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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妄想》 第8頁

時間一長,就傳出許枝眼高于頂、很難追的傳言。

覺得無所謂,只是有些好笑,原來一個月睡不到就是他們定義的“難追”。

畢業后專心工作,認識異的機會就更。這些年,上一直都是渾渾噩噩、順其自然。

許倩雖然將得失擺在第一位,但至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

反觀許枝自己,沒著落都是另外一回事,關鍵是生活、工作都是一團糟,如果不是外力推了一把,現在還沉浸在挫敗里漫無目的地得過且過。

許枝輕嘆一口氣,思考片刻,終于將目移向手機備忘錄上保存的聯系方式。

“您好,請問你們還需要店員嗎?”上次求職經驗還是三年前,許枝握著手機,掌心微微出汗。

回應的是一道清麗的聲:“需要的,是有意向應聘嗎?”

許枝應了一聲,如實托出:“招聘信息有限,我想問有什麼要求呢?我之前沒有類似的工作經驗。”

對面沉一聲:“加個聯系方式吧,您什麼時候方便,我們直接面議。”

最終面議時間定在了隔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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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確定好,許枝的手機就彈出新消息提示。

【一會有時間嗎?】

是那塊哭臉吐司邊上多了小紅點。

才聽完有關陸放的事跡,這會看著這個頭像心有點復雜。但很快回了消息:

【有時間,去看房子對吧】

【嗯】

陸放發來一個定位,許枝點開看,位置靠近秋水鎮新開發的那塊地盤。如果沒記錯,那邊新小區的房價在這個鎮上是數一數二的貴。

給的預算月租是一千五沒錯吧?一千五在秋水鎮已經能租的到這種條件的房子了嗎?

許枝的一疑慮被新消息打斷:

【你怎麼過來?】

【需要我去接你嗎?】

看了眼時間,下午五點多,公車這會可能會被放學的中學生占領,但就算要也做不到麻煩他。

【不用不用,我打車過去就行】

想了想,許枝順手發了個謝的表包。

陸放可能只隨口客氣一句,被拒絕后也沒再發消息過來。

出門前,許枝對著鏡子猶豫了半秒,最后選了一支素也能涂的口紅往上描了描。不淡,日常素一般不太會涂口紅,只是厭食癥導致的氣實在稱不上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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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有一點點在意在陸放面前的形象的,坐在網約車后排看向窗外流的風景時,許枝如此想。

夏日的天暗得很晚,下車時已經快到六點半,但晚霞還逗留著沒有離去。

秋水鎮沒有出租車,手機打車在這里也剛普及不久,排車并不多,實際車程只需要十幾分鐘,但等車來就耗費了半個多小時。

下車前,許枝隔著一層后窗玻璃遠遠看見了在路口駐定的陸放,他正低頭看著手機,黑無袖坎肩加工裝短,都是寬松的款式,暴在外的手臂大理分明。看樣子他是下班后洗了個澡,發型沒有特意打理,塌在腦袋上順著,微風拂過能看出來剛吹干后特有的質,整個人清爽又活力。

許枝剛走近,他就敏銳地察覺到,起眼皮將手機塞進了子口袋里。

“吃晚飯了嗎?”

許枝點點頭,實際今天只吃了幾口西瓜,這會早消化完了,胃里空空的,但不是很有食

突然想到上次答應要請他吃飯,于是反問了一句:“你呢?吃了嗎?”

“換班之前吃了員工餐。”陸放口吻淡淡,“這里離出租房還有點距離,我騎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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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前方不遠的綠化帶邊上正停著一輛電車。樸實無華、隨可見,但不知為何,忽然聯想到許倩的那句“爸死了媽癱瘓”,心里不有些泛酸。

若非親眼看見陸放神自然地踢開電車站腳、抬騎上去,可能永遠想象不出來他這樣略顯清奇、染塵埃的畫面。

這也讓再次認識到,面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先前遠遠追尋的那個可以目空一切的恣肆年了。他也會被磋磨,也會被生活的繁雜瑣碎叨擾。

“怎麼了?”陸放見呆愣在原地,沉聲問道。

許枝回神,神閃爍,故意慨著掩飾道:“馬上就到晚餐用餐高峰了,你們店里不缺人手嗎?這個點能準時下班還有員工餐,你們的待遇還好的。”

陸放的臉上看不出緒,煞有其事地應了一句:“的確。”

他沒深這個話題,只提醒道:“走吧。”

這輛電車是偏小型短續航的那種,車看起來很輕便,一個人騎應該綽綽有余,但陸放的格坐上去瞬間就把車子襯得小迷你。

許枝目訥訥,盯著他的后座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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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騎車帶的意思嗎?

許枝有些猶豫,但陸放的作利索又堅決,不容置喙的意味,仿若不帶一旖旎,好像誰多想誰才是真的心里有鬼。

“還有什麼事嗎?”果不其然,陸放回過頭,醇厚的嗓音一如既往,眼神里的疑卻毫無折衷。

“沒什麼……走吧。”這種況許枝怎麼好把真實想法說出口,只能著頭皮若無其事般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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