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幾秒,和江橫他們一個宿舍的隊友突然問:“江橫你不會是怕你那姐姐介意吧?”
聽到這話,正喝水看戲的虞韻猛地嗆了下。
好在眾人的注意力被這位室友說的‘姐姐’二字吸引,爭先恐後追問:“什麽姐姐?”
“姐姐還是親姐姐?”
“他親姐姐兒都和他差不多大了,當然是姐姐。”
“……”
大家七八舌,你一句我一句,餐桌上沸騰起來。
“你們都不知道?”料的室友訝異。
“不知道。”幾個人異口同聲,虎視眈眈盯著江橫,“橫哥不給大家說說?”
江橫知道自己今天在這不說點什麽,這群人不會放過他。
他不著痕跡地收回落在虞韻上的目,轉向桌上這一群人。
“說什麽?”他歪著子坐在椅子上,吊兒郎當態度。
看他明知故問,眾人生氣。
“我問你,這姐姐多大?”其中一人開始采用一問一答方式,試圖從江橫裏挖到八卦。
江橫正要說話,最先料的室友道:“這題我知道,他那姐姐三十多了。”
“臥槽,你口味這麽重?”
“橫哥你不會是被包養了吧?”
“……”
虞韻角了,抬起眼去看始作俑者。
察覺到目,江橫不躲不閃,也看不出做了壞事被抓住的悔意和窘迫,就這麽坦坦接收著虞韻的眼神攻擊。
楊鬱正想說他其實一直都覺得江橫說的這個姐姐,是他為拒絕學校生編出來的謊言。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先注意到了一左一右兩道你來我往的目。
“你們……”他猶疑地看了眼虞韻,又看了眼江橫,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在他出聲之際,虞韻率先垂下了眼,讓他約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驀地,一直沒搭腔的江橫反問:“我不能被包養?”
“你還需要人包養?”楊鬱覷他,“你這姐姐是編出來騙人的吧。”
另一室友跟著附和,“我也這樣覺得。”
他告訴大家,他們之所以知道江橫有這麽個姐姐的存在,純粹是機緣巧合下發現的。
前不久開學,大一新生校。
不還不了解江橫這號人的的小學妹們,被他那張長得人神共憤的帥臉所吸引,鼓足勇氣向他表白,要微信。
以前大一大二的生和他表白,他都是不搭理的態度。不會對人說好也不會說不好,直接漠視。
卻沒想他這回拒絕對方時竟然給出了理由。
他說——我喜歡比我年齡大的。
這讓一群比他小好幾歲的妹妹們束手無策,紛紛心碎,恨不得自己早出生幾年。
楊鬱和室友偶然見過,等他回宿舍後對他嚴刑拷打問,這才知道有姐姐這號人的存在。
兩人雖對他裏說的姐姐心存疑,卻也覺得他沒必要騙大家。
隻是現在細想,江橫上課期間都住宿舍,周末回家。
在宿舍也不跟人聊天打電話,一點都不像談的人。這姐姐的存在,越發像是假的。
聽楊鬱和料室友你一句我一句完料,隊友們無語,“那這姐姐肯定就是假的,這貨指不定還是個男。”
眾人因這話笑。
江橫被他們這樣說,也不生氣,懶散道:“怎麽假了?”
“不是假的?”隊友睇他一眼,“那你跟我們說說,這姐姐長什麽樣?”
“漂亮嗎?”
“材好嗎?”
“是做什麽的?”
江橫一頓,視線慢吞吞從虞韻那張濃掃過,嗓音低低:“很漂亮。”
“有我們虞韻姐漂亮?”
聽到這話,楊鬱想也沒想問。
虞韻:“……”
此時此刻,還真的蠻想敲開楊鬱的腦子看看,他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麽。
聽到這話,江橫目筆直地看向虞韻,意味深長道:“一樣漂亮。”
“真的假的?”隊友沒忍住,“你別又是騙大家的。”
江橫斜了眼那位隊友,“沒騙人。”
虞韻神微頓,喝了口水。
-
江橫這事問不出一個結果,菜也還沒上齊。
大家再次將注意力轉回到遊戲上。
虞韻原以為楊鬱忘了江橫沒掃二維碼這事,正想要回手機,他先有了作。
“欸,江橫還沒加微信呢。”他問江橫,“你該不會是真怕那姐姐介意吧?要真……”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江橫已掏出手機,點開微信二維碼去掃。
楊鬱正看著,耳畔有了虞韻的聲音。
“楊鬱。”
他下意識扭頭。
虞韻朝他笑了下,“他掃好了,你把手機給我,我來加。”
楊鬱哦了聲,也忘了問江橫到底有沒有掃描功,迅速把手機還給。
接過手機,虞韻把通訊錄的新朋友申請全數通過。
做完這一係列作,臥底遊戲正式開始。
他們有一個自製的臥底遊戲規則,誰第一個出局,誰就得喝三大杯啤酒。並且,如果這一局是臥底贏了,臥底還有權利要求第一個出局的人做一件事。
第一個出題人是楊鬱。
他給大部分人發的是籃球,隻一個人發的是足球。
這題目過於簡單,大家沒一會便猜出了臥底。
……
第二遊戲,第一個出局的人是虞韻。
但因為這一局臥底沒贏,隻需喝三杯啤酒。總的來說,還算輕鬆。
虞韻正要去拿,江橫忽而出聲,“不是開車開的?”
