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倫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上林焱,驚喜一下子來得太大,反而有點難消化了。
“你跟認識?”邊的伴問他。
難纏的人就是前一秒剛推開,後一秒立馬黏上來,徐家倫低頭對伴說:“今天先這樣吧,再見。”
“再見?”伴睜大了眼睛,“我可以跟你一塊兒去認識認識。”
“不必了。”徐家倫說,然後轉頭看向林焱,結果林焱好像本沒有聽到他,倒是手裏牽著的小孩頻頻轉過頭看他,最後還對他豎了下中指。
徐家倫太猛地跳了一下,偏偏邊的人還拉著他的手:“徐?”
徐家倫轉頭,直視著人的臉,目迷人又懶散:“剛剛和你接吻,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麽?”
“什麽……”人有點蒙住了。
徐家倫神變得惋惜:“你好像有口臭……不過沒關係,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醫生……”徐家倫話還沒說話,左腳一痛,然後人在踩了他一腳之後揚長而去。
徐家倫微笑,隻覺得說不出的暢快,周圍空氣都清新不。
“剛剛那個人在你呢。”進了門,舒冬跟在林焱的後開口問。
“你聽錯了吧。”林焱接過服務生遞給的房卡,待服務生離去後,把舒冬拉到自己的跟前,卸下他的書包,“怎麽那麽沉啊。”然後打開一眼,才知道裏麵玩比書本還要多。
“平時都背著它們上學嗎?”林焱問,心裏微微發疼,但是舒冬明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在糾結剛剛的那個男人。
“他剛剛真的是你呢,不信,我幫你去問問。”
過去不彩的人最怕遇上認識的人,偏偏認識的人還認識於最不彩的日子裏,雖然林焱同樣意外徐家倫能這樣準無誤地出的名字。
“你在這裏,我去看看。”林焱站起。
舒冬輕挑初模型的眼,打量完林焱後不耐煩地揮揮手:“你可別被騙了。”
林焱裝模作樣地了下舒冬的臉:“煩小子。”
舒冬哇哇大,然後林焱才在舒冬臉上看到了孩子的模樣,然後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下,生疼生疼。
徐家倫推算林焱肯定會出來,所以他就靠在牆麵上等出來,中間走過去兩個推著小車的服務生,笑著問他是不是需要幫助。
“裏麵是我的人,如果可以,幫我把門撬開吧。”徐家倫輕浮地說,正在這時,林焱開門出來,人出來後立馬把門帶上。
徐家倫稍稍看了眼,就知道很張裏麵的小孩。
“嗨,我們又見麵了。”徐家倫不理會林焱臉上的謹慎笑容,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你好。”林焱回答。
徐家倫看向的目變得饒有趣味,抬眸看著林焱:“我之後又去了幾次君,但是沒有看見你,你怎麽來S市了?”
徐家倫提到君的時候,林焱整個人就更局促了,過了會兒才恢複自然神:“對,我目前在S市工作。”
“是什麽工作?”徐家倫問得意有所指。
“做服裝,我攢了一些錢,不想做那行了,就跟朋友一塊兒出來做點生意。”林焱模樣認真地回答徐家倫的問題,語氣比之前友善了許多。
如果監獄生活還教會一件事,那就是當你什麽也沒有的時候千萬不要隻剩下氣,尤其是在特權階級麵前,不然出了事沒有人會幫你,你唯一能靠的人隻有你自己。
徐家倫點了下頭,視線停在林焱剛剛合上的門:“裏麵的小孩是?”
“我兒子。”林焱回答得很誠實,看向徐家倫,“所以別說在君認識我,好嗎?”
