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校長笑起來:“看來連我們這兒的芒果都喜歡你,想要和你親接。”
舒瑤的心里痛快了點,郭校長還會說話的。
陸聞嶼把舒瑤拉到了外側:“離這些芒果樹遠一點。”
舒瑤雙手頂在頭頂,膽戰心驚地走完了接下來的路程。
這是鎮上的一所子高中,里面學生并不多,只有不到一百個,教室只有一棟平房,共三個教室,一個辦公室,高一高二高三各一個班級,每個班級三十個學生左右。
這個小縣城風氣重男輕,這一百個學生能上高中,都是郭校長挨家挨戶地做心理工作,據理力爭地為們爭取來的教育資源。
郭校長嘔心瀝,經常去縣教育局爭取一些補,畢竟想讓這些家庭主出學費供娃上學那是不可能的。
潞江鎮風景秀壯麗,背靠大山,產富,又有數民族的文化產。
有開發商看中了這里,想要把這里打造旅游度假村。
開發商首先看中的就是這所子學校。
詐的開發商利用這里的人不懂法,騙副校長簽署了一份合同。
當時說的是,利用寒暑假的時間,可以把學校租給他們。
副校長覺得反正寒暑假學生也不在,把學校租給他們還能賺一筆錢,用來補給學生,這是兩全其的好事。
卻沒想到,沒幾天,開發商就過來,說他把學校賣給他們了,寬限他們上完這學期。
副校長當時覺得天都塌了,愧疚難安,他覺得自己對不起郭校長,對不起那些念書的孩子們。
潞江鎮汛期,他甚至還跳了河,被人救了上來。
郭校長給了他兩掌,恨鐵不鋼:“死了事就解決了嗎?出了問題,要想辦法解決問
題,而不是要死要活的。”
郭校長輾轉聯系到了出于潞江鎮的章教授,聽說章教授是法學院的教授,他肯定是有辦法的。
-
陸聞嶼看到了那份合同,陷阱條款很明顯,對方明顯是利用當事人不知而設立這種欺詐條款。
副校長張地握著手看著陸聞嶼,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郭校長臉凝重道:“陸律師,你看這案子好辦嗎?”
陸聞嶼逐條看完了所有的條款,緩緩點頭:“《民法典》第一百四十八條規定,一方以欺詐手段,使對方在違背真實意思的況下實施的民事法律行為,欺詐方有權請求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機構予以撤銷。”
對面幾人忐忑,顯然沒聽明白。
舒瑤笑笑:“陸律師的意思是,這份合同可以撤銷。”
副校長松了口氣,激得眼淚都出來了,一把抓住舒瑤的手,恩戴德:“謝謝謝謝。”
陸聞嶼不著痕跡地把舒瑤拉到了邊:“不用客氣,郭校長,您可以加一下我微信,如果學校以后涉及合同法律的,您拿不準可以先咨詢一下我。”
郭校長謝之溢于言表。
當晚,郭校長讓廚房好好招待了兩人,舒瑤看著滿桌子佳肴,映襯著西南邊陲小鎮的夜,心大好。
吃完晚飯,兩人打算去小鎮上走走,消消食。
小鎮完全沒有夜生活,八點多鐘,店
面幾乎都關得差不多了,路燈也是隔好遠才有一個。
街道也是狹窄的,多是青石板路,舊舊的一個古鎮。
舒瑤突然就有點骨悚然,停下了腳步。
陸聞嶼還在往前走,聽到后沒有靜,回頭看去,看舒瑤停在那里。
“怎麼不走了?”
舒瑤不止沒往前,甚至還往后退了兩步。
陸聞嶼朝走去:“怎麼了?”
走近才發現,舒瑤臉有些發白,鬢邊掛著薄薄的細汗。
“舒瑤,你怎麼了?”語氣里的擔心,不言而喻。
舒瑤靠在了墻上,呼了口氣,用笑容掩飾心的慌張:“沒什麼,就是覺得,這條路,跟我大學時那天晚上走的那條路,像的。”
陸聞嶼的心猛地一揪。
甚至不用說是哪天晚上,他便知道說的是什麼。
所以,那件事,還是給留下了心理影。
而那個當下,他只是苛責為什麼不打車,何不食糜地質問就那麼缺錢嗎?
陸聞嶼聲音前所未有的溫:“對不起。”
舒瑤詫異:“嗯?為什麼說對不起?”
陸聞嶼垂著眼簾,語氣沉沉:“那時的我不知道你家里出了事,我不該說那樣的話,不該說你就那麼缺錢那樣的話。”
舒瑤皺著眉頭仔細回憶:“嗯?你還說過這種話?”
接著又道:“倒確實是你會說出口的話,不過我都不記得啦。”
兩人繼續往前走,陸聞嶼安:“事都過去了。”
舒瑤
雙手背在后,偏頭看邊的男人:“陸par你可真是何不食糜啊。”
陸聞嶼微微點頭,項思遠也這麼說他。
他確實可惡。
他們沿著狹窄的街道一直走,彎月懸于天邊。
舒瑤好像說得上頭了,一直在痛陳陸聞嶼的種種惡行,陸聞嶼始終一言不發。
最后,陸聞嶼瞇眼看:“舒瑤,說夠了沒有?”
舒瑤差點咬了舌頭,完蛋,好像說high了。
“陸par,我……這算不算激犯罪?”
陸聞嶼輕嗤了一聲:“我不打斷你,你打算還要說多久?”
舒瑤笑瞇瞇地看著他:“雖然我們親的陸par有這樣那樣小小的缺點,但是!瑕不掩瑜啊,您優點的芒早就蓋住了缺點的。”
陸聞嶼雙手兜,懶懶地靠在墻上,眼神輕慢:“哦?你倒是說說我有哪些優點?”
舒瑤掰著手指頭,表認真:“首先,長得帥……”
陸聞嶼下微抬,很是用。
舒瑤接著道:“個子還高,材也好。”
陸聞嶼微挑眉:“材好?說得像是你見過一樣?”
舒瑤用手遠遠地比劃著:“這還用親眼看?陸par你妥妥的架子,寬肩窄腰,超模材,你不去時尚圈混,那是他們的損失……”
“嘀……”
突如其來的刺耳的托車鳴笛聲。
舒瑤本能地嚇到,滿臉驚惶。
陸聞嶼本能地手,把抱進了懷里。
這一個擁抱,遲了好多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