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慎僵住不了,睜著深沉的眼,呼吸明顯變得凌起來。
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既是如此,沒有什麼問題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
“我也是一片好心辦壞事,看在我是初犯……”
賀蘭慎目一沉,裴敏想起當初順水推舟借告風波送賀蘭慎去邊關時,也曾瞞過他一次,便訕訕改口道:“看在我是二犯的份上,再原諒我一次?今日要打要罰,我悉聽尊便。”
指尖一挑,斗篷如云般散落在地。
順勢攀附向上,細碎地咬著,慢慢地磨著,致力于擊潰賀蘭慎最后一理智,笑得好不放縱恣意:“阿慎,你是最好的,是我心尖上最干凈的朱砂痣,我怎舍得將你扯煉獄之中?”
賀蘭慎眼睛發紅,額上有青筋顯出,低啞道:“你總是這樣……稍稍示弱,我便怨不起來了。”
下一刻勢反轉,兩人調轉方向,變了賀蘭慎在上裴敏在下的姿勢。
的賀蘭慎是極侵略的,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年佛僧,更像掙束縛后恣意掠奪的修羅神。
“敏兒,你高估了我的定力。”他一鎧甲沁骨冰冷,盯著似是警告。
暮從門中投,落在裴敏眼中,暈開窄窄的一線驚艷。
“來渡我,阿慎。”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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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夜已深了, 淮南水鄉寒氣彌漫, 裴敏用被子將自己裹一只蠶繭,坐在榻上看賀蘭慎整理戰袍甲胄。
“差點忘了問,你怎麼會來這兒的?”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裴敏的嗓音顯得慵懶而饜足,瞇著眼分析道,“你是先帝邊的武將, 天后一直對你生疏防范, 不可能主派遣你來督戰, 更何況還有黑齒將軍領兵掛帥,就更不需要你前來了。陛下的話則更不可能了, 他手中沒有實權, 無法越過天后調你……”
“肚子麼?”賀蘭慎整理好裳, 襟下約可見一枚清晰的咬痕,除了眼中還殘留著些許溫,嗓音已恢復慣有平靜,“想吃點什麼?”
這幾日都沒有吃過一頓囫圇飽飯,大多是匆匆幾口干糧就冷水,何況方才消耗極大, 裴敏當然。
忙不迭點頭道:“!隨便整點熱乎的就。”
賀蘭慎將散落一地的裳撿起來,挑出裹及服遞給裴敏,后知后覺的紅了耳廓,低聲道:“穿上里,當心著涼。”
裴敏從被褥中出一只冷白如玉的手來, 卻不接那裹服,只習慣地托著下。披散的長發遮住了半張臉,側首乜視賀蘭慎,腮上留著后的一抹,笑道:“我一手指都懶得了。這服是誰解下的,自然就要由誰幫我穿上。”
賀蘭慎對的恃生驕極包容,只是略微頓了一頓,便依言單膝跪下,攬住纖弱瓷白的軀,替一件件將裳穿戴齊整。
裴敏不許他在自己上留下太多淤痕,他記著了,這次果然很小心,能出來的地方都是干干凈凈的,至于看不見的地方就另當別論了。
被心的小郎君伺候著穿了服,裴敏在他眼角的朱砂小痣上輕輕一吻,弄得他睫了幾。賀蘭慎大多時候都是安靜淡然的,不說話時自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場,唯獨在某個時候兇野得很,判若兩人……
“若是難就再躺一會,我去給你做吃的。”賀蘭慎溫的話打破了的遐想。
直到他起推門出去,裴敏才猛然想起:方才問他的問題,他還沒回答呢!
十一月初,徐敬業叛黨果渡江宣戰。
有了賀蘭慎和魏元忠這兩名左臂右膀,李孝逸總算收攏不臣之心,積極應戰,趁著連日天晴干燥,聽從賀蘭慎和裴敏的建議以硝油火箭攻敵,先燒糧草,再毀戰船,徐敬業大敗于高郵,燒死溺死者近萬,損失慘重。
經此一戰,叛黨軍心渙散、元氣大傷,糧草和戰船、兵刃皆燒毀沉江。次日,左鷹揚大將軍黑齒常之率軍馳援趕到江淮,圍攻叛黨,總算是徹底扭轉了局勢。
徐敬業見勢頭不對,竟拋下部將,率妻兒輕騎逃往潤州。
營帳,賀蘭慎指了指海圖某標紅,沉聲道:“潤州臨海,東去可逃往高句麗。”
“徐敬業是要渡海潛逃?還以為他是個梟雄,卻不料這般膽小如鼠!當初我便猜到這臣賊子難氣候,果不其然如此!”李孝逸臉上顯出不屑的神,急功道,“那我們還等什麼?不如人從三方包抄,日夜兼程,定能在潤州地界圍截黨,取其首級!”
“不用這麼麻煩,自然有人會替我們手。”一旁坐著的裴敏舉起一手,忍不住話道,“蠱軍心之事,李將軍不是最擅長了麼?”
被到痛,李孝逸黑臉一沉,一拳砸在案幾上,低吼道:“妖,你什麼意思不妨直說!”
裴敏收回手吹了吹指甲,依舊是慢悠悠的強調,笑道:“李將軍別激,現如今勢,除了我們以外還有誰最想要徐敬業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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