楊鬱恍然,“虞韻姐例外啊,不用喝酒。”
“沒事。”虞韻笑,“一視同仁,不用因為我是生就照顧我。”
話落,爽快地喝下三杯酒。
看這麽迅速喝完,大家起哄。
“虞韻姐你酒量也太好了。”
“其實一般。”虞韻眉眼彎彎,“但三杯啤酒沒問題。”
聞言,江橫看了一眼。
臥底遊戲來回玩了五局,虞韻收到最開始說要加自己好友那位大學生發出的題目。
收到的是一當紅星名字,蘇笑笑,長得很漂亮。
好巧不巧,知道這位星。
因為不止一次聽邊不那麽的朋友說過,長得像那位明星。
餐桌上總共八個人。
一人說一個和收到題目有關的詞。
這題從江橫旁邊的隊友開始說,他說的是有氣質,後麵跟著漂亮、材好等之類的言論。
到虞韻這兒時,思忖了好一會,給出了跳舞這個詞。
說完便是楊鬱。
楊鬱說的是溫,江橫是最後一個。
他漫不經心說:“衝鋒。”
“什麽玩意?”
有隊友問,“衝鋒是什麽?”
虞韻臉稍霽,抬起眼去看江橫。
似心有靈犀一般,他起眼皮和目匯。
聽到隊友的問題,江橫回答:“也可以防水。”
“……”
虞韻收回落在他上的目,暗暗咬牙。
敢肯定,江橫這個衝鋒說的,不懷好意。
他們倆和衝鋒的羈絆,不是隻有一次。
“管它衝鋒是什麽。”另一人嚷嚷著,“這一臥底開始投票了吧,我投江橫。”
眾人也齊刷刷投他。
衝鋒是什麽玩意。
倏地,有人喊,“虞韻姐,你投誰?”
虞韻抬眸,撞進江橫深邃的眼眸裏。抿了下,出手指向他。
“江橫。”
……
江橫第一個出局,率先喝了三大杯啤酒。
跟著,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出局,最後是虞韻這個臥底贏了。
同一時間,有人喊,“虞韻姐,你還可以要求他做件事。”
聽到這話,虞韻微微笑了笑,“你們想讓我要求他做什麽?”
楊鬱:“讓他給我吃蛋糕。”
江橫最討厭甜食。
還有隊友建議:“虞韻姐,你讓他去隔壁桌要個生聯係方式吧。”大抵是為學校生出氣,他忍不住道:“我曾經喜歡的神就被他拒絕過,我想看他被人拒絕的樣子。”
江橫挑眉,配合著他們胡鬧:“這麽狠?”
說話間,他看向虞韻,稍稍收斂了一下笑意,“你想讓我做什麽?”
虞韻微頓,淡淡問了句:“做什麽都可以?”
江橫:“可以。”
虞韻彎,往旁邊一桌的指了指,“去要那個生的微信吧。”
“……”
順著虞韻指的方向去看,大家齊刷刷起哄。
“還是虞韻姐會玩。”
江橫微哽,視線從那桌轉了一圈,重新落在虞韻上。
他盯著看,聲音很沉,“確定?”
虞韻點頭。
江橫沒轍,隻得起往那桌走。
眾人注視下,他在那一桌和生的男朋友喝了幾杯酒,然後加到了那位生微信。
“靠。”有人慨,“生男朋友也太好說話了吧,這也讓江橫加?”
“江橫男通吃你不知道?”
“……”
眾人嘰嘰喳喳說著,有人忽然cue到虞韻,誇道:“虞韻姐也太聰明了。”
虞韻笑。
跟著,那人又轉到江橫上,求知若,“不過江橫我還是想知道,你那個衝鋒到底是什麽玩意?”
