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洲一臉憂慮,看著鏡子裏自己臉上的那條疤,說怕鍾靈毓嫌他醜。
李副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
收到沈懷洲殺人的視線,他趕收住笑,“不會的,靈毓小姐又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這麽說,你覺得我現在很醜?”沈懷洲死死盯著他。
李副真的想給沈懷洲跪下了。
一涉及靈毓小姐,帥就變得很難伺候。
若是以前的帥,別說在臉上留一道疤,就是毀容,眼睛都不眨一下。
現在...
唉!
在心裏歎了口氣,李副說:“帥,你不醜,真的,而且靈毓小姐早就看到你的臉了,一點兒都不嫌棄你。”
就算鍾靈毓不嫌棄,可沈懷洲介意。
他曾經問過鍾靈毓,當初第一次見麵,為什麽會選中他,對他投懷送抱。
當時鍾靈毓給他的回答是,一是看他是當兵的,不好惹;二是看他長得好看,睡他不虧。
沈懷洲原本從不在意自己的相貌。
可如今在意了。
因為鍾靈毓喜歡他的臉。
僅此而已。
故而,沈帥也矯了,不太想讓鍾靈毓看到他變醜的樣子。
最起碼也要等疤痕淡下一些,再見。
他吩咐李副,讓李副三天去找到能祛疤的醫生。
李副垮著一張臉,都要哭了。
可及沈懷洲淩厲的視線,他也隻能著頭皮接下這個艱巨的任務。
自然,是假意接下,因為這是一項不可能的任務。
李副和很多醫生都打聽過,沈懷洲那條疤,就算華佗在世,也褪不掉。
他趁著沈懷洲休息,去給鍾靈毓道明原委。
鍾靈毓聽了哭笑不得,“他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現在矯個什麽勁兒。”
“帥是怕你嫌棄他醜。”李副歎氣,“可我都跟他說了,你不嫌棄,帥偏不聽,還給我出難題,靈毓小姐,你救救我吧。”
鍾靈毓合上書,問:“所以他現在不想見我?”
“帥想見,但是介意自己臉上有疤,所以忍著不見。”李副想到沈懷洲眉頭鎖的樣子,“估計這會兒還在拿鏡子照來照去的。”
“他不想見我正好。”鍾靈毓合上書,了眉心,“這段日子,就讓他在醫院好好養著吧,軍政府那邊的事,由柏淵師長管著,沈公館就勞煩你持,我想回趟邵城。”
李副愣了愣,“靈毓小姐,你回邵城幹什麽?”
這要是讓帥知道,帥又怎麽會好好養傷。
鍾靈毓深呼出一口氣,“想散散心。”
這陣子太累了,需要換個環境放鬆一下。
李副遲疑問:“不會一去就不回來吧。”
“你覺得可能嗎?”鍾靈毓笑著問,“我要是不回來,沈懷洲能把邵城翻個底朝天,我可不想看到他發瘋。”
李副鬆了口氣,“那靈毓小姐就去散散心吧,帥這邊我替你兜著。”
“多謝。”
“靈毓小姐,你不用謝我。”李副了鼻子,“不如你替我想想,怎麽替帥找一個能幫他祛疤的醫生,這真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
鍾靈毓一副讓他自求多福的模樣,“我也沒辦法。”
李副擺著一張苦瓜臉,要哭了。
正說著笑,突然有人敲響病房的門。
隨即,外麵的人推門而進。
是金世宏和陳聽瀾,還有一個貓狗都嫌的江綜睿。
病房一下子熱鬧起來。
金世宏坐到病房旁邊,輕聲問:“靈毓,好些了沒?”
“勞您掛心,我沒什麽大礙。”鍾靈毓很客氣。
沈懷洲和沈大帥失蹤的這段時間,金世宏雖然沒有幫找人,但他每天都親自來沈公館看,又派來秦媽,也就是生母莊氏的仆人,幫打理沈公館。
金世宏還會親自下廚,來軍政府給送飯。
這一送,就送了快一個月。
鍾靈毓即便是鐵石心腸,也不由得被金世宏捂熱了。
然而,金世宏曾經差點兒殺了的事,也是事實。
故而鍾靈毓拿著度,隻把金世宏當作一個並不悉的長輩。
仍不肯認他。
金世宏雖然失落,但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曾經傷害到鍾靈毓,所以並不奢什麽,他隻希平平安安的。
他照舊拿來自己親手做的飯菜,“這些菜式,都是我給你母親做過的,你趁熱趕吃,我還有公事,就走了。”
鍾靈毓沉默半晌,開口道:“我想問你一件事。”
金世宏見鍾靈毓主跟他聊,臉上掛上笑意,“什麽事,你說。”
“金家和沈家畢竟是合作的關係,當初你為什麽不肯派人幫我找沈家父子呢?”鍾靈毓仍疑這一點。
金世宏眼眸微沉,“靈毓,我有我的立場。”
“那你站在誰的立場上?”鍾靈毓忍不住問,“東瀛人那邊嗎?”
這件事,已經憋在心裏很久了。
東瀛人要殺沈懷洲,而的親生父親金世宏,卻和東瀛人有往來。
不知道金世宏和東瀛人,到底親到什麽程度。
金世宏沉聲說:“靈毓,我們父之間,就不談這些,以後你會明白的。”
“東瀛人狼子野心,你不該跟他們有牽扯。”鍾靈毓勸道。
金世宏卻淡淡打發了,“靈毓,我有分寸,你好好休息吧,先養好。”
說完,他就走了。
陳聽瀾立馬湊過來,擔憂道:“我聽說你暈過去,真的嚇死我了。”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鍾靈毓笑道,“再養一天,我就能出院了。”
“你倒是命大。”江綜睿又開始狗吐不出象牙,“槍打不死,炸藥炸不死,累也累不死,嘖嘖...”
啪!
一聲巨響在病房回。
江綜睿捂著被打痛的胳膊,齜牙咧,“幹什麽?”
陳聽瀾叉腰道:“再胡說八道,我直接扇你臉。”
“長在我上,你管得著嗎?”江綜睿一副欠揍的模樣。
陳聽瀾不慣著他這病,去揪他頭發。
江綜睿不甘示弱,掐臉。
兩人當著鍾靈毓的麵開撕。
鍾靈毓扶著下,心想,這倆可真是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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