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聽見這句話,宋持風總算心滿意足,笑著掛了電話。
寧馥也是好氣又好笑地把手機放床頭櫃充電,然後把自己扔上床,疲累地閉上了雙眼。
次日,麥朝一早便帶著組裡所有人開始了新一走訪,卻是直到下午快傍晚的時間,才開吉普車帶寧馥進了沙漠。
寧馥懷裡抱著道琵琶,上已經換上了飛天舞,長長的飄帶在邊卷曲,蜷好大一團,一下車,飄帶被混著砂礫的風吹開,不等雙眼適應沙漠的強線,後麥朝便了一聲:“別回頭,直接開始,太了!”
畢竟不是實時錄音,而是後期配樂的紀錄片,麥朝喊得那一個帶勁。
寧馥愣了一下,耳朵裡的耳機已經傳來了音樂。
前奏響起,的已不由己。
他們在敦煌逗留了幾天,在這幾天裡麥朝的強迫癥在敦煌幾乎到了極限,因為沙漠沒有傳統意義上的平地,他每天都在不斷的拍,然後不斷的否,再找新的機位讓寧馥重新來過。
寧馥本來還想著拍完之後能去看看月牙泉,到後來也不敢再有更多想法,組裡一路的好氣氛到敦煌算是畫上了句號,每個人的神經都在麥朝的高要求下繃起來,不敢有毫懈怠。
好不容易熬到麥朝說了OK,寧馥覺自己人在沙子裡,都快曬一條海帶幹了。
總算榮地完了自己的任務,但麥朝他們還得奔赴下一個拍攝地。
因為敦煌這裡花了比預計更多的時間,他們回到酒店就直接退了房,買了晚上的機票準備連夜走,找一位專榫卯結構的建築設計師。
臨走前,麥朝語重心長地跟說:“小姑娘,這幾天謝謝你理解我的高要求,你繼續跳下去吧,一定能跳出頭來,酒店我給你多續了兩天,在敦煌好好玩玩,休息休息。”
“是我應該謝謝您相信我。”寧馥說。
這是一個包羅萬象的龐大紀錄片項目,寧馥也不知道自己這二十多天的拍攝旅程到最後變片能有多久時間,但毋庸置疑的是,這一路收獲良多,也很榮幸能夠參與到這個項目中來。
寧馥送麥朝他們去了機場,本想著回酒店先睡一覺再說,但想著工作好不容易告一段落,興致高漲,便換了一厚服,腳步輕快地出了酒店,準備去月牙泉邊逛逛。
沙漠晝夜溫差很大,中午最熱的時候能到三十度,但等夕西下,就只剩十度不到。
再加上現在這個時間,正好趕在暑假後,中秋前,敦煌遊客很,夜間更只剩三三兩兩,稀疏分散。
月牙泉邊圍著一圈燈泡,正好繞著泉水,形月亮形狀。
外面有點起風,夜風裹挾沙粒,吹中間泉水漾起微波,倒映天上明月。
月將周圍的砂礫照細細銀白之,仿若海浪上的浮沫。寧馥站在兩個月亮中間,長發被吹開,順著臉頰兩側,柳枝般搖曳開來。
溫度有點低,但很舒服,忽然起了興致,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也忘了宋持風可能還在忙,就直接撥了個語音電話過去。
語音電話的界面彈出來的時候,才意識到這麼突然好像不妥,但還來不及掛,已經被宋持風接了起來。
手機上先是出現宋持風的電腦屏幕,上面‘泛切’二字一閃而過,隨即才被他拿起,對上自己的臉。
“打擾到你了嗎?”
寧馥覺剛一閃而過的好像是財報,有點擔心打擾到宋持風工作。
“沒有。”宋持風立刻否認道:“已經看完了,正準備休息一會,你現在在外面嗎?”
“嗯,今天我的拍攝終於結束了!”寧馥把麥朝他們連夜趕路的事跟宋持風簡單說了一下,又切了個鏡頭,然後踩著沙子轉了一圈,“現在我在月牙泉邊,你看是不是很?”
怕手抖拍不清,特地轉得很緩慢,一邊轉還一邊看著屏幕裡的效果,卻還是覺得不盡人意,小小抱怨道:“這個夜拍效果也太差了。”
耳機裡傳來男人的輕笑:“要不要我教你怎麼拍好看一點?”