江橫把手機隨意丟在桌上,一點也沒遊戲神,很是敷衍,“隨便說的。”
眾人無語。
-
飯菜上齊,大家也歇了玩遊戲的興致,開始狼吞虎咽。
虞韻聽著一群大男生說日常,莫名還有點羨慕。畢業太久,加上自己念書那會每天忙於穿梭在歌舞劇場排練,基本沒怎麽大學校園生活。
邊吃邊聽,胃口竟然還不錯。
不知不覺,虞韻破例吃多了總轉到自己麵前的糖醋排骨。
喜歡吃這個菜,但因為跳舞需要好段的緣故,會相對克製一些。
……
酒足飯飽,喝了不酒和水的虞韻起往洗手間走。
從洗手間出來時,門口站著一個人。
他姿態懶散地靠在牆邊,低垂著眼瞼在看手機。手機屏幕亮起的反,襯出他俊朗深邃的眉眼。
空氣裏有淡淡的煙酒味飄散,很輕很輕,卻讓人難以忽視。
虞韻腳步一頓,斂下眼睫往前。
越靠近,煙酒味和檀木香越發濃鬱。它們似有似無地鑽鼻間,激發一些封存的記憶。
兩人的影在走近之際,差錯重疊在一起。
正當虞韻要越過他整個人時,手腕被他扣住。
虞韻抬眸。
江橫低垂著眼看著,結輕輕地滾了下,嗓音沙啞,“我——”
話還沒說出口,不遠傳來楊鬱和朋友說話的聲音。
虞韻垂眼,第一時間將自己的手從他寬大的手掌中掙開。
在楊鬱他們出現在走廊拐角時,神自若地和江橫肩而過,著聲丟下一句:“我在停車場等你。”
“……”
“虞韻姐。”楊鬱喊了一聲。
虞韻頷首,“我回位置上等你們。”
“好。”
看虞韻走遠的背影,江橫收回目,雙手兜也準備離開。
注意到他這作,楊鬱費解:“你不是來上洗手間的?”
江橫:“不是。”
“?”
楊鬱噎了噎,瞅著他走遠的背影嘀咕:“不上洗手間來這幹嗎?”
同行隊友:“煙吧。”
-
聚餐結束,虞韻和楊鬱隊友們打過招呼便和楊鬱一同往停車的地方走。
把送到停車場,確定到代駕後,楊鬱才離開。
人走後,虞韻打開後座車門坐上去。
降下車窗,吹著徐徐吹來的冷風。
南中科技大學給外來車輛提供的停車位置,是天的,但也比較荒涼。
這個點了,這邊停的車輛不多。
虞韻吹著風醒酒。
正掏出手機跟楊知意聊兩句打發下時間時,先注意到走近的人。
江橫還穿著聚餐時的那套服,簡單的套頭衛和牛仔,頭發趴趴的耷拉著散落在額前。
仔細看,他上確實還帶著一隻有學生上才有的年氣。但更多的,其實是介意不之間的那種矛盾。
像半的果子,最惹人饞。
兩人隔著車門對。
他站在夜空下,麵容也大多藏於影影綽綽燈下,讓人看得不那麽真切。
但那雙眼,一如往常黑亮深邃。
無聲僵持半晌,江橫率先低下頭,嗓音略沉:“抱歉。”
瞞份這件事,雖不是他有意而為,但也確確實實有將錯就錯的行徑。
虞韻從一開始默認他是個工作黨,他其實想過要告訴,自己還在上學。
但想了想,又作罷。
他們這關係,沒有到要互相底的地步。
剛開始覺得沒必要,後來再想解釋的時候,這個誤會已然越來越大。
江橫找不到機會說,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更何況,他們約定過,除了周末見麵外,並不共別的信息。
聽到他這聲道歉,虞韻眼睫往上抬了抬,落在他長得極好的眉眼。
頓了頓,嗯了聲:“我接你的道歉。”
江橫意外。
隻是下一秒虞韻說出口的話,卻將他整個人釘在原地。
“江橫。”虞韻看向他,“我們到此為止。”
江橫角微抿,看神淡然,沒有一留的模樣,角鬆了鬆,嗤笑道:“行。”
虞韻眼眸微閃,把視線挪向不遠走來的代駕上,淡淡道:“你留在我那的東西,我會寄給你。”
“不用。”江橫扯了扯,“你直接丟了。”
虞韻還沒來得及搭腔,代駕走近詢問,“您好,是您的代駕嗎?”
虞韻:“是。”
代駕正要開門上車,注意到還站在旁邊的江橫時,多問了句:“這位帥哥……”
“他不上車。”虞韻語調清冷,“走吧。”
“……”
江橫和車輛一起行。
他剛走兩步,車子率先超越他,揚塵而去。車尾氣悉數隨著風吹到他上。
虞韻不經意去看後視鏡時,還看到了他有表出的稚舉措。
他踢了一腳麵前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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