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侍寢

謝夔聽見這話，第一反應是荒唐。隨後，他看著邊的鍾世遠，“怎麽？”

鍾世遠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謝夔的緒變化，還沉浸在剛才的話題裏，“反正大哥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哎喲！”

鍾世遠的話還沒有說完，屁上就陡然挨了一腳，瞬間就被謝夔給踹出了門。

他一邊捂著自己的屁蛋子，一邊看著還在營帳裏的謝夔，一臉悲憤，“大哥你踹我做什麽？！”

謝夔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哼笑，“你該。”

說完這話，謝夔就要轉服。但也是在這時候，鍾世遠那小子咋咋呼呼的聲音又從外麵傳了進來。

“對了，大哥，公主說了，讓你今夜務必回府一趟！”

鍾世遠說完這話後，立馬跑了。

他從前可沒有命令過謝夔做什麽事，現在借了鶴語的口，倒是頭一遭。

站在營帳裏的謝夔解服的手一頓，他還想要抓住鍾世遠問個究竟時，誰知道這兔崽子跑得比誰都快，看著鍾世遠跑遠的影，謝夔手上的作到底是停了下來。

“備馬。”

謝夔回到節度使府上時，外麵的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他一進門，袁廣就迎了上來。

“爺。”袁廣眼中出濃濃的驚喜，看著謝夔，那雙眼睛差點沒直接一紅，就落了淚。“爺看起來又瘦了。”自打謝夔來了漠北，不論是在從前做小兵的時候，還是像是現在這樣已經為了一方節度使，有自己的宅時，謝夔都很回家。袁廣想要見到他，自然也難了不。可是他離開英國公府，不就是為了伺候謝夔的嗎？可哪知道謝夔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今夜見到謝夔，距離上一次，又是好幾月。

謝夔角稍稍牽了牽，好似這就是他能出來最大的和善笑意，“袁叔。”

袁廣連忙“誒誒”了兩聲，“爺現在可要用膳？今日廚房裏有……”

謝夔不等袁廣報出今日的菜單，就已經先打斷了他，“我已經吃過了。”

袁廣頓住，然後反應過來，“爺是來見公主殿下的吧？”

“嗯。”謝夔遲疑片刻後，點了點頭。今日的確是因為鶴語說要見他，這才回來。

袁廣臉瞬間出喜意，“是了是了，爺如今是了親的人，既然公主殿下已經來了漠北，爺自然是要跟公主在一塊兒的。那爺趕去吧，公主殿下如今應該已經在擷秀樓歇下了。”

謝夔沉默，看見隨著自己從上京一路來這廣袤的漠北，一路顛沛流離，十來年時間過去，後者儼然變得蒼老了不的臉，最後什麽都沒有說，就算袁廣這話說得對吧。

謝夔走到了後院。

他一路走來，發現院中變化了不。哪怕從前他很回來，也知道這府邸是一番什麽景。當初有多蕭條，現在就有多富貴。

如今，謝夔看著在前院和後院的各個角門，都有帶刀的護衛把守。原本一到了晚上，就變得黑漆漆的庭院，如今長廊水榭下都掛著明亮的燈籠，直接將整個節度使府邸都照得亮。這般景，的，帶上了幾分溫馨和諧的味道。

到了擷秀樓時，謝夔這一次倒是沒有在門口看見那做唐堅的護衛長，想來鶴語應該是已經覺得這院子足夠安全，不需要人再在門口守著保護。不過，倒是多了兩個看起來清秀至極的婢。

“駙馬。”婢看見他後，福了福，眼神沒有在他上多停留一秒鍾，“請留步，容婢子先通傳一聲，殿下此刻不方便。”

謝夔：“……”

這哪裏是討了個媳婦兒？分明就是討了個祖宗。還有誰像是他這樣進自己夫人房間，都要被攔在外麵等通傳嗎？

謝夔心裏嗤笑一聲，但也沒有為難眼前的兩個婢，揮了揮手，示意們按照鶴語的規矩。

婢進去後，很快又出來，替謝夔打開了門，“駙馬請。”

謝夔大步流星進了房間裏。

一進門，謝夔就聞到了一清遠的香氣，不算濃鬱，但是卻有些沁人心脾。是當初他在客棧時，就聞到過的鶴語喜歡的降真香。

今夜鶴語已經要歇下了，看天不早，隻當謝夔還沒有回軍營，沒有收到鍾世遠的消息，不會過來了。

沒想到，剛上了香膏，就聽見外麵瓔珞跟人說話的聲音。

居然回來了。

鶴語角掠過一笑意，不過不經意看見銅鏡裏的自己的表時，又將那一抹弧度了下去。

“來了。”鶴語聽見靜，回頭，看著出現在自己房間裏的那抹高大卻也顯得冷的影。

說的不是“回來了”，而是“來了”。

謝夔聽得出來兩者不同的含義，但他沒介意。

“府上是有什麽事？你讓鍾世遠給我帶話？”謝夔從不自作多，鶴語對自己有什麽想法。

鶴語輕咳了聲，雖說已北地的有些時日，但還是沒能習慣這裏的氣候，嗓子總是時不時到有些難。但現在，在謝夔麵前的這聲咳嗽顯然是裝的，是有些張。

“沒什麽。”鶴語說，盡量讓自己的神態和語氣聽起來都如常，在心裏也反複告誡過自己，這都是謝夔應該做的，是公主殿下，謝夔合該聽自己的。“今夜你留下來。”

謝夔幾乎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耳朵出病了。不然，他現在聽見的這算是什麽？

“什麽？”謝夔反應了片刻，還是覺得自己聽岔了。

這個在新婚夜都能直接將他踹下床的滴滴的殿下，如何會在這時候主開口讓自己留下來。

鶴語卻像是被這尋常的兩個字弄得有些起火，柳眉微挑，一張致的鵝蛋臉上卻浮現了兩抹有點可的紅暈，語氣很是邦邦，“我說，讓你留下來。”

謝夔這一次是確定了，可也是因為確定才覺得荒唐。

鶴語不是沒看見謝夔的表，擰著眉頭，走到謝夔跟前，眼神裏有止不住的嫌棄，“你怎麽搞這樣？”

分明是黑的胡服，但現在在謝夔上，卻多了很多沙塵，看起來風塵仆仆。落在鶴語的眼中，自然是髒兮兮又帶著汗味的臭男人。

毫不掩飾自己的反，出兩細白的手指頭，就住了自己的鼻子，“去後麵把自己洗幹淨再過來。”嫌棄得不行。

謝夔在聽到這話時，心裏覺得好笑至極。尤其是在看見麵前鶴語的表和作，他抱臂站在原地沒，任由對方打量自己，聽著鶴語嫌棄的話時，倒是沒覺得惱，反而主迎上了鶴語那雙清亮的眼眸，“殿下這是今夜招我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