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出三日, 整個華城一中上上下下所有學生都知道，高二（13）班的校霸一哥厲橙，養了一隻會嘎嘎的小鴨子！

學校是明令止不允許學生養寵的, 可校規這東西在厲橙眼裡等同不存在。校長偏他, 別說他養一隻鴨子了, 他就算養一群鵝，學校也能單獨為他建一個鵝圈出來。

對於這隻小鴨子的降生，最震驚的莫過於它曾經的主人黃葉倫。

黃葉倫問：「厲哥，這鴨蛋是我買的啊, 它怎麼認你當爸爸了？」

這覺就像是qi點小說裡的男主角費勁千辛萬苦收服了一隻靈寵，結果靈寵轉頭就認了別人為主, 黃葉倫心中的落差別提有多大了。

厲橙卡了一下, 他當然不能說他和蕭以恆躲在櫃子裡看到了一切、出櫃後恰好遇到鴨鴨破殼。他隻能含糊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去遊泳館取東西, 你的櫃門又沒關，我就瞥了一眼, 結果這小東西就纏上我了。」

黃葉倫撓撓頭, 總覺得厲橙這話好像有什麼：「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厲橙慌地轉移了話題, 「買鴨子的錢我會轉給你的，你拿去給你朋友買些口紅、小子之類的，孩子都喜歡這些的。」

「好！」黃葉倫果然被他順利忽悠住，開始思考起來拿到鴨鴨的贖錢後, 要買些什麼禮哄朋友開心了。上次他選錯了禮, 這次可不能再犯錯了。

……咦, 不對，他還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他單的事啊？厲哥是怎麼知道的？

……

小鴨子剛出生, 羽未，離不開人, 厲橙就拿了一塊長圍巾，把小鴨子包在口上。他上課時，小鴨子就垂著腦袋睡覺覺，睡醒了就張著扁扁的向厲橙討要東西吃。

厲橙這個新手爸爸哪懂餵鴨子的事，他向食堂阿姨討了些青菜葉子、魚頭魚尾什麼的餵鴨子，可是小檸檬刁，像個生慣養的大小姐，吃東西挑挑揀揀磨磨蹭蹭。

蕭以恆看不下去，託人買了專用的鴨糧，由蔬果乾、蝦皮、糧和其他有營養的東西混合而，小檸檬埋頭苦吃，終於開了葷。

小鴨子絨未退，還不能下水。可是它天生親近水，厲橙帶它去遊泳館訓練，把它放在岸上，它便乖巧地臥在那兒，眼地看著厲橙在水裡暢遊。

其他隊員想要逗逗小鴨子，沒想到小檸檬脾氣差得很，除了主人以外，誰它，它就要叼誰。它叼人可疼了，有個隊員的泳差點被它拉下來。

「真是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寵。」有個隊員心有慼慼地說，「厲哥的鴨子長得這麼好看，可是臭脾氣一模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它是厲哥生的呢。」

幸虧這話沒讓厲橙聽見，要是讓他聽見了，這群隊員今天就別想從水裡起來了。

厲橙在水裡先遊了一公裡作為熱。他現在熱期前奏之中，狀態並不好，發虛，四肢發，最讓他難以啟齒的是，當隊裡的其他alpha靠近他時，他的腺就會不控製的發燙、發漲。

這是omega的生理本能，在催促他儘快選擇件。

可是……

厲橙看看旁這幾個alpha，一會兒覺得他們長得有礙觀瞻，一會兒覺得他們行為魯，一會兒又覺得他們的資訊素太臭了。

這時的他還沒有發現，其實他心裡早就有了一個人選，他頻繁的拿其他alpha去和心目中的人選做比較，自然比來比去，都比不過那個人。

「厲哥！」黃葉倫從泳池那邊遊了過來，「教練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厲橙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問：「教練說了什麼事嗎？」

「沒說。」黃葉倫撓撓下，「但是教練表很不好，覺不是什麼好事兒。」

厲橙：「……」

他雙手一撐泳池邊緣，借著水流的浮力從水中一躍而起。水珠嘩啦啦從他上跌落，撞在地上，碎了一瓣瓣的。

的競速泳包裹住他健拔的雙，渾圓的tun部把布料撐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麥著滿滿的健康活力，他甩了甩頭上的水珠，從跟班小弟手裡接過浴巾，包住了。