“哎?你說說看。”寧馥一聽,本能地想到什麼行業幕,畢竟是半導龍頭企業,知道一點黑科技也不足為奇,立刻起了興趣。
宋持風很耐心:“你先切換鏡頭,換前置攝像頭。”
“嗯,好。”
寧馥很聽話地切了攝像頭,然後在屏幕上看見自己傻乎乎的表,“換好了。”
是真的很認真,很正經八百地在等宋持風的下一步指示。
但男人卻把手機架在桌面支架上,整個人萬分愜意地倒在總裁椅裡朝笑:“好了,現在就比剛才好看多了。”
寧馥:“……”
宋持風看著寧馥滿臉‘就這?’的表,笑得寬厚雙肩都在微微抖。
怎麼這麼可。
寧馥就看著他在屏幕那頭笑,笑聲就跟一個一個沉甸甸的網球似的砸在的鼓上,引發陣陣震,如彈跳火舌般將的臉頰耳灼燒通紅。
“油舌。”
毫不留地批評。
宋持風虛心接:“收到,下次一定改進。”
寧馥又在月牙泉邊逛了會兒,見天上逐漸飄起烏雲,月亮變得若若現,聽旁邊有人勸趕回去,說是要起大風了,便抖了抖鞋子裡的沙,準備打道回府。
往外走的時候跟宋持風約了個回去的日子,便掛了視頻,打了個小車回到酒店。
路上,風力已經開始變強,寧馥不自覺地捂了外套,聽砂礫撞擊在車玻璃上,發出細碎而纏綿的聲響。
下車後小跑著往酒店裡趕,直到呼嘯風聲被自門隔絕在外——
但還來不及舒一口氣,看見大堂沙發上站起一個人。
“寧寧。”
大男孩的面容比上次見面還要更黑瘦了一些,眼窩微微凹陷,下頜周圍淺淺的胡茬以及濃重黑眼圈出他這段時間的睡眠狀況應該相當差。
看來微信的聯系人列表裡有人截圖比刪朋友圈的速度還要快。
寧馥腳下腳步頓住,來不及去深想,就聽時慈緩緩地補了一句,語氣輕:“你別怕我,寧寧,我這次來,就是想找你聊聊宋持風的事。”
上次那一架打完,時慈終於意識到他和寧馥聚離多,分崩離析……一切的一切都是從那一次酒會上見到宋持風開始的。
他幾乎可以確定就是那一次酒會,宋持風已經對他的朋友見起意,從而不斷從中作梗,再加上他確實不爭氣,以為七年已經足夠穩固,完全沒有任何危機,才讓他趁虛而。
“有什麼好聊的。”寧馥卻對他的說法提不起興趣,張口只剩歎息:“我們已經分手了,時慈。”
並不想知道時慈口中的宋持風會是什麼樣子。
寧馥一向只相信自己看到,自己聽到,自己到的,既然選擇和宋持風在一起,當然也是打從心底相信宋持風是一個值得自己相信,值得自己托付的男人。
況且在投資一事上,宋持風也確實另起了個空殼公司,專門用於給時慈的投資。
不太懂這些事,但隻從人的角度上來考慮,宋持風當時不方便直接用宋氏給時慈投資,這一點是知道,也理解的。
只是站在時慈的角度,這件事就好像充滿了可疑與謀的味道。
所以就算不聽,也知道時慈大概會說些什麼。
“我知道,寧寧。”
大男孩卻依舊堅持,“所以我不是來指責你和宋持風在一起,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這個立場,所以我只是想把宋持風這個人的真面目告訴你,如果你知道之後還是想和他在一起,我一定不會再來干涉。”
寧馥再一次無聲地歎了口氣。
站在角度確實不是很想聽時慈說那些話,但站在理角度,也確實希時慈能就此放下,不要再一直揪著已經過去的事不放了。
回頭看了一眼酒店大門,看見門外狂風呼嘯,卷起沙粒,仿佛將這裡與外面世界的聯系都一口氣切斷,變了一片虛妄的塵土之。
“寧寧,你就給我二十分鍾時間,我已經收集好所有證據了,你只要看一眼你就會知道宋持風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時慈的緒卻被孩的沉默鼓舞,他揚起聲調,字字鏗鏘,擲地有聲:“二十分鍾,寧寧,你給我二十分鍾就可以了!”
二十分鍾。
比起無休止的糾纏,這已經是一個非常容易讓人接的時間。
更何況,現在別無選擇。
外面天氣惡劣,不可能在這種況下離開酒店,也不可能甩開時慈回到房間。
縱使可以選擇求助酒店的安保人員,但這一次可以,下一次呢?
還會回到慶城,還要繼續去舞團和工作室工作。
不可能從這個世界上憑空消失,就算自己可以,那父母呢,朋友呢。
“好吧,”
寧馥深吸一口氣,輕輕地點了點頭,對上大男孩如同黑夜孤燈般猛地亮起希的雙眸,語氣依舊堅定:
“那就二十分鍾吧。”
蘇軟轉進天華那天,站在講台上坐自我介紹,陸河輕扶一下鏡框,抬頭看去,她好小。怎麼形容我對你的喜歡呢?陸河舌尖盯著腮幫子,眼含笑意,然後蘇軟便聽到一句話,如海浪奔湧而來,讓她避無所避,也不願去避。他說,好像我學了這麼久的語文,竟找不到能夠形容我有多喜歡你的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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