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卡萊家族的發家到如今卡萊家族嫡系還剩多人，有多旁支，西德蒙很耐心地給路言兮講解，期間還提到他是什麼時候注意到路言兮勢要讓路言兮變他的人的。

聽他說來，路言兮才知道竟是他們第一次在武培訓機構見面時，西德蒙就對了心思。

猶記得那時滿心都是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讓自己變最好的樣子以便回國見宋綏，經常獨來獨往，去武培訓機構也好，去甜品店學做甜點也好，都很主和其他人流。

很長一段時間里，都只和教的師傅打道。

時間長了，慢慢會有人來找搭話，西德蒙就是那些主找搭話的人中的一個。

路言兮還記得那天上完一節課，坐在一旁休息等下一節課，西德蒙走到邊坐下，坐了約莫有兩分鐘，西德蒙才主找搭話。

西德蒙上穿的服和一樣，是培訓機構統一的服飾，路言兮以為是同樣來上課的人在休息期間隨口搭話，沒怎麼放在心上，如常應聲和他聊了兩句。

對話容圍繞著培訓機構所學的容，這就像同學之間打招呼一樣，西德蒙主和換名字，自然沒有拒絕。

但就算這樣，他們也只流了不超過五句話，之后和西德蒙都沒有再開口，安靜看其他人訓練。沒一會兒，西德蒙起離開。

這樣短暫的流，路言兮是真沒想到西德蒙那時就對有了這樣的心思……不，或許西德蒙是早有心思，才會主去找搭話。

西德蒙不常去培訓機構，又許是他們去上課的時間錯開了，第二次見到西德蒙是在兩個月后。

依然是西德蒙主來和搭話。

沒有多聊，詢問的訓練進度，說完就去找自己的教練去了。

第三次見面距離第二次見面更是有半年多的時間。

那是在回國前兩個月的事了。

這次西德蒙倒是問了一些相對私人的問題，比如聽說是學生，問在哪里上學，什麼時候畢業，畢業后打不打算回國。

這些都不是什麼不能對外說的事，就如實簡單地說了一下，說已經畢業快有一年，正在準備回國的事，大概兩個月左右就回國。

當時西德蒙沒什麼反應，只笑著祝回國后一切順利就和告辭去忙自己的去了。

關于西德蒙——或者說關于杜元曄的記憶，路言兮都有些模糊了，畢竟杜元曄于只是在同一個機構參加培訓見過幾面的同學，這樣的同學有很多，對杜元曄的印象委實不算深刻。

是杜元曄倏然出現在面前，這才慢慢喚