見浴巾遮住瞭如此好的「風景」，其他隊員沒忍住，發出了一聲憾的嘆息。

厲橙可沒功夫注意到隊裡那群手下敗將在想什麼，他的作一頓，忽然意識到，這條浴巾就在不久之前，也曾經乾過另一個alpha的。

他不由自主地拿起浴巾湊到鼻尖嗅了嗅。

果然，在他悉的洗髮水和沐浴的味道之外，還有一陣幽雅的高山雪鬆味道。

厲橙像電一樣，猛的把浴巾扔回到跟班小弟上。

「把這浴巾給我洗了。」厲橙咬牙切齒地說，「放多多的洗，多一會兒！」

扔下這句話，他昂著頭迅速離開。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腺現在已經燙的不樣子了。

……

厲橙走後沒多久，遊泳隊迎來了一位格外罕見的「客人」。

蕭以恆推開遊泳館的大門，撲麵而來的消毒水味讓他有些不舒服地皺了皺眉頭。

他把視線落在了遊泳池，想要找到那個悉的影。可他看來看去，隻看到了一群五大三的alpha和beta泡在水裡做日常訓練，並沒有看到他想找的霸王花。

他正要悄聲退出去，守在岸邊監督其他人遊泳的小鴨子一眼看到他，立刻站起來，邁開小扇一樣的鴨蹼，一搖一擺嘎嘎嘎地向他奔跑過來。

它一，瞬間吸引了泳池裡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這才發現，學校裡鼎鼎有名的alpha蕭以恆居然來了！

可他來做什麼？

黃葉倫遊到泳池邊，問他：「蕭……咳，蕭師兄，你怎麼來了？」

蕭以恆抿了抿，邁步走到岸旁，低頭看向他。

黃葉倫白花花的就泡在水裡，實在有點有礙觀瞻。

蕭以恆開門見山地問：「厲橙呢？」

黃葉倫小小的腦袋裡充滿了大大的問號：「呃，厲哥被教練走了。」他稍微停頓了一會兒，最後實在耐不住心裡的好奇，小聲問，「你和厲哥啥關係啊，找他幹嘛？」

黃葉倫真的要好奇瘋了！前不久，厲橙還一邊踢踹浮標球一邊咒罵蕭以恆的名字，可是今天，蕭以恆居然主找上門來！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啊。

蕭以恆並未回答他的話。因為嚴格說來，蕭以恆也不知該怎麼定他和厲橙的關係。

他們狠狠打過架，所以他們並不是肝膽相照的朋友；他們一起藏進櫃中，所以他們又算不上針鋒相對的仇敵。

就在此時，小鴨子終於撲扇著小翅膀，一搖一擺地來到了蕭以恆的腳下――然後張，一口叼住了蕭以恆的鞋帶。

蕭以恆：「……」

他無奈，彎腰打算把這個淘氣的小傢夥抱起來。

黃葉倫嚇得大：「等等、等等！你別它，它咬――」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蕭以恆已經穩穩地把小鴨子托在了掌心中。黃黃的一團絨乖巧地趴在年的手掌，還垂下小脖子，用的鴨討好地蹭了蹭他的手腕。

