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塵縈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就將盛琳推開跑了出去，盛琳狠狠摔到了地上，回過神的時候，盛塵縈已經跑出去了，急忙衝著那嚇傻了的家丁喊了一句：“還不快追！”

那家丁從地上連滾帶跑起來了追了出去，盛琳也跟著追出去。

“衛彧……”這個時候，杜若抓住了衛彧的袖，口已經被鮮染紅了一片，說話也十分虛弱。

“杜姨娘！”饒是見慣了太多生死的衛彧，在看到杜姨娘的時候，心中也有些難，卻聽杜姨娘抓著他的，虛弱地說：“想來我是活不下去了……”

“杜姨娘，三姑娘已經去請府醫了！”衛彧微微瞇著眼，看著那不斷滲出來，盛琳這一下是用了十足的力氣，心髒定然已經破裂，否則不會這般流。

杜姨娘說的對……這樣的傷勢，哪怕是華佗來了，也是無力回天了。

“衛彧……衛彧，如今我能相信的人隻有你一個了，你是阿梨所救，我信你定然會對忠心的……”杜若每說一句聲音都更加的虛弱，可是握著衛彧的袖卻沒有半點鬆開：“衛彧，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雖然來涼秋院不久，但是你能看出來對不對……我不是三姑娘的小娘……三姑娘，是我的小主子！”

衛彧瞳孔一，就見杜若用盡最後一力氣掙紮起，衛彧急忙把耳朵近了些，在聽到杜若對他說的那番話之後，衛彧整個人都愣住了，心髒仿佛被一巨大的力量攥住，扶著杜若的指節也因為用力而發白，他眼中瞬間匯集的緒是滿滿的不可置信，呼吸越發沉重。

“衛彧，我要你用生命起誓，這一輩子定然會好好保護三姑娘！”杜若生怕麵前的男孩被藏了多年的所嚇到，可是沒有別的辦法，的子越來越冷了，知道自己已經快要不行了，眼下除了阿梨救過的這個小侍衛，實在不知道要將阿梨托付給何人！

“衛忠之子衛彧，向天起誓，這輩子定然會用生命保護好三姑娘，如違背此誓，便讓衛彧同衛家軍，永生永世都蒙不白之冤。”衛彧穩定了緒之後，眼神堅定看著杜若，低聲同杜若發下了誓言。

杜若猛地倒吸了一口氣：“衛……衛家軍！你是衛將軍……之子，你是……你是……”杜若萬分激，突然口一疼，吐出了一口鮮。

杜若沒有了生息，可是臉上卻是掛著笑容，失去意識的時候，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

主子，奴才見到小主子了！

奴才終於能去尋主子，繼續伺候主子了……

……

盛塵縈帶著府醫匆匆趕來的時候，府醫急忙為杜若把脈，隨後搖了搖頭：“請三姑娘節哀，杜姨娘已經去了！”

盛塵縈跌坐在了杜若旁，完全不相信府醫的話：“不會的，不會的！小娘，小娘怎麽會……明明剛剛還說要給我做鹿飯的！”

剛剛盛琳闖進來的時候，手裏拿著鋒利的剪子朝著盛塵縈而去，還好盛塵縈反應快躲閃了過去，可是盛琳發了瘋似的，滿臉猙獰，仿佛在眼中盛塵縈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罪，非要毀了一樣。

就在盛琳就要刺向盛塵縈的時候，杜若將人推開，盛琳和杜若同時倒在了地上，等到盛琳站起的時候，那把剪子已經在了杜若的心髒……

盛鳴宵還有蔣心音趕來的時候，盛塵縈抱著逐漸冰冷的杜若不肯鬆手，盛鳴宵斷斷想不到，盛琳一而再而三闖禍不說，如今竟然！竟然還殺了人！

看著悲傷不已的盛塵縈，蔣心音還來不及開口為自己兒求饒，盛琳跪在地上，比起杜若之死，更害怕被盛鳴宵懲罰。

盛琳流著眼淚一臉無所謂：“是自己撞上來，為什麽你們都要怪我？”

“不過是死了個下賤的姨娘罷了，父親這麽多年也沒有多寵幸，為什麽這個時候卻來裝得對一往深？”

“沒有了杜姨娘，父親院裏還有李姨娘、陳姨娘，終究也隻是個下賤之人，死了就死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父親總不能為了一個姨娘，就要罰我這個正室所生之吧！”

“，你給我閉！”蔣心音眼前一黑，陛下前腳剛下了旨意讓恒王府的姑娘靜思己過，其實這旨意就是衝著來的，如今不過半個多月的時日，的兒竟然殺人了！

還這樣大放厥詞，如果傳到宮中陛下耳朵裏，隻怕有十條命也不夠死啊！

“好得很，好得很啊！本王當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啊！”恒王看著一臉不知道悔改的盛琳，氣極反笑，隨後吩咐下去：“來人，將大姑娘關進祠堂，沒有本王的吩咐，不準將放出來！”

“父親！”

“王爺！”

盛琳被人帶下去了，盛鳴宵看著盛塵縈和杜若，深深歎了一口氣，剛想說什麽，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衛彧，從他們進來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的目盯著盛塵縈，看不出什麽緒。

、

盛鳴宵沒有多想，對盛塵縈說道：“阿縈，今天的事是個意外……節哀，還是要讓你小娘土為安……”

“不可以！誰也不能我小娘！”盛塵縈子不停哆嗦，好端端的，小娘怎麽就死了？

本接不了！一定是小娘在跟自己開玩笑！

“小娘！小娘——”盛塵縈的哭聲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覺得悲傷，突然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

盛塵縈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緩了一會兒，思緒回籠，猛地從床榻上下來，還沒走出房門，衛彧已經推門而了，盛塵縈一頓，上前攥住了衛彧的裳：“衛彧，我做了個夢，夢到小娘沒了，衛彧，我害怕……”

小姑娘一雙眸子裏都是悲傷之，若是換做今日之前，衛彧或許覺得自己真該死，會因為這個小菩薩的難而煩躁，可是今日杜姨娘將那個告訴自己後……

衛彧握住了盛塵縈的手，同說話的聲音都上幾分：“主子節哀，杜姨娘臨終前讓我告訴主子，不要因為的離開悲傷，希主子日後都開心。”

雖然殘忍，可是杜姨娘已經離開，誰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盛塵縈的幻想被打破了，頓了一會兒，用另外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眼淚不停往下掉，就像一隻被丟棄的小貓那樣，嗚嗚地哭出了聲：“為什麽，衛彧，為什麽們要這樣欺負我們？為什麽們可以這樣隨意欺負我們？……”

“不會了，主子！”衛彧將人輕輕擁進懷裏，讓小姑娘的額頭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他從沒有想過，母親讓自己尋找的那個小姑娘，竟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讓杜姨娘帶著三姑娘躲到了這恒王府裏來。

所以，杜姨娘並非是恒王的妾室，恒王盛鳴宵也是知曉三姑娘的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