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檸一愣，然後立刻惶恐的跪了下去：“奴婢不敢。”

不敢？

季泱在心中冷笑，連日日在自己的吃食中手腳都敢，這青檸還有什麽不敢的。

“起來吧，管好自己的，不該問的別問。”

季泱抬腳從麵前走過，腳底留下點點金落下。

青檸定睛看去，看清這金是開過的桂花，心中的懷疑這才散去。

眼看到季泱快進未央閣了，這才起趕跟了過去。

然而季泱卻沒讓進房間伺候，“我要休息了，你們在外麵候著就是。”

季泱吩咐了一句，便反手將門合上。

當屋的暗下去的瞬間，季泱眉眼中的再尋不到半點溫。

背靠著門，突然自心底升起強烈的無力。

自從醒來，理智雖然告訴腦海中多出的那些記憶並非夢，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如今的或許隻是幾年以後的一縷孤魂，因為怨憤難平，所以有了再來一次的機會。

可是又在一次一次的督促著著在溫辰逸和季家人的言行舉止中去尋找——尋找夢中一切隻是夢的痕跡。

可是，每當懷揣著希去試探的時候，事實都會狠狠地給一掌。

原來……

強忍了一天的眼淚終於從季泱眼角滾落。

踉蹌著走到床邊，雙卻僵得連坐下去都難。

這才驚覺，原來自從回到丞相府，全都在繃著，未曾有毫放鬆。

原來，在的心底早已經確定自己腦海中多出的記憶並非虛妄，隻是自己不願意相信罷了。

季泱雙手的著袖口，渾冰涼卻大汗淋漓。

頓一，整個人失重般猛地向床上倒去，屋床幔晃，季泱頭埋在被褥間，卻彈不得。

青檸幾個丫鬟聽到靜在外麵試探的詢問道：

“大小姐，可是出什麽事了？”

季泱呼吸急促，想要說話卻覺得心口疼到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挪著僵的手到前，一次又一次的捶著心口，試圖緩解心中的痛，卻見效極小。

青檸幾個丫鬟對視了一眼，“大小姐不會出事吧？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你們忘了大小姐的規矩了？不喜歡旁人違背的命令。”

青檸瞪著眼，張著手將想要衝進去查看季泱況的青漪攔住。

青漪著急的來回走著，和青檸的聲音並不小，如果小姐聽到了他們的爭執絕對不會如此安靜。

想到這，青漪上手就去拽青檸，嚷嚷道：“讓開，就算被罰我也認了。但是我現在必須確認小姐的安全。”

青檸沒想到青漪敢和自己手，當下就讓另外幾個丫鬟將青漪抓著，不屑的朝唾了一口。

“我才是小姐院裏的掌事和丫鬟，你能有我了解大小姐，我說了沒有小姐的命令不許進就是不許！”

“小姐！”青漪大喊著，屋實在是太安靜了。

真的很擔心小姐，無論如何一定要見到小姐才行。

“把的堵起來，不要吵到大小姐休息。”青檸指使著，從懷中掏出帕子就要去堵青漪的。

青漪眼眼睛通紅，努力的掙紮著，想要衝進房。

奈何寡不敵眾，本就院中眾人排，眼下有了青檸指使，這些人便用盡全力氣攔著，本彈不了半分。

眼看著青檸的帕子即將塞的口中，青漪絕的閉上了雙眼，隻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季泱千萬不要出事。

“你們在做什麽？”

就在這時，季泱溫和的嗓音在院中響起。

青檸手一，要去堵青漪的帕子落下。

惶恐的轉，二話不說就跪在了季泱腳邊，率先道：

“回大小姐，青漪想擅自闖大小姐房中，奴婢怕打擾大小姐休息，這才……”

“所以？你是要在我的院子裏用私刑？”季泱看都沒看青檸，一句話便讓抖得如鵪鶉般。

趕磕了兩個頭，解釋道：“是大小姐說讓我等都在外麵候著的，奴婢是遵從大小姐的命令。”

“你倒是聽話。”季泱意味不明的瞥了一眼，然後抬腳走到滿臉都是淚痕的青漪側。

“我院子裏的規矩一向嚴，但是自從你們了我的院子，我卻從未對你們用過家法。”

“可今日，你們鬧得這般大，我若是再放縱你們便是辱了父親親自定下的家法。”

“青檸。”季泱問：“擾家宅的奴才如何罰？”

青檸臉一白，求助的看向季泱，卻遲遲沒回答。

季泱也不惱，轉而問青漪道：“青漪，你說。”

青漪雖然也麵恐懼，卻還是恭恭敬敬的磕了頭，一字一句的回道：

“打二十大板，罰例銀一月。”

“青檸，聽清楚了嗎？”季泱含笑看著青檸，麵上看不出多怒意，可是偏偏讓青檸不敢直視。

抖著，“奴婢隻是聽從大小姐的吩咐……”

“以下犯上，如何罰？”季泱打斷的不平，再次問青漪。

青漪回道：“打五十大板，逐出丞相府。”

“不不不，大小姐，奴婢知錯了。”一聽這話，青檸立刻就跪走到季泱腳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朝磕著同意。

“大小姐，奴婢不敢以下犯上，還請大小姐看在奴婢從小到大都在伺候小姐的份上，饒了奴婢一次吧。”

青檸的確是季泱院中唯一一個陪一起長大的丫鬟，所以季泱對不薄。

可又是如何對季泱的呢？給下毒，替季伶母監視，擅自攔下的書信，害得季戰落溫辰逸的魔爪。

到了最後，更是趾高氣昂的陪著季伶一起來嘲諷，踐踏的尊嚴。

現在想想，季泱都恨不得立刻就將青檸這個吃裏外的東西皮筋。

可不能！

因為現在還是那個知書達禮，溫善良的季大小姐！

季泱輕笑一聲，看著伏匍在自己腳邊的青檸，沒有半點猶豫，命令道：

“青檸青漪擅自在院中生事，各自罰二十大板，罰例銀一月。其餘幫助青檸的人，各自罰例銀一月。”

“可有人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