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窈以為,跟林安禾吃飯,該是約在那種私極強的地方,類似北館。
結果他們一路沿著山上開,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
“去宋譯岑家?”
“嗯。”晏隨倒是平平淡淡的,或也有點意外這樣的詢問,因其眉稍稍的了。
溫窈無話可說,只怪自己反應慢。
宋譯岑跟林安禾住的地方是一幢山頂別墅,現代北歐風的,闊氣湛,遙遙看去,在夜中燈火璀璨,宛若別致閃耀的明星。
要拿溫窈的話來說,兩個字,一個是大,一個是壕。
車緩緩駛進停車小院,溫窈略打眼一瞧,一排價值不菲的豪車整整齊齊的停放著。
拎著包下車,踩著還帶著熱浪的地面,都有種不太真實的覺,甚至心里在想,這麼一塊地磚,是不是比在溫家的廁所都還要貴?
晏隨也下了車,沒聽見這邊的靜,回見盯著地面沒,“發什麼呆?”
溫窈回神跟上去。
晏隨擺著手臂示意。
也沒佛面子,探出手挽住他的臂彎。
“這里真好看。”
晏隨眼底有笑意,“這是他們的婚房。”
溫窈了然,慢悠悠的說,“仇富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也算是開過眼的,淮南灣也瞠目結舌,沒想到這里更是讓驚嘆。
晏隨不以為然,“見多怪。”
溫窈斜斜瞥他一眼,“自然沒法兒跟晏先生比的。”
實際像晏隨這類人,基本不會對外展示自己的價和家底,但人看著就是與眾不同的,從行為舉止到著裝打扮,不刻意去炫耀自己多有錢,偏偏從頭發都能泄出他的富有。
他們從階梯走上去,溫窈打量著四周,越看心里越咋舌,二樓有一天泳池,池邊的躺椅排,晃眼看見個人影。
定睛看時,那人起站起來,套著松垮的白浴袍,不疾不徐的朝這邊走過來。
宋譯岑近,笑看了眼晏隨,然后目落在溫窈上,“好久不見,晏太太。”
“嫂子。”晏隨出手,將他前大敞開的浴袍攏了攏,遮住赤著的膛。
溫窈:“……”
宋譯岑笑,“什麼嫂子不嫂子的,都把人老了,我看不如就名字算了,溫窈這兩字多好聽。”
溫窈自然不會計較什麼稱呼,邊挽著笑,“隨意就好。”
晏隨比大七歲,宋譯岑跟他同歲差不多的,一聲嫂子倒真是把雷得不輕。
“還以為你們過會兒才來,沒想到這麼快。”宋譯岑重新整理了下松垮的浴袍,打趣道:“阿敘也真是小氣,護老婆也不帶這樣的,還管別人怎麼穿。”
晏隨輕飄飄給他一個眼神,“讓林安禾來?”
宋譯岑:“多大點兒事。”
溫窈聞到宋譯岑上有一醇香的酒氣,他之前在泳池邊獨自淺酌,怎麼看都有些寂寥。
溫窈琢磨,這夫妻倆估計也跟和晏隨一樣,半斤八兩的。
宋譯岑在前面兩步的距離帶路,“來得早也好,東西都給你備著,今晚你是如何都逃不掉的。”
晏隨抬了抬眼皮:“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宋譯岑勾起角,“你算什麼客,我們倆的關系,關起門來都是自己人。”
溫窈跟著他們的腳步走,沒吭聲,覺得這倆說話怎麼聽怎麼奇怪。
若不是都已婚,且知道晏隨取向正常,都要懷疑他們之間多有些不為人知的晦貓膩。
所以一時間表有些異樣。
剛好被轉臉過來的宋譯岑捕捉到,他挑了挑眉,看著有些雅輕佻的姿態,“嫂子可千萬別誤會,我跟阿敘聊的可都是正經事。”
溫窈:“……”
笑得很淡。
有點被穿的尷尬。
晏隨也垂眸看,眸眼意味深長。
宋譯岑解釋:“今晚托了嫂子的福,能夠嘗嘗阿敘的廚藝,食材都備著,就等著阿敘大顯手。”
溫窈一怔,托什麼福?
還有,晏隨下廚?
臉上的驚訝神很明顯,宋譯岑一覽無余,揶揄瞧著晏隨,盯著他說:“嫂子不知道嗎?阿敘的廚藝是一頂一的好,說來他也真是不夠稱職,你倆結婚都多久了,他連一頓飯都沒給你做過?”
溫窈實誠:“沒有。”
一次都沒。
還以為他是十指不沾春水的貴公子。
宋譯岑不聲,“這可就是阿敘的不對了,哪有當丈夫還藏著掖著的。”
溫窈心想,可不就是麼。
晏隨收回目,直視前方,薄微微抿起,頗有些不耐煩,“帶你的路,哪兒那麼多話。”
宋譯岑不看他,只瞧著溫窈,笑說:“得,這人是說不了幾句的,容易惱怒。”
溫窈還挽著晏隨的手臂呢,夫妻的表面功夫總該做做,肯定不能指幫著宋譯岑說晏隨的不是。
于是只笑笑,沒搭腔。
宋譯岑自討沒趣,也不再吭聲。
幾人往屋子里走。
燈亮如白晝,地界寬闊視野開明。
進了門,看到沙發上坐著的人。
聽見靜,氣質溫婉的人站起來,臉上帶著的笑容。
宋譯岑走在前面招呼過人,“安禾,這是溫窈,阿敘的——”
“我知道。”人接過話,出自己的手,“你好,我是林安禾。”
溫窈回握,“你好,溫窈。”
兩個人都笑了笑。
溫窈收回手時,視線在林安禾上多停留了一秒,別說,鏡頭里的看著漂亮,現實里更甚。
場面打開,人有人要聊的事,宋譯岑拉過晏隨,催促他進廚房:“看看都幾點了,我是著肚子等你,中午都沒吃幾口,就等你投喂我。”
晏隨被他推得了兩步,抬手自己的外套,看他那副猴急樣,就知道跟林安禾鬧了矛盾,一個地方待不下去的。
“我欠你的?今晚要是不來,你還打算這麼一直著,當胃是鐵做的。”
宋譯岑厚著臉皮,“開什麼玩笑,我自己是沒那個廚藝,別人未必也沒有?晏總是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太久,都忘了這世界上還有外賣這種東西?”
晏隨把外套遞給溫窈,在接手之際,順勢安的了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