林焱小心翼翼地乞求著,徐家倫的心已經由原來的驚喜到心煩意的暴躁再到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兒子,原來都有兒子了。
徐家倫那年轉學的時候沒有給道鎮的同學留過聯係方式,之後也沒有聯係過道鎮上的老同學,他唯獨給林焱留了自己的新地址,但是他後來從沒有收到的來信,後來他磨不過自己的心給寫了一封信,不過那封信算是石沉大海,然後呢,也就沒有然後了,道鎮的一切慢慢遠離他的世界,他在新的地方過上了新的生活,他念了最好的高中和大學,他有了新的同學和朋友,他還談了兩場無疾而終的,最近家裏人正幫他聯姻對象,再過幾年,他也真的要結婚生子……隻是他想不到自己還會遇上林焱。
關於林焱,徐家倫偶爾還是會想起那個每天提醒他做作業的孩,想會在什麽地方過什麽生活,會遇上什麽樣的男人遇上什麽樣的。不過再次見麵,徐家倫真的意外了。
“放心吧,我不會那麽無聊。”徐家倫說完,轉回了自己的房間。
——
舒冬對林焱的一切都到非常好奇,林焱給他洗漱的時候,還問題不斷:“我又忘了你什麽名字了?”
“林焱。”林焱了舒冬的臉,“這次不準忘記了。”
舒冬輕輕“嗯”了一聲,“是燕子的燕嗎?”
林焱搖頭,然後在兒子手心裏寫了“焱”字,說道:“是三火焱的焱。”
“這是什麽字,有這個字嗎?”舒冬皺起了小眉頭,但是心裏還是默寫了一遍這個“焱”字,頓了下,“剛剛那個人真的是找你的,對吧?”
“以前見過一麵,剛開始我沒有認出他。”林焱溫地給冬冬拭小臉,“你的問題真是太多了,上課是不是也很提問啊。”
舒冬在學校表現並不好,所以故意不回答林焱的問題,他把手指到自己的裏,搖了搖裏麵一顆鬆的牙齒,對林焱說,“我有顆牙齒快要掉了。”
林焱立馬蹲下子:“把張開。”
“不要,不給你看。”舒冬說。
林焱揪了下舒冬的耳朵:“快點!”
舒冬看了林焱一眼,慢慢張開了:“下排牙齒中間數過去第三顆……”
林焱手進去了:“疼嗎?”
“不疼。”
林焱蹲在兒子跟前解釋說:“是要換牙了,以前有換過嗎?”
“有啊。”舒冬點了點,像是說笑似的說起自己的一次換牙經過:“有一次家裏吃牛排,我吃著吃著就掉了一顆牙齒,意駿看到了就當場哭了,真是好玩極了。”
林焱想起那次在家吃牛排,舒冬發脾氣說他討厭吃牛排……林焱心中苦,角卻帶著笑:“你這小子……”
“好了好了,我要上廁所了。”洗好臉的舒冬對林焱說,林焱點頭,然後笑瞇瞇地走出了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床頭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林焱直接過去把手機關了機。
不過尋洲還是過來了,關了機,他的電話就直接從服務臺打到了酒店房間,來的時候因為冬冬已經睡著,林焱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起來,穿上服走出去開門,然後看到尋洲已經立在了門外。
“我忘了最近事多,舒冬跟你我不放心,所以過來接他。”尋洲說。
“他睡著了。”林焱聲音沙啞,消瘦的肩膀輕輕抖,然後咬著無聲地哭了起來,良久,語氣是再也掩蓋不了的頹,“你等會兒,我進去醒他。”
尋洲目深沉似海,當林焱轉過的時候,他握了拳頭,酒店的房門大開著,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到林焱正低頭輕拍著冬冬,投在地上的影子看起來很。
舒冬做了一個很短的夢,因為夢沒有做完他就被林焱喚醒了,模模糊糊睜開眼,他覺得自己臉上有點,甕聲甕氣開口:“你怎麽哭了……”話還沒有問完,舒冬看到了走進來的尋洲。
……
舒冬回到家的時候以不睡抗議,不過後半夜他還是在抗議中睡著了,第二天直接睡到了九點多,索賴在床上不起來。
中午尋洲回了一趟家,問了許阿姨後,直接上樓推開舒冬的房間,舒冬正半躺在床上玩模型,看到尋洲進來也不打招呼。
“下樓吃飯。”尋洲說。
舒冬沒說話,擺著一張紅的臉一聲不吭,尋洲察覺有異,上去了一把舒冬的額頭後,沉下臉快速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
——
經過一夜的心理建設,徐家倫看到林焱麵自然很多,見一個人出來,笑著問:“你兒子呢?”