黃葉倫：？

其他被叼過的隊員：？？？

蕭以恆嫻地把小檸檬抱進了懷裡，他臉上麵無表，可是作卻很溫。

蕭以恆看向黃葉倫：「你說它什麼？」

黃葉倫：「呃……它，它咬人。」

蕭以恆用另一隻手彈了彈小鴨子的：「小壞蛋，你居然咬人？」

小檸檬歪了歪頭，黑的豆豆眼眨了眨，無辜地「嘎」了一聲，那聲音，簡直能把人萌化了。

蕭以恆第三次看向黃葉倫：「小檸檬說它從來不咬人。」

黃葉倫：「……」

行吧，它說不咬就不咬吧。

黃葉倫滿肚子好奇，不明白厲哥養的小鴨子為什麼會這麼親近蕭以恆。總不能是小鴨子破殼時，第一眼看到了他們兩人吧！這也太荒誕了。

蕭以恆今天來遊泳館的主要目的，就是給小檸檬送口糧――再「順便」看一眼厲橙。

不過既然厲橙不在，那他也沒必要待太久了。

蕭以恆陪小檸檬玩了一會兒，給它留下了一隻比它還長的海魚後，就轉離開了。

小檸檬茫然地用去啄魚頭魚魚尾。

呃……啄不下去。

真是心有魚，而力不足鴨。

……

遊泳隊吳旭教練的辦公室，堆放著很多訓練用的雜，牆上掛著幾年來遊泳隊的合影。最中間的那一張合影是吳旭和厲橙的雙人照，照片上的厲橙比現在還要小一些，更青，頭髮也不是金燦燦的。

這是厲橙第一次在專業比賽裡拿獎時拍的照片，他一手抱著獎盃，一手比出一個大大的V，笑到八顆牙齒都在外麵。吳教練一臉嚴肅地站在他旁，這老傢夥總是這幅兇的模樣，其實他比誰都關心厲橙這個徒。

「厲橙！」吳旭一拍桌子，震得水杯都咣咣響，「我給了你好幾天的時間，讓你去找alpha，你找了嗎？！」

「沒――找――」厲橙摳摳耳朵，拖長聲音說。

吳旭氣得罵他：「你知不知道現在況有多急？是你說一定要參加比賽的，可最後敷衍了事的也是你！你的熱期就要來了，你居然不務正業，跑去玩鴨子！」

厲橙被罵的啞口無言：「呃……」

吳旭：「你要真去外麵給我找個能說人話的鴨子，我到敬你是個猛O！可你現在找了一隻隻會嘎嘎的鴨子，你這是存心要氣死我和你師母啊！」

厲橙趕忙擺擺手，埋怨教練：「老吳，你能不能小聲點兒？小檸檬耳朵很靈，你的這麼大聲，他聽得見的！」

吳旭：「……」嗨呀，連名字都起好了，真是好氣啊。

他深吸幾口氣，告訴自己絕對不能生氣。這是自己親手選的徒弟，再混蛋也退不了貨了！

厲橙其實心裡也著急的，但alpha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他想找，就能從天上掉下來的。若他在比賽開始前都找不到能夠幫他的alpha，那他註定要錯過這次比賽了。

眼看初賽時間逐漸臨近，他無法宣洩心中的張，隻能加倍吸鴨，緩解心裡的焦慮。

見教練也替他著急，厲橙問：「您今天找我，就是為了這事嗎？」

吳旭沒好氣地說：「不是我找你，是你師母找你――看你浪費這麼多天都不去找人，怕耽誤你正事，所以托關係，託人介紹了一個靠譜的alpha。」

厲橙：「……？」

吳旭：「那個alpha我見過，資訊素水平在alpha裡算是很高的。而且人品很好，很嚴，隻是一個暫時標記，他不會對你的腺問題說三道四的。他是個醫生，見慣了人，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你這個週末就去見見他，若合適，就不要耽擱時間了。」

直白點說，王老師給厲橙安排了一個「人形抑製劑」，幫助厲橙度過這次坎坷的熱期。

但厲橙怎麼想怎麼覺得心裡不舒服，和一個素未謀麵的alpha見麵、若是看對眼了就要被他咬上一口――這聽上去不就是相親嗎？

他才十七歲，奉旨早還不夠，現在居然要奉旨相親？

「相親？這可不是相親。」吳旭冷酷無地破了他的幻想，「你以為臨時標記對於alpha來說很輕鬆嗎？他不是隨隨便便咬你一口，他是要把裡的資訊素注到你，幫你製熱。你不是很看武俠小說嗎，這就像是你走火魔了，要請一位力強大的大俠，來替你調理經脈。這是真正的力活！所以，你是要給人家辛苦費的。」

「……」厲橙頭一次知道，原來這還需要他掏錢的！他疼地問，「多錢？」

吳旭比出了一個數字：「後麵三個零。」

厲橙震驚地看著他的手指，緩緩地、擲地有聲地罵出了一聲臥槽。

他被一個陌生alpha咬一口，還要給他辛苦費？

這麼多錢，拿去給鴨鴨買魚吃不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