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
靜公公思索許久,忽然眼神一寒,低聲道:“莫不是吳...”
昂撒人在大夏,必有應。
而這個應,必定地位極高!
靜公公思來想去。
唯有西南王符合!
西南王吳家,是大夏唯一的異姓王,坐鎮西南,權勢滔天。
西南一帶,有許多土司盤踞,表面上對朝廷恭順,實際上卻是各自為政。
吳家更是仗著天高皇帝遠,在西南坐穩了土皇帝的位置。
而且。
西南王世子,由于帶頭在京師鬧事,被打詔獄,了廢人。
西南王花了極大的代價,才將世子接了回去。
不久之后,世子就暴斃了!
因此,他必定對皇上懷恨在心。
那麼。
西南王串通昂撒人,謀造反,有著巨大的機!
秦昊點了點頭,冷笑道:“除了那條姓吳的老狗!誰還有這麼大的膽子?”
靜公公額頭上冷汗直冒:“萬歲爺,您的意思是...”
秦昊沉聲道:“百越之患,已經平息!接下來,只剩下西南了!只要西南平定,大夏才可永固!”
“朕才有時間,將目放到海外,有力去開辟新大陸!”
靜公公忙道:“萬歲爺,可是西南的問題極其復雜!土司長年累月的叛!若不是西南王鎮守,早已惹出了天大的麻煩!”
“無論如何,西南王都對大夏有功!”
“您若是打算對付西南...”
“只怕不妥。”
秦昊點了點頭,道:“朕明白!宣閣宮,商議此事!”
片刻之后。
書房。
宰相諸葛云帶著一眾閣大臣前來,向秦昊下跪行禮。
秦昊放下手中奏疏,道:“安南胡氏伏誅,陳氏愿意歸順大夏,眾卿有何看法?”
眾臣齊聲道:“安南歸附,此乃大夏之福!也是皇上之功!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等沒有意見!”
秦昊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朕就下圣旨,冊封陳向夏為安南王,世襲罔替!”
“朝廷撥銀子,恤戰死的將士!”
“立功的將領,按照功勛,論功行賞!”
眾臣躬。
秦昊正道:“安南已定!朕今日召你們宮,是為了商議一下西南之事。”
大臣們聞言,都是臉大變。
西南?
皇上剛剛平定了安南,就打算對西南手?
連年征戰,何時休啊!
諸葛云眉頭皺:“皇上,西南一帶,距離京師太遠,土人不肯歸化!所以,朝廷設立羈縻,又在西南冊封了許多世襲的土司。”
“土司們掌控的地盤并不算大,實則割據為王,是地方上的土皇帝!”
“雖然朝廷冊封了安南王,鎮守西南。”
“可是,土司確實經常叛!”
“要麼是土司榨的太狠,引發了農民起義。”
“要麼是土司帶頭!”
“皇上,您的意思是要征伐西南土司?”
“臣以為,此事當從長計議,不可之過急!”
其他大臣們紛紛點頭:“臣附議!”
“宰相大人,言之有理!”
“土司之,雖然經常發生,令朝廷焦頭爛額,實則是疥癬之疾!”
“何況,就算是土司叛,只需要西南王派兵鎮,朝廷支付糧餉,總好過親自派兵。”
秦昊搖了搖頭。
其實,西南土司之,由來已久,早就了沉疴頑疾!
也有不大臣寫奏疏,闡述如何去剿滅叛,如何安土司。
然而這些奏疏,卻沒有一個說到點子上。
西南土司,為什麼叛不斷?
其源,自然有許多歷史上留下來的原因。
可是,究其源,卻在西南王上!
吳氏鎮守西南,年年平叛,朝廷年年撥錢。
一年一小剿,三年一大剿!
捷報一份份傳來,又剿滅了何的土司,斬首叛逆多。
結果呢?
叛的土司,卻是越來越多!
最近一段時間,更是過分,甚至兩個月就要平叛一次。
這里面難道沒有貓膩?
當然有!
貓膩大了去了!
說白了,西南王玩的,不過是養寇自重的把戲!
這個把戲,老掉牙了!
當年,秦烈和秦川,玩的就是這個把戲。
掏空國庫,養了自己!
其實,大夏人才濟濟,不乏有才能的人。
難道,天下人,都看不出西南王的拙劣把戲?
難道,這朝堂之上,袞袞諸公,都是廢,都是庸臣,看不穿西南王的把戲?
他們的心里,當然很清楚!
可是,他們不能說,也不敢說。
西南王可是大夏唯一的一字并肩王!
何為一字并肩王?
當年大夏先祖開國之際,吳氏的祖先立下從龍之功。
于是,就被冊封為一字并肩,意思是可以跟皇帝平起平坐!
僅憑這個稱號,就可見吳氏的顯赫。
大夏三百年國祚。
吳氏三百年的經營,雖然表面上不顯,實則像是一棵大樹,早已是深固,盤錯節!
朝堂上,哪個大臣,敢說自己跟吳氏沒有關系,沒有過吳氏的好?
哪怕是諸葛云,已經足夠潔自好了。
可是,他宅中懸掛著的名家字畫,就是西南王送的。
當然。
老牌的世家豪門,確實跟西南王關系極深。
至于諸葛云、盧班這些心腹大臣,是秦昊一手提拔,可以說是朝中新貴,只能說跟西南王有一些罷了。
他們倒不是因為跟西南王有利益瓜葛,而是因為不能說!
西南已經夠了,全憑西南王鎮平叛。
若是朝廷轉過頭來,對付西南王,進行削藩。
只怕會反西南王!
到時候,西南王率領著土司們一起叛,那可如何是好?
秦昊目掃過群臣,冷聲道:“朕今日,就給你們挑明了!能站在這里的,都是萬中無一的聰明人!”
“你們不知道,西南頑疾的癥結,就在西南王上?”
“你們不知道,西南王養寇自重,謀造反?”
“朕不信!”
“你們什麼都明白!”
“只不過,多一事不如一事!”
“你們正是抱著這種心態,才讓西南王更加狂狷,更加得寸進尺,變本加厲!”
“這一次,朕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從源上,鏟除土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