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我尊重你所有的生活習慣和興趣好,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支持。”和昨天一樣,江然把外套和領帶都了下來,語氣依舊溫和。
“唔——”他輕輕笑著,臉上出一抹若有似無的了然,挑了下眉,“偶爾出門逛逛超市總可以吧?”
“你怎麼知道?”
舒心驚訝地看著他,平時很有事會讓有出門,逛超市算是其中之一,有在他面前表現出來過嗎?
江然只是溫和一笑,沒有回答,而是問“晚上想吃什麼?”
“都可以。”舒心是個在吃食上不太挑剔的人,接稿在家時,頓頓水餃面條也可以連吃好幾天。
見江然開始餐,起說“我先去洗漱,等會兒我們一起吃飯。”
臥室里帶有浴室,舒心洗過澡,換下那束縛的職業裝,穿上帶來的睡。
從房間出來,江然正在客廳打電話,見到,指了指餐桌的方向,示意先吃。
他沒有避諱,舒心聽出他在聊今天會議的事,應該是和他公司里的高層,說的全是藥學方面的容,有些用詞比這個藥學生還要專業。
心想,還不知道江然學的什麼專業,也是藥學嗎?
江然掛斷電話,見沒筷子,微微一笑,“你可以先吃。”
舒心等著他一起執筷,帶著一份小固執,“說好一起吃的嘛。”
江然輕笑,細心地將多筷的菜挪到跟前,問“明天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明天不行。”舒心一口回絕,隨即意識到自己拒絕得太快,解釋道“你們公司的那份資料周五就要稿,我明天試著多翻一些,如果明天速度夠快,那后天就出去玩。”
江然不知為何,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覺,雖然這個比喻用在這里不太恰當。
他把留下的本意,就是帶多出去玩玩,放松放松心神,培養培養,而不是讓悶頭待在酒店里翻譯資料的。
他眉頭輕微皺起,開口“我……”
“不要。”他的話才冒出一個字,舒心就截住了話頭。
江然莞爾,“我還沒說呢。”
“你肯定要說往后推之類的話,我不愿意。”
江然想起那天說要送去姑媽家時,也是這樣,雖然語氣沒有那天那麼生,但態度同樣堅決,真是個固執卻有原則的小姑娘。
他手指搭在筷子上輕點了點,含笑說“我可以幫你一起翻。”
“那什麼樣子了?”舒心眉眼染上一層無奈,然后把筷子放下,“哎,算了,我晚上再努力多翻一些好了。”
看說完就起,作勢離席的樣子,江然站起,長臂一攬,一把把勾回到前,手了的臉頰,“先吃飯。”
舒心抿著小,小眼神飄來飄去的,試圖掩蓋眼底的狡黠,吐了吐舌頭,“其實我已經吃飽了。”
原來剛才的無奈是演的。
江然低頭,對上那雙干凈清亮的眼睛,腦子里突然橫生一抹過分的念頭,但最后他只是克制地了的鼻尖,松開了
,說“去吧。”
他怕嚇著。
舒心眸含笑,提起沙發上的電腦包準備回房間碼字。
“可以去書房。”江然指著客廳另一邊閉的一扇門說。
舒心回頭,“會不會打擾到你?”
“不會。”江然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舒心推門進書房,書房空間不小,桌子呈半包圍式的著三面墻面,正對著窗戶的那一面,桌面上擺著筆記本電腦,堆高的文件夾非常有序地碼在一邊,邊上還有一臺打印機。
把電腦包放在最靠里邊的那一面桌面上,推著另一把辦公椅過去。
打開電腦,看時間還早,決定爭取晚上翻兩千字以上。
江然吃好飯,拿過平板坐到沙發上,順手理工作。
等差不多消食了,回房間洗了個澡。
推開書房的門,只能看到舒心在椅背上的后腦勺,還有持續不間斷的敲擊鍵盤聲,但是聲音很輕。
他沒有出聲打擾,放輕腳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兩人各忙各的工作,節奏同步,氛圍溫馨,好像他們已經這樣相了很久,一切看起來都那麼自然。
舒心正在突破千字大關,擺放在桌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人。
是舒韻。
猶豫片刻,先回頭環書房一圈,結果對上了江然和煦的雙眼。
他看起來應該是剛洗過澡,黑的短發還沒完全干,劉海地垂落下來,搭在額角,暖黃的燈融進眸中,將他那雙微挑的眼睛染上一層溫的潤澤,看上去比平時多了幾分松散隨。
歉意笑笑,低頭看著手機,在對方即將掛斷前接了起來,閃出了書房。
“嬢嬢。”舒心先開口喚了一聲。
舒韻接得很快,“欸。”
然后電話兩頭便安靜了下來,舒心不知道該說什麼,心里終究還是在意著那天說的話。
但還是主接過話題,說“您和姑父吃過晚飯了嗎?”
舒韻立馬笑著回“吃過了,晚上張媽做了你吃的糖醋里脊,你呢,現在住在哪里啊?還在家嗎?”
“沒有,這兩天在外面出差。”舒心忍不住叮囑了一句“你們晚上吃甜口的,對不好。”
“不是剛結婚嗎,怎麼就出差了?以前天天喊你出門你都不樂意,現在結婚了反倒……”
舒韻聽對面沒什麼靜,自己把話停了下來,干干地笑了笑,“你看我,年紀大了就是喜歡嘮叨。”
安靜了幾秒,舒心終歸還是心,找話掛了電話“你們自己注意,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好的好的,你在外面照顧好自己,別忙得太晚了。”
掛斷電話,舒心短暫地沉默了一下。
能讓舒韻主打電話過來示好,已經是邁出了巨大的一步,沒理由也沒資格再端著,再說,舒韻也沒有錯,只是關心人的方式讓人難以接罷了。
但至,的關心是不作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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