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煙的眼淚在一瞬間涌了出來,泣不聲道,“我能有機會把這一切說出來,心里便已經沒那麼憋屈了。如我這樣的人,一輩子都是別人手上的棋子,又能想要什麼生活呢?”
“我本沒有資格想。”
哭一團,猶如崩潰了的孩子。
沈玉看著心涌出一格外的悲傷和疼痛,沙啞道,“以前你不能想,想也沒用。但是現在你遇上了本公子,便可以想。”
“你什麼意思?”
藺煙抬眼,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
但是天已經徹底黑了,外面雨幕瀟瀟,屋里線暗淡,本看不清楚坐在黑影中的年,更不知命運要把推到哪里去。
沈玉生了惻之心,道,“我的意思是,你的故事讓本公子心里難,本公子打算幫你一把,無論你想得到什麼,我都會幫你實現。”
的嗓音輕輕地,在黑暗里像是魔鬼的低語,有猶如神靈的啟示。
這些字眼兒敲打在藺鴛的腦海里,逐漸讓的呼吸平緩了下來,心也跟著寧靜下來。
低頭片刻,才緩緩深呼吸一口氣,道,“如果有可能,我想離開宣王府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哪怕只是做一個農婦都好,不再是誰的替罪羊,也不是楚連枝的擋箭牌和替,不再被萬人唾罵,不再蒙冤屈……”
“余生,我只想做我自己。”
“那怕只有一天都好。”
垂眸,不再聲嘶力竭,反而顯得沉靜和脆弱,連帶著嗓音都變得輕飄飄的,“我聽說完清月的小兒
慕容玨真的是兩千年前的云凰重生,真的是雛。如果當真是神邸,能改天換日,一把火燒盡這世間的骯臟,那該多好啊!”
沈玉紅了眼眶。
是來報仇的,鋪排半個多月,就是為了將這個人送上黃泉路,可是沒想到聽到這里卻格外心酸。
是蒙冤的人,希雛重見天日,能給這個世界帶來明、祥和和自由。
口中的神邸就是此時坐在黑暗中的。
起抬手,掉了臉上的淚水,無聲把解藥喂給了,最后只說了一句話,“我帶你走。”
毒是下的,也為這個人悲慘的一生加上了最后一刀。
補償是應該做的事,“我答應你,讓你做一個自由的自己,這個世界……”
說著,看向窗外,緩緩道,“終究會好起來。”
為了柳氏這樣的人,為了藺煙這樣的人,為了裴玉塵這樣的人,為了千千萬萬在這塵世上掙扎的人,也會一步一步,傾盡全力往前走。
藺煙聽著黑暗中的聲音有些恍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北堂公子,您……是認真的嗎?”
初次見面,覺得眼前這個年非常不好相,能不能給解毒都兩說,可能一個不小心搞砸了,殺了都是有可能的。
也是憋得太狠了,當他說想聽一個故事時,便一半發泄一半求生,將所有抑的、不可告人的一切說了出去,心里想的只是如果死在了今晚,也能心里稍微好一點。
卻沒想到,他竟然要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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