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嗎？

辛甘沒再問。

只是確定江棠是不是單方面對他有意思而已。

風漸漸大起來，辛甘手扶帽子，問他：“要去哪里嗎？”

他剛說去附近有座小寺廟，過去那轉轉。

辛甘跟著一塊去，有了帽子擋住一大半，也就沒那麼曬，可以抬頭看遠的天空，不用瞇眼。

寺廟周圍有流六的旗幟，風很大，吹的旗子朝一個方向瘋狂抖，辛甘的頭發也被吹，拂到耳后，抿了。

寺廟沒什麼特別的，充滿當地風格的一個小寺廟，寺廟有僧人在誦經，程究走進去畢恭畢敬拜了拜，薛菱學著他的樣子，也跟著拜了拜，不過心里難免有些疑，像他這種人也信佛不？

以為他是無神論。

程究問：“要不要簽？”

“不要了。”辛甘下意識拒絕。

“為什麼？”

“也沒……”

“不信嗎？”

“不信。”辛甘說，“你信？”

程究聲音平靜：“那我剛才說的，你信嗎？”

辛甘：“……”心跳驟然了半截，咬不語。

程究說：“你不信。”

剛才問他，他和江棠什麼關系，他回答說沒關系，還反問了一句，你信嗎？

沒回答，但是程究眼下把心里不愿意說出的答案說了出來。

是，才不信。

都是年男，江棠對他的心思那麼明顯，只要留心觀察一下就能察覺到，江棠也沒有可以藏對程究的，而辛甘來了之后，讓江棠有了危機，才迫不及待在辛甘面前跟程究的關系。

程究在邊上的桌子拿來了簽桶，說：“試試，一個看看。”

辛甘不在狀態，自然沒有接過他遞過來的簽桶。

過了十幾秒，說：“我是不信。”

他回頭看，很平靜：“你不信還是不信我？”

辛甘：“說實話嗎？”

“那不然？”

“都不信。”

程究抿著，沒反應，忽地走過來，低下頭，說：“辛甘，我也跟你說句實話，我也不信你會跟我解除婚事。”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程究看向遠，瞳孔很深，倒影碧藍的天空，說：“我年紀也不小了，應該早點安定下來，這樣對兩家都好。”

“你想反悔？”辛甘語氣頗急促，“你答應我的，說好了，你愿意解除這門婚事，你前不久才答應我。”

沒想到他會反悔，耍賴。

程究看一眼，放回簽桶，先一步走出寺廟。

跟了過去，一直回到停車的地方，他都沒理。

他打開車門上了車，駕駛座的車門沒關，手搭在車門把手上，站在程究不遠，皺眉凝視他，說：“程究，你騙我是不是？”

程究出一支煙來，點燃，輕輕吐出一口煙霧來，說：“辛甘，你為什麼要這個名字？”

他岔開話題，不正面回答。

辛甘笑不出來，一直咬著下，臉本就白，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跳，著急上火，暫時想不到他為什麼會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