西邊廂房,正坐在屋子裏想事。
突然,房門被人一腳給踢開了。
陶姨娘扶著肚子走了進來,左右打量:“嘖嘖,一個謀害主子的下人竟能住這麽好的屋子,我可沒有大人和夫人那般慈善,來人,給我搬!”
一聲令下,外頭兩個婆子走進來,將麵上能看到的件全都搬了出去,不僅如此,還將櫃子裏的裳鞋子等什也都拿走了,接著,卷起床上的鋪蓋,直接往院子裏扔……
“你們幹什麽……”賀氏瞪圓眼睛,“不許我的東西!”
床鋪剛被卷起來,一個錢袋子就掉了出來。
陶姨娘彎腰撿起來,打開一看,裏頭除了銀子,竟然還有幾張一百兩的銀票。
“好你個賀氏,竟然私藏這麽多銀錢!”陶姨娘怒喝,“原來你不僅謀害主子,還銀子,虧得大人那麽信任你!”
賀氏忙去搶銀子。
這是這麽多年攢下來的己錢,不是來的!
所有的家當都在這個錢袋子裏!
不顧一切朝陶姨娘撲去。
“來人,要謀害我!”陶姨娘後退,讓兩個壯的婆子上前。
婆子們一腳踢過去,賀氏慘一聲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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