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國境有一片水域,又寬又平,河水到了這裏格外平緩。天氣很好,錢福貴坐在馬車上,率領幾個手下正從旁路過。這不是道,卻是回皇宮最近的路。
兩個小監一左一右跟在馬車旁,裝束相同,不同的是高。
“來福,這都到哪兒了?”錢福貴掀開簾子對那高個子的說:“咱家覺得口。”
來福瞅了瞅前頭,小心回話:“回師傅的話,這離皇宮還遠著吶。”
矮個子的來運拿下腰間的水囊袋晃了晃,失說:“師傅,這裏頭的水都喝完了,不知道他們幾個還有沒有水。”他看了看後頭的人:“來財、來順,你們的水囊袋裏還有沒有水啊?”
來財和來順聽了話,都搖頭,表示水都已經喝了。
錢福貴咂著,說道:“那就停下吧,大家喝口水再走,反正皇上沒急著催人回宮。”
“是。”四個小太監都低眉順眼的樣子。
來福見不遠的地方有幾棵大樹,就讓馬車停下了,說道:“師傅,來,您老坐到那大樹下涼快涼快,我們幾個去取水,這河水剛漲,清澈著哩。”
來運個子矮,可作倒不慢,拿下水囊袋就去了茅草叢生的河邊,才剛蹲下喝了兩口甘甜的水,他就看到水裏漂浮著一個,他嚇了一大跳:“媽呀!這、這是誰啊?是、是人還是鬼啊!”他慌張坐地,大聲嚷起來:“你們快來啊,這裏浮著個人呢!”他的聲音著慌張。
錢福貴一聽,原本坐在枯葉上的子趕站了起來:“走,你們幾個都過去看看!”
來福手長腳長,第一個衝了過去:“來運,你吼什麽啊,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他看了看河麵,也看到了水麵上的狀況,就說:“你們快來啊,真有人在水裏呢,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啊!”
錢福貴看著水麵上,問大家:“你們幾個有誰會水啊?”
四人都搖頭。
錢福貴沒好氣地說:“行了,都是沒用的東西,來,幫咱家寬。”
“您老還是別下去了,就當我們沒看見吧。”來財有些小心眼,他撇說:“倘若是個死人,還招來晦氣呢!”
“去,以後見人別說是跟我錢福貴混的,免得汙了咱家的名聲。”錢福貴說完,了鞋,腳沒服就下了水,朝目標力遊去。
四個小太監站在一旁看著,也不出聲,生怕出個什麽意外。
錢福貴好不容易將人拽到河邊時,岸上的四人這才一齊手將人撈了上去。
“師傅,您快點上來吧!”來福同來運將錢福貴從水裏拉上岸邊。
錢福貴也不急著換服,渾,他著臉上的河水說道:“怎麽樣?怎麽樣?這姑娘還有救麽?”
“姑娘?”來財仔細看了看地上乎乎的人兒:“媽呀,還真是個的,師傅,您今天可發財嘍!”
來順膽子不小,試著探了探鼻息,驚喜說道:“師傅,還有氣,還活著呢。哎呀,真是命大啊!”他試著拍了拍昏迷之人的臉頰:“喂、姑娘、喂,你快點醒醒啊!”
錢福貴了氣,說道:“閃開,讓咱家來!”他對來福與來運說道:“你們兩個快將扶起來,送到咱家肩上來,得將的水給弄出來,不然非死不可了。”
“好嘞!”來福作快,照辦。來運也不落後,兩人合力將子背在了錢福貴的上,一邊一個護著。
錢福貴還真有兩下子,作不輕不重,上下連續顛著,好像走山路。開始,昏迷中的人兒沒什麽反應,漸漸的,有水從的口中吐了出來。
“啊,有門了,有門了!”來順驚喜道:“您老可要費勁了。”
錢福貴一鼓作氣,繼續顛簸著,子口中的水不斷吐出,直到連黃疸都吐出來,這才被放下來。
“姑娘,姑娘!”錢福貴喚了兩聲,看著四個不中用的手下,說道:“你們走開點,別遮擋了風,需要緩口氣。”
不一會兒,李沐瀾終於幽幽轉醒,口而出:“爹爹!”
錢福貴正瞧著,一聽到喊爹爹,得什麽似的,說道:“唉呀,打娘胎出來,還沒人這麽喊過咱家呢。”
“您老別高興太早,是喊自個兒的爹呢。”來財潑冷水:“你們瞧,又暈過去了。”
果然,眼見子又暈厥過去,五個人束手無策。
錢福貴想了想,說道:“許是在水裏泡久了。無妨,我們再等等吧。有照耀著,不會著涼的。”
來福等人也都耐心等著。
果不其然,一柱香的功夫,李沐瀾再次轉醒,聲音嘶啞:“我、我這是在哪兒啊?”腦海中混沌一片,仿佛走過了很漫長很漫長的道路。
錢福貴已換過衫,幹淨清爽的他笑著說道:“嗬嗬,姑娘,是咱家幾個救了你,你還記得自己是如何落水的嗎?”
