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玉鋪門口響起喝斥聲。
與此同時一人上前拽住差點在陳浩臉上的鞭梢,使勁一拽把騎士拽下馬。
騎士摔在石板路上。
另外三名騎士飛下馬,扶起同伴,與出手的漢子對峙。
“爹爹……”
了驚嚇的小孩哭著跑向站在玉鋪門口的一對中年男。
這對男著華貴。
抱起小孩的中年男人相貌堂堂,不怒自威。
雖然他著便服,但腰間掛著銅牌,銅牌是三品以下員份的象征。
與四名騎士對峙的漢子,明顯是護衛。
“我等乃青云門弟子!”
為首的騎士怒視中年男人,并亮明份。
青云門。
滄州第一宗門,且是大夏一等宗門。
青云門不乏一二品武者,現任滄州鎮守使就是青云門弟子,所以這四人在城中策馬狂奔,無所顧忌。
“本乃新任滄州安副使何杰,爾等公然犯大夏律法,在鬧市縱馬狂奔,無視百姓安危!”
中年男人也亮明份。
一州安副使,四品文,在遠離圣京的地方,絕對算高。
青云門四名弟子仍趾高氣揚。
“唐護衛,拿下他們!”何杰命令護衛。
陳浩一眼看出何杰這名護衛是六品武者,于煉氣境初期,對付四個鍛境武者,綽綽有余。
唐護衛氣勢迸發。
四個青云門弟子臉陡變,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被唐護衛隔空擊倒,彈不得。
“夫君,青云門在滄州影響力很大,滄州鎮守使王將軍就是青云門弟子。”
何杰的夫人曹云娘,小聲提醒何杰。
“夫人放心,行得端走得正,無愧于心、無愧于朝廷、無愧于書院恩師教導便無所畏懼。”
何杰一正氣。
陳浩確定這位滄州安副使并非裝模作樣,笑道:“說的好。”
何杰看向陳浩,臉上有了笑意,把兒給妻子,對陳浩拱手道:“恩公。”
“我不站出來,這位唐護衛也能救下大人的,著實當不起大人的恩公。”
秦凱說完作揖,不卑不。
“危急關頭,為小而出,便是恩德。”何杰對陳浩很和善,不僅僅因為這點恩。
他是崇圣院弟子。
崇圣院十大戒律第一條便是不得欺凌讀書人,也就是要尊重每一位讀書人。
陳浩恰恰是書生裝扮,只是略顯落魄。
落魄書生也是書生。
“大人高義,在下佩服。”陳浩此言發自肺腑。
這麼平易近人的四品,百中無一。
“我看你像讀書人,可曾考取功名?”何杰問陳浩的同時上下打量陳浩。
“在下乃甘州河源府生員,姓陳名瑞澤。”陳浩隨口編造假份。
“既是讀書人,別再自稱在下,我乃崇圣院弟子兩榜進士,在我面前你可自稱學生。”
何杰輕頜下髯,笑對陳浩。
在旁人看來陳浩撞了大運。
“謝大人提攜。”陳浩再次作揖。
“勿見外。”
何杰上前,輕輕扶陳浩手臂。
這時一隊甲士趕來,齊刷刷向上任三天的何杰抱拳行禮。
“把這些不法狂徒打大牢,等候判決!”何杰拉下臉命令甲士,較之剛才的樣子,判若兩人。
“是!”
十幾名甲士肅然回應何杰,旋即架起倒在石板路上不了的四人。
何杰對陳浩道:“若你尚未住下,可隨我回府。”
“這……”
陳浩遲疑。
匿份這段時間游歷天下,包括深狼族族疆域,這是他的計劃。
何杰以為秦凱不好意思,拉住陳浩手臂,道:“我視你如族中后輩,無需客氣。”
陳浩:“……”
盛難卻,陳浩只好跟隨何杰。
再者,何杰是個好人、好,今日當眾打青云門的臉,未必沒有后患。
他在臨安多待幾天,以防青云門針對何杰。
州衙,安使辦公居住的地方。
何杰另有府邸,挨州衙。
今日休沐,何杰無需上衙,直接把陳浩帶回府邸,讓老管家為陳浩安排一個小院。
夜。
何杰在小院中,與陳浩把酒言歡。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何杰詩興大發,高聲最喜歡的一首詞。
到最后,他一手高舉酒杯,一手拍桌子打節拍,意氣風發。
陳浩等何杰完他帶到這世間的傳世之作,鼓掌好。
“白……不……是陳浩這首詞,我最喜歡,奈何……”何杰說到最后笑容消失,嘆了口氣。
文武雙全,詩詞造詣更是曠古爍今,這樣的奇才淪為叛逆,在何杰看來著實可惜。
而且皇帝想要掉陳浩所作詩詞,幸好朝中百大多反對,皇帝暫時作罷。
陳浩隨口道:“世事無常。”
何杰沉默片刻,面憂道:“來滄州赴任前夕,恩師叮囑,有大之象,讓我恪守本心,保一方平安。”
“大人的恩師……”
“恩師乃當世大儒,姓卓。”
何杰僅對陳浩說出恩師姓氏。
陳浩想到卓不群,故作仰慕狀,道:“莫非是北山書院那位卓先生?”
崇圣院,又被天下文人稱為北山書院。
何杰笑著點頭。
有這麼一位恩師,是他此生最大的榮耀。
“失敬!”陳浩拱手。
“之前同你講過,無需多禮……”何杰話未說完,唐護衛推開院門快步走進來。
“鎮守使大人的親兵統領來了,要見大人。”唐護衛這話令何杰皺起眉頭。
滄州鎮守使沈流云是青云門弟子,當地人盡皆知。
何杰自然也心知肚明。
此刻他斷定沈流云深夜派人登門,是要撈那幾個不法狂徒,面沉似水。
“時候不早了,你歇息吧。”何杰說著話起,鎮守使親兵統領乃四品武,他得親自接待。
陳浩送何杰到院門外,看著何杰走遠,斷定一場風波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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