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午自習鈴響僅七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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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果然下了一場雷陣雨。
狂風夾雜著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砸著教室的玻璃窗。
有幾扇窗還開著通風氣。
這會兒猛烈的風灌進來,鉆進他們的校服中,不同學桌上的書本被風吹得嘩啦啦地翻著頁。
向暖今早出門急,只穿了校服短袖,沒有拿校服外套。
這下被風一吹,冷的打了個哆嗦。
臨窗同學立馬關上窗戶,向暖了胳膊,這才慢慢地緩過來。
下午三上完,剛下課,悶在教室里的學生就魚貫而出。
向暖正在座位上翻找一會兒自習該整理的錯題試卷,一道人影忽而覆住了眼前的。
因為天,教室已經開了一整天的燈。
這下的座位上被影籠罩,頭頂的都被遮住了。
向暖微蹙著眉仰起臉來。
與此同時,拎著書包停在座位旁的駱夏開口,和確定時間:“今天放學就開始嗎?”
向暖懵了一瞬,而后反應過來他在說補課的事,連忙紅著臉點頭。
“在哪兒?”他若有所思地問:“圖書館?”
向暖聽他說著話,腦子都轉不,只會點頭。
駱夏見沒什麼異議,就道:“那到時候圖書館門口見。”
向暖輕聲應允:“好。”
駱夏把地點定在學校圖書館是因為家的方向和他家相反。
學校算是他們兩家的中點站,在學校補課路程最短。
因為他這句圖書館門口見,向暖整節自習課心跳都比平常有些快。
從未如此期待過放學。
也從未像這樣對放學充滿張和忐忑。
時間像沙,不不慢地流淌過。
臨近放學時,又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雨。
沒一會兒,鈴聲準時響起,大家立刻收拾了書包飛快逃離沉悶乏味的教室。
邱橙知道這半個月由駱夏給向暖補課,也聽到了駱夏和向暖放學后約在圖書館,所以并沒多問什麼,只笑著對向暖揮揮手說:“向暖,我先走啦,你加油呀!”
向暖沖邱橙淺笑點頭,應道:“好。”
然而,等背起書包拿了雨傘要往教室外走時,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肯邁步。
天比早上還要沉暗黃,烏云就盤旋在樓頂上,直直地往下。
冷空氣侵皮,只穿著短袖的向暖一出教室就被凍得打了個激靈。
等撐著傘找到圖書館時,駱夏正立在門口。
男生的短發微,形修長。
他單肩背著黑的書包,耳朵里塞著耳機,白的耳機線彎彎曲曲地蔓延到他雙手的校服外套的兜里。
向暖停在臺階下,隔著薄薄的雨霧仰臉著他。
仿佛看到了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年。
駱夏似乎察覺到了有視線落在他上,他輕眼皮,過來。
兩個人的目猝不及防地相撞,向暖瞬間就慌地撇開眸子,低下頭邁步踏上臺階。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向暖收傘時輕聲歉意道。
駱夏在走過來時就摘了一邊的耳機。
他并沒有一等待的不耐,清朗的聲音平和大度:“沒事,我也沒來多久。”
兩個人一前一后進了圖書館。
駱夏隨意找了張桌子把書包放下。
向暖跟著他走過去,也卸下書包。
駱夏找的位置靠窗,就把長柄傘掛在了窗臺上。
因為傘面,向暖沒有系摁扣將傘綁。
剛坐下來,駱夏就在的側扯了椅子落座。
向暖在這一刻下意識地屏了下呼吸。
駱夏低聲音對說:“輔導書給我。”
如此靠近的距離,這樣低的聲音,像是他特意在耳邊呢喃低語。
向暖僵著子從書包里拿出理輔導書,本來涼冷的不知不覺就泛起熱。
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他翻開書,放在上的雙手張地絞在一起。
男生很練地用筆給勾了幾道同類型的題,把書推給,依舊低聲說:“試著做做,一會兒給你講,實在沒思路就提前跟我說。”
向暖的心臟撲通撲通的,鮮活地跳著。
胡地點點頭,開始按照他勾的題寫解題步驟。
駱夏在坐在旁邊,重新戴上耳機,從兜里出MP3來,摁了幾下,又揣回兜。
好一會兒,他起,挪步到窗邊,推開了窗戶。
蒙蒙細雨中,清涼的風地灌進來,沖淡了封閉空間的悶熱。
向暖只是聽到開窗的聲響,本能地抬臉看了眼。
可這一眼,就再也沒收回去。
男生慵懶地倚靠在窗邊,校服敞懷,耳塞堵在耳朵上,他的手把玩著耳機線,白的細線纏繞在他修長的手指上。
他向外偏頭的那一瞬,屋的燈將他的臉切割半明半暗。
影間,他臉上的線條格外明晰立。
而掛在他旁邊的那把紫雨傘,突然就像多年前葡萄架下一串的紫葡萄。
還氤氳著晶瑩的水珠。
向暖看得神,忘記收回了目。
駱夏回過頭來時,就看到盯著他這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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