來財忽然說:“師傅,不會是哪國的刺客吧?”
“你有見過刺客在水裏泡死的嗎?”錢福貴反駁:“咱家覺得與有緣呢。”能救下一人,他覺得格外開心。
來順眼尖,看到脖頸上掛著繩子,取出來一看:“哇!你們瞧,這可是好東西耶。”手上赫然是一塊龍呈祥的玉佩。
“羊脂玉佩。”錢福貴見多識廣,說道:“這一看就是上等貨,不會是有人劫財不遂吧?如此說來,這子還是有份之人。”
“那現在怎麽辦?”來福抬頭說道:“師傅,總不能將留在這兒吧?”
來運說道:“先問清楚再說。”於是,他問道:“姑娘,你是誰啊?哪國人?”
“唔,我是誰啊?”李沐瀾完全失了記憶,大腦裏什麽都沒留下:“我該是誰呢?對啊,我是誰啊?我怎麽會在此地的?嘻嘻,我是神仙來的嗎?”
錢福貴一的額頭,說道:“不好,怕是泡在水裏時辰久了,河裏又多石頭,應該是撞到頭部了。”
來財驚呼:“天啊,不會是被撞傻了吧?”他看看左右:“師傅,不如將留下吧,我們也好趕路啊。”
“你這沒人的家夥,找打是不是?”錢福貴揣了他一腳,想了片刻,說道:“既然咱家與有緣,又喊過我一聲爹爹,從今往後,就是咱家的義了!”
來福臉上一喜,說道:“這敢好,師傅,徒弟恭賀您喜得義嘍。”
“師傅,既然收了兒,是不是得給我們幾個發幾個喜錢呢!”來財笑著問道。
“來財啊來財,你的名真沒取錯。”錢福貴說道:“想要喜錢可以啊,你將背到馬車上去,回宮之後好生照顧著。”
來財為難,不想一個人背。
來順見機說:“我力氣大,還是我來背吧。”說完,在來福等人的幫助下,順利將子背到了馬車上。
不一會兒,眾人繼續上路,想著皇宮方向前進。
李沐瀾瞪著眼睛,躺在寬敞的馬車上,裏喃喃著:“我到底是誰啊?我是仙嗎?還是鬼怪轉世?”
聽著的胡言語,錢福貴隻覺得心中不平:“唉,多俊的姑娘啊!隻可惜變了傻子。”他看著:“你有你就隨我的姓吧。”
李沐瀾咧開傻樂:“嗬嗬,嘻嘻,你是誰啊?我爹嗎?”
錢福貴一陣激:“對,沒錯,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爹。”他看著明亮的雙眸,說道:“有了,從現在開始,你就錢明珠了。”
“錢明珠?我是錢明珠?”李沐瀾神更甚,衫也已經九幹了。坐起,看著錢福貴:“爹,你是誰啊?”
錢福貴知道腦子不好使,也不惱,笑著說:“嗬嗬,爹爹是錢福貴,記住嘍,你是錢明珠。”
“嗯,記住了,我是錢明珠,你是錢福貴。”李沐瀾裏哼哼著。
錢福貴看了一眼,挑開簾子,說道:“你們幾個聽著,我錢福貴的兒錢明珠,從今以後就跟著咱家混了。倘若你們幾個欺負,哼,咱家要給你們好看。”他尖著嗓子說。
“師傅,您放心,明珠是您兒,也是我們的妹子。”來順說道:“隻是,的份怎麽辦?”
錢福貴早有準備,說道:“這個好辦,最近宮裏剛來了一批新的宮,就讓明珠在宮裏當差吧,咱家會罩著的,你們幾個也機靈點。”
“是,師傅。”四人立即異口同聲。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趕路,終於在戌時回到了皇宮。
李沐瀾已經恢複了力,從馬上上下來的時候幾乎是用蹦的。錢福貴見狀,著實高興:“你這丫頭,剛恢複些就好了。以前一定也是個皮猴子。”
李沐瀾似乎聽不懂,就說:“爹爹,皮猴子是什麽啊?是不是能吃的?”
來福捂著笑。
錢福貴見了,就說:“你們幾個聽著,倘若誰敢笑話我的兒錢明珠,小心咱家翻臉不認人哦!”
來福立即就不笑了,還認真地說:“師傅,晚上讓住哪個屋啊?總不能與我們在一塊兒吧,我們倒不介意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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