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喜見江念綺實在沒有再挑選的意思，便帶離開了。

可剛要出門，那冷然孤傲的蕭以墨回了府。

“念綺要去哪？”

江念綺眉目清雅淡然：“我要去舞樂坊。”

“那跟本王進宮。”蕭以墨的語氣不帶毫的拒絕。

江念綺聽到進宮，那冷若冰霜的瞳眸倏然湧，隨即又平靜了下來。

“好。”

蕭以墨聞言薄輕揚，看著，越來越聽話了。

坐在奢的馬車上，蕭以墨見纖細白皙的手腕上沒有任何東西。

“德喜沒有帶你去八寶閣？”

可江念綺並沒有答話。

蕭以墨看著神思遊離，冷眉微蹙。

“念綺，你在想什麽？沒聽到本王說話？”

江念綺被他幽冷的聲音拉了回來，眉眼清澈卻有恍惚。

“嗯？你說什麽？”

蕭以墨舉起了纖細的手腕，沉冷道：“德喜帶你去了八寶閣沒？還是說，你不喜歡本王送你的玉鐲？”

“我去了，隻是我挑了另外一件東西。”

江念綺抬眸看著他，眸裏清然無波。

可蕭以墨看著此刻的疏離，心裏沒來由地又煩躁了起來。

“本王又沒讓你隻挑一件，你那日的手鐲不是丟了嗎？”

江念綺細眉一挑，怔了怔，他竟然還記得......

徹底收回了自己的心緒，朝他輕淺一笑。

“手鐲在胭脂鋪老板那裏找到了，我便挑了一個玉瓶，我想著為你製作一些新的香料。”

蕭以墨一聽，著手腕的手微微一滯。

原本還沉戾的眉眼瞬間溫和：“原來念綺是想著本王的。”

隨即又把攏到了自己寬厚的懷裏，那抹沒來由地煩悶驟然消散。

江念綺偎在他懷裏，淡勾起了一弧度，這蕭以墨還是好糊弄。

很快，他們就到了宮裏。

這是時隔多年再一次踏皇宮，心緒複雜。

雖說時也沒進宮幾次，可這宮裏就像一座浮華又虛偽的牢籠，每次進來都讓覺得無比抑。

自江念綺從馬車上一下來，路上的宮人忍不住朝看去，小聲議論。

也是，誰不想看到底是怎樣的奇子，讓不近又尊貴的王爺有了心思？

如果是世族貴倒還沒那麽稀奇，畢竟聯姻是常態。

可這偏偏是無權無勢的一個舞姬。

這不讓皇帝他們都忍不住好奇，所以邀了他們進宮。

“第一次見皇上，需要注意什麽？”

蕭以墨拉過了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裏。

“不需要注意什麽。”

江念綺聞言篤定了自己選擇沒錯，就是希蕭以墨對皇帝沒有毫畏懼。

大殿上金燦爛，與宮外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一進殿，眾人紛紛投來一驚豔之。

就連那坐在高位龍椅上一龍紋黃袍的皇上，目也頓了頓。

完全沒料到殿中央的江念綺不似其他舞姬豔俗。

若凝脂，眉眼間那清氣使整個人幽清絕豔。

“妾參見皇上。”

欠抬眸，清瞳不微微一，看清了龍椅上的人。

眉眼和蕭以墨有些相似，都出一野心。

“免禮，皇兄的眼就是這般挑，是個獨特的人。”

皇帝拿著金樽玉杯，抿了一口。

蕭以墨看到了皇帝目裏有些灼熱，那冷漠淡然的眸裏劃過一抹不悅。

應了一聲，便帶著江念綺坐到了一邊。

“欸，皇兄，這麽坐可不好，讓念姑娘坐到妃那邊。”

江念綺一看，的確，右邊全是妃嬪眷，那才是應該去的。

可是蕭以墨卻不以為然，拉著的手徑直往左邊走。

“你初次進宮，沒有本王在邊，怕你坐在那邊不習慣。”

江念綺一聽心裏有暖流湧了上來，淡淡地笑了笑。

可高位上的皇帝卻雙眸微瞇，語氣調侃卻著一怒意。

“皇兄，你這人這般粘人？”

江念綺聽出來了，這皇帝不敢明著說蕭以墨，倒賴在頭上了。

了蕭以墨的胳膊，輕聲道：“我還是坐到那邊去，不想讓你為難。”

說罷，還不等蕭以墨說話，就朝對麵走去。

宮人替安排了座位。

“還請皇上見諒，妾初次進宮，規矩不太懂。”

江念綺落落大方地朝皇帝盈盈一拜，後者忽然輕聲一笑。

“今天這宴會就是為皇兄設立的，朕不計較。”

可話音剛落，坐在他下方的一朱紅牡丹金紋宮的左貴妃卻聲豔笑。

“不過舞姬就是舞姬，定是沒過大家閨秀的規訓，難免會沒有分寸惹一些笑話......”

話還沒說完，蕭以墨拿著酒杯的手重重地在桌上一扣。

嚇得左貴妃突然住了口，轉頭看著皇上，滴滴地模樣惹人疼。

“皇兄這是做什麽？妃也是一片好心替念姑娘說話。”

眾臣子一聽，神各異，但都盯著江念綺和蕭以墨。

江念綺在一旁倒是明白了，今日宴會無非就是皇帝想通過辱來辱蕭以墨。

不然左貴妃沒有皇帝的指示，不敢這樣說。

還不等蕭以墨說話，江念綺那清然淡雅的聲音響起。

“貴妃娘娘說的是，可皇後娘娘還沒開口，貴妃娘娘卻先開了口，作為舞姬的妾也懂這其中的不合適。”

眾人一聽眸裏一驚，這舞姬竟然有這般膽量？

那左貴妃可是左丞相之，也是現今皇上的寵妃，連皇後見了都要繞道三分。

此話一出，不僅說左貴妃想要淩駕於皇後之上，還在說皇上專寵。

“那你是說本宮越了規矩？”左貴妃的眉眼裏出一尖銳。

江念綺抬眸，那眸裏不冷不淡，也無懼。

“妾沒有這意思，隻是在大家閨秀規訓裏略知了一些，皇後娘娘乃後宮一主，妾自是以娘娘為首。”

話一說完，一些以蕭以墨為首的臣子紛紛點頭，江念綺說的句句在理。

左貴妃見狀一時之間倒失了語。

沒想到一介舞姬竟這般伶牙俐齒，還拿規訓回懟。

“好了，皇後今天不舒服，就讓妃替皇後說了幾句，是吧，皇後？”

皇帝轉頭看向一旁溫婉不語的皇後，後者淺笑著點頭。

眾人見皇帝有意讓此事過去，也紛紛喝酒闊談了起來。

江念綺見左貴妃神有了難堪，轉頭不予理會。

可剛一轉頭，視線就和對麵的蕭以墨上了。

後者原本冷寒的眸裏正著邪魅，有種孤狼盯獵的那抹。

這讓江念綺瓷白的臉頰瞬間泛了紅，因為這眼神知道。

是某王爺不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