林焱搖搖頭:“我先走了,徐先生再見。”
徐家倫蹙眉,然後上前一把拉住林焱:“先別走。”
林焱狐疑地轉過:“還有事?”
徐家倫盯了林焱數秒,開口:“林焱,你真不記得我了?”
林焱:“……”
“趙堯啊,我是趙堯,怎麽,我變化很大嗎?”
……
林焱跟徐家倫一塊兒吃了早餐,林焱說:“對不起啊,我沒有認出你。”
徐家倫聳聳肩:“也不怪你,畢竟十多年沒有見了,而且我換了名字,如果你不是還林焱,估計我也沒有認出你。”
林焱低頭笑笑,然後攪拌著杯中的。
徐家倫口氣試探:“你結婚了?”
林焱點頭,輕描淡寫道:“算是吧,後來不在一起了。”
“昨晚是你的前夫把孩子帶走了?”
林焱捧著杯沒說話,徐家倫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可能問得直接了點,我想知道的是,你怎麽把自己過得那麽糟糕。”
林焱轉了下頭,然後看向徐家倫:“對啊,我很糟糕,真的很糟糕。”說完站起來,“不好意思,我要去工作了,再見啊。”
“林焱!”徐家倫也站了起來,因為高差距,他輕易可以看到林焱眼瞼的青眼袋。
徐家倫還是了口氣:“留個電話吧。”
“你給我一個吧,我回頭給你打。”林焱說。
徐家倫不吃這一套,直接朝林焱出手:“把你手機給我。”
林焱遞出自己手機,徐家倫用林焱的手機給自己撥了一個號,聽到自己手機震後才把手機遞還給林焱:“那以後好好聯係聯係吧,說起來,我跟你還有緣分的。”
林焱扯了個笑:“好,再見。”
徐家倫看林焱一副急著想走的樣子,也不再為難他,來服務生結賬,林焱掏出錢包說:“我來吧。”
徐家倫掃了眼林焱的錢包,背靠椅背:“行,那我下次再請你吧。”
——
林焱回去之後,嚴珂什麽也不多問,林焱灌了一杯水後說:“我們開始幹吧。”
廠房解決了,林焱找了兩個裝修工人在廠房用隔板隔了兩個辦公間,白天跑工商局和稅務局,晚上對著電腦寫公司章程和踩紉機做樣板;嚴珂則是找了一家會計事務所辦“銀行詢證函”,開始銀行和家廠來回跑。
其間林焱還回了一趟C城,聯係了之前認識的客戶要了一批二手紉機,順帶把C城的家底全搬到了S市。
林焱風塵仆仆回來的時候,嚴珂已經把廠房布置得有模有樣了,立在辦公室對著林焱張開手:“歡迎林董事長回來。”
林焱笑,上前和嚴珂擁抱:“我們加油!”
……
與此同時,舒冬開始策劃如何離家出走。
人前,他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太子’,被尊稱為季少。他寡言涼薄,手段狠辣冷厲,殺伐果斷為人所敬畏又恐懼著。人後,他是寵妻至上的忠犬妒夫,不分原由的護妻被人戲稱為妻奴。他專情獨一,性格霸道專製,脈脈深情讓人對她羨慕又嫉妒著。都說季少寡言狠辣,可她卻為什麼一點也冇有感覺到?第一次見麵,嗯,的確狠辣。第二次見麵,嗯,的確寡言。第三次見麵——“加上這次,我和你見過三次麵。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這句話為止,我總共和你說了三十句話,總共發給你一百零九條資訊,我記得很清楚,這些能證明我喜歡你嗎?”不是說寡言涼薄?誰見過第三次見麵就直接表白的?而且竟然說出幾十字的一大串的不是情話勝似情話的告白來?等等,季少,這和您一貫的形象不服啊?到底她哪點被看上了?能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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