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和秋葵相視一笑，忙上認錯賠罪。

寧芙自不會和們去計較，抬眼看著鏡中剛剛梳好的秀鬢，滿意地左右側去端看，后又抬手親自正了正邊鬢的一支珠花，道：“罷了，念你手巧，冬梅盡心，待會去南越進來的貢禮里選些喜的拿去吧。”

公主出手大方，在這芷棲殿里，隨意賜給下人的首飾釵環，有時恐怕都會那些位份偏微的宮嬪娘娘們塵莫及。

兩個婢得賞，忙跪地恭敬拜謝，寧芙收眸，思緒卻轉去了別，剛剛提起南越貢禮，便忽的想起一事來。

“對了，我聽說南越進獻貢禮的使臣團里，此番還跟來了位南越公主，是個子跋扈的主，剛進城門時便跟言笙扛上了，兩人誰也不讓，最后為不耽擱正事，便彼此約著要私下手，此事可是真？”

婢們在各宮院里都有私下好的友伴，有時彼此間消息傳得確實比主子們更快，故而寧芙才會向們問詢。

秋葵果然聽說了什麼，聞言率先回道：“似乎是陛下在朝堂上問及了此事，才消息漸漸傳起了，不過陛下倒沒責難什麼，只說巾幗不讓須眉，二人切磋切磋武藝也無妨什麼事，于是便允們去城郊營地擺場公開比擂，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寧樂聞言，回面詫異出聲，“比擂？竟擺出這麼大的陣仗。”

冬梅跟著附了聲，“謝姑娘是殿下的閨友，殿下擔心些也是自然，不過謝氏武家將門，為我大醴中流砥柱，謝姑娘更是一學武藝，若論風姿該是毫不遜于其父兄，殿下只管安心就是，那南越公主此番不過是弱國獻貢的使令，不足為威脅。”

“對對，到時城郊兵營比擂，場面一定熱鬧非凡。”秋葵在旁激隨聲。

聞言，寧芙的面上神卻不似兩個丫頭一般輕松，們不知曉的是，謝言笙半月前帶兵去崧山剿殺流匪，過程中不慎被弩穿傷了胳膊，眾人皆以為已傷愈，可唯獨寧芙知曉，先前那弩尖玄鐵帶毒，言笙如今尚在養傷，肩膀還未痊愈。

南越多年制，被迫獻禮，那南越公主此次明顯來者不善，言笙有傷在，這擂要怎麼打？

寧芙心憂閨友，絕不會袖手旁觀，于是吩咐說：“你們不要聲張，去外面打聽清楚，這擂臺何時要打。”

冬梅和秋葵兩人自小跟在寧芙邊，此刻聽如此一言，幾乎是立刻會意出有出宮之意，于是忙出言相勸，“公主金枝玉葉之軀，份何其尊貴，豈能踏足簡陋兵營，這恐怕不合規矩，而且那邊還關押著南越新進貢來的男奴，皆未被我朝馴服，實在是個是非嘈地。”

寧芙自知輕重，心里已經拿了主意，自是聽不住勸，“到時扮男裝就好，我會二哥幫忙，趁著武英門侍衛換班帶我悄悄溜出宮去。”

“這……”

聞言，冬梅、秋葵二人皆面顯遲疑，心中不暗暗腹誹，就公主這傾世絕城的姝麗姿容，縱是斂發裹，拭去黛，大概也擋不住眉眼間自展的憐人嬈。

這樣的玉面小郎君，誰會真的信？

只不過平常有陛下和太子殿下無底線地寵著，又吩咐下面的巡衛對五公主殿下溜出宮一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此出去的次數多了，自然公主誤會是自己偽扮良，迷功。

對此，冬梅、秋葵自不能說，于是不好再出言勸攔，只念想著若有太子殿下跟著同去，公主該不會到頂撞冒犯。

……

七日后，寧芙到底如愿以償，著一素灰爽利男裝袍，頭上還煞有其事的帶上一頂同幞帽，就這般坐上了去城郊兵營的馬車，同太子寧桀一道微服私訪去觀擂。

車廂，寧芙靠著安靜坐了會兒，而后轉頭看向寧桀，古靈怪地眨眨眼說道：“二哥，本來我還以為這事要苦苦求你好久呢，沒想到你會答應得這麼痛快。”

寧桀看，只面不變地回：“反正最后也攔不住，我何必去費那個功夫。”

“這樣啊。”寧芙彎笑笑，言語忽變得揶揄，“我原還以為你和我一樣著急，想進營去看言笙呢。”

聞言，寧桀蹙了下眉，神微閃，復歸如常后他目含嚴厲，“芙兒，馬車才剛出宮門不久，現在返回應很是方便。”

寧芙立刻悻悻坐好，不敢再好奇打聽，也忙挽回言說：“好好，我不說就是，二哥過來這趟只是為了看護好我。”

寧桀默聲，不再和以此話玩笑。

……

馬車停于城郊兵營臨門。

他們到時，時辰還尚早，剛一面，便有寧桀的營中親屬提前知曉消息特來親迎，被恭請進了營門后，寧芙一路聽話地跟在寧桀側，可進營腹之地，的目便不由被左右兩側坪地上那極為煞目的猙獰鐵籠所吸引。

左右共計二十來個，其全部黑烏烏的攤地一片，因此刻正逆著，寧芙瞇了下眸依舊沒能看清里面裝的是何。

難道是兵將們狩來的野獵？寧芙不暗自腹誹，在的印象里，這些鐵籠的確與父皇秋獵時所帶的廂籠很像，父皇擅，每年與臣將于懋場圍獵都會收獲頗，見過類似的鐵籠里趴躺過掩息無力的豹，絨通白的野生雪狐，當然，其中若論數量最多，還是當屬當地獵山上的花斑狍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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