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日到又傳出了封世子和李府二姑娘昨日在鳴鶴亭和趙老相聚一事，傳著傳著又出現了各種不同的版本，傳到最後變了昨日趙老都沒有出現，隻有封世子和李二姑娘在鳴鶴亭作畫，說他們二人都是趙老的弟子，相同，男才貌，天生一對……

竹瀝將這些話說給封祈湛聽的時候，小心翼翼看著封祈湛的表，隻見封祈湛眉頭皺，隨後立刻站起，對竹瀝道：“備馬，我要去趟沈府！”

竹瀝應了句是。

馬車上，封祈湛閉雙眸，也不知道這樣的話傳到了沈府沒有，也不知道南南若是知曉了，會不會誤會了什麽。

平日裏穩重的封世子忽然覺得有些心煩意，又怕南南知道了會胡思想，又怕南南知道了沒有其他反應，這樣的煩躁讓封祈湛心生怒意，再開口時候言語裏已經染上了寒意：“竹瀝，去查清楚，昨天我和師父在鳴鶴亭一聚的事，究竟是何人傳出的？”

“是，世子！”

“等等，先去北二街的糖果鋪子。”馬車裏繼續傳來了封祈湛的聲音，竹瀝頓了頓，立刻應了聲“是”後，就調轉了方向。

北二街的那家糖果鋪子，裏頭的零兒都是是南鳶姑娘最喜歡的。

好半天，封祈湛終於來到了沈府。

剛要踏進沈府，就看到一個胖穿著喜慶裳的婦人笑嘻嘻從裏頭走了出來，見到封祈湛急忙上前問安：“封世子安好！”

這婦人封祈湛是認識的，隔三差五就能在沈府裏頭看到的影，是江南最著名的人喜大娘，經常江南各貴府的夫人之托，到沈府同沈初晴作來的。

竹瀝看到也樂嗬了，多問了一句：“喜大娘，您今日又是替哪家公子哥來沈府給咱們二姑娘說親了？”

“哎喲！今日大娘我啊可不是為了二姑娘來的啊！”那喜大娘一臉喜慶，渾穿的通紅，說起話來也甚是討喜，隻聽道：“今日大娘可是奔著這南鳶姑娘來的！這城西劉員外的大公子也不知道在哪裏見了南鳶姑娘一眼，這段時日思念疾，所以就讓我喜大娘到沈府探探世子妃的口風……”

這喜大娘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忽然打了個冷，隻覺得寒意四起，竹瀝聽了的話更是大氣都不敢一句，膽戰心驚看了一眼麵前麵若寒冰的世子爺，突然想自己兩個掌，好端端的那麽多話幹什麽！

喜大娘似乎也發覺了封祈湛臉不好看了，急忙道別後匆匆走了，走了一段路之後，還回頭看看，裏嘀咕道：“是封世子沒有錯啊！真是怪了！怎麽今日這封世子與往日不同……”

“世子，這喜大娘的話您可千萬不要往心裏頭去，這南鳶姑娘的婚事哪裏得到他們這些人來惦記著？”自家主子的心思除了沈初曦，竹瀝也是清楚的。

封祈湛當然知曉小祖宗的婚事不是旁人說了算的，隻不過今日喜大娘的話也提醒了自己，自看著大的小姑娘如今也已經長大了，他平日裏如此護著，都有人敢惦記上了？

若是再不讓明白自己的心意，隻怕會被沈初曦那個烏給說中了，那小祖宗要是心悅上了其他人……

封祈湛握著扇子的手用多幾分力，不過是有這個念頭都已經讓自己如此難，若是真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會變什麽樣子！

另一邊的裴南鳶也好不到哪裏去，沈初晴一早就在後院裏的涼亭和相見，霹靂啪啦把那李舒語罵了一頓，還不停說若是被抓到那些話是誰人傳出來的，一定不讓那人好看。

隨後看了一眼裴南鳶，在這兒說了那麽多，鳶兒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沈初晴心裏頭不免有些擔心，開口道：“鳶兒……”

“晴姑姑！我決定了，我一定，要同湛哥哥表明心意！若是湛哥哥真的對我無意……我也認了！”裴南鳶聽了沈初晴說了那麽多，沉默了許久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道。

眸裏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沈初晴頓了頓，隨後重重的拍了一下手，開心道：“鳶兒，你終於想清楚了！我就說了，自己的幸福一定要自己掌握！你放心，晴姑姑肯定不會看錯的！封大哥心裏頭定然是有你的！不然我也不敢這麽推著你去表明心意！”

沈初晴是真心為裴南鳶好，自打陳淮之離開後，便想清楚了一件事，想要做什麽事一定要趁早，否則也不知曉還會不會有明天，人生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憾。

裴南鳶倒是沒有想那麽深，隻是覺得左右自己也要回京都了，一定要在回去之前讓湛哥哥明白自己的心意，哪怕他當自己是妹妹，哪怕他覺得自己不矜持，也顧不了了。

這麽多年總是聽見湛哥哥和李舒語的傳聞，往日幾人相聚，晴姑姑總會有意無意問湛哥哥和那李舒語是什麽關係，曦叔叔總會搶著說什麽關係也沒有，湛哥哥也是如此說的，可……無風不起浪，無人知道湛哥哥究竟是怎麽想的！

裴南鳶已經想好了，如果和湛哥哥表明心意被拒後，這江南定然也是呆不下了，到時候就先回京都去也不是不可。

“鳶兒，過段時間就是乞巧節了，都是織娘娘最靈驗的，你便在那日表明心意也未嚐不可！”沈初晴想了想，告訴了裴南鳶。

誰知道，這話剛好就被經過的沈初曦聽見了。

他一聽到封祈湛來府了，還以為他是來找自己的，急匆匆經過後院涼亭打算去前廳見他，誰知道就聽見了自家妹子的這句話，驚得他眼睛都瞪圓了！

“天啊！鳶兒有心悅的人了！封祈湛他還沒行就已經滿盤皆輸了？”沈初曦沒有聽見裴南鳶繼續說什麽，加快了腳步走向了前廳，想著要趕把這事告訴封祈湛才行。

……………………………………

（題外話）

知道沈初曦聽錯的封祈湛：我真是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