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金小姐！”陳元罡徹底被他煩了，回過頭發火的樣子就像個和家長發脾氣的年人，“老豆！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去舞會！”

宋維&陳笑問：……

木子君：“什麼是老豆？”

宋維：“爸。”

木子君：“……”

宋維側頭不合時宜道：“學會第三句了？”

木子君：“恩……”

場面屬實有些難以控制，漫長的僵持后，木子君把手里的茶杯轉了一下，繼而調整語氣對陳元罡說：“我……答應你的事肯定會做的，你先去玩吧，我和你……老豆，單獨說幾句話。”

陳元罡方才一直得不到回應，忽然被木子君這麼順捋了一把，竟然在一瞬間安靜下來，拄著拐杖晃晃悠悠朝門外走去，一位一直在門口張的工作人員也急忙跟上他的步伐。陳笑問看著自家長輩背影消失，再回頭時，對木子君的態度可以說得上肅然起敬。

“不好意思，”他說，“我爺爺已經以為自己十幾歲很久了，認錯人也不是第一次……”

他連聲道歉，木子君終于慢慢把視線從陳元罡背影消失的地方收回來。縱然已經是隔代的親，但陳笑問臉上仍然留有他爺爺的許多面部特征，例如鷹鉤的鼻梁與下當中的那道凹槽。

認錯了嗎？也算不上吧。

能確定的是，和宋維的第一站，來對了。

第10章 第 10 章

◎“不要寂寞了就花錢找男人”◎

信息量太大，消化起來有點費勁。

木子君在酒樓的梨花椅上坐著，眼看著陳笑問把自己本來就很的頭發得更，兩只手倒叉腰側，把敞開的西裝外套掀到更靠后的位置，有如一只原地打轉的混大鵬。

“長安旅社，”他一邊轉一邊復述這個名字，“我爺爺沒有和我提過。”

了不起，金紅玫也沒提過。他們那代人如此寡言語，對自己年時代的經歷約好了似的閉口不談，把難題都留給這一代。

“我看陳老先生心心念念和金小姐的約定，”木子君開口問，“他除了今天這些話，以前沒有和你說過其他容嗎？”

“沒有。他的記憶是去年開始錯的，總是問我們金小姐怎麼還不回來，在此之前，我和我父母，都沒聽過這位金小姐的名字。”

木子君：“那你覺得如果我去問他……”

“很難說，”陳笑問皺著眉，“我們也試過讓他說出更多容，都被他用這是他和金小姐的搪塞了。不過剛才他看到你以后……”

他停止原地打轉，回過頭仔細看了看木子君。

意大利男人，看拖把都深，何況看人。木子君被他看得坐立難安，明顯覺到后一直沒說話的宋維把手抱起來，開始打量他們二人火花四的對視。

“我想起來了，”陳笑問終于在宋維的輕咳聲里結束了和木子君長達十秒的視線匯，“有時候，我爺爺凌晨六點會起床去院子里散步。他那個時候的神志比較清楚，你們要不然，等到明天早上試試？”

木子君沉默片刻，看向宋維：“那我讓你凌晨四點來接我是不是有點過分？”

宋維：“怪不得讓我喝那麼多茶。”

木子君：……

又不會未卜先知！

“沒關系的，你們也可以不回去，”陳笑問連忙安排道，“我們這里不只是酒樓，也有住的地方。你們如果愿意留宿，我安排服務生去打掃。”

***

木子君什麼都沒帶，好在莊園里什麼都有。兩個人晚飯也是在山頂吃的，見幾對來度假的華人，都是上了歲數的老夫妻。他像是給墨爾本的華人造了一幻境，讓人覺得，來到這里，就等同回到了大洋彼岸的故鄉。

陳元罡凌晨六點散步，那他們起碼五點半就在院子里蹲守。木子君怕自己起不來床，吃過晚飯便早早睡下。

給宋維發消息：[我先睡了]

對方并沒回。

算了，他經常不回。

山頂夜極安靜。人住在城市里，街道再安靜也有噪聲。但山頂的夜就是徹底的夜，再加上初春蟲鳥未鳴，房間里只能聽見樹葉被風吹過，涌有如浪。

木子君在這浪的翻騰聲中醒過來，了手機，發現時間是半夜兩點。

以及宋維的回復。

[好，我去外面氣]。

發信時間：1:37。

木子君：……

看來白天那個茶在他上，勁兒是有點大了。

山中午夜，風聲漸大。從床上坐起來發了會兒呆，意識到自己這是睡得太早，生鐘略顯紊。服都在床頭，抓來穿上，又把頭發扎起來，決定去外面看看宋維還在不在。

他們住的就是中午見到的那排木屋，宋維的房間在隔壁。木子君借著窗戶往里看了看，不像是有人的樣子，便裹服往下走。

不遠是他們吃飯的餐廳和陳笑問的廚房。

陳元罡這莊園到了晚上更加以假真，餐廳外的小池塘映著月，呈現出低配版荷塘月的朦朧。池塘邊的欄桿上靠了道人影，形廓明顯是宋維。

遠的燈微弱，好在月還算明亮。月清霜似的灑在木質連廊和宋維上，咳了一聲，往前一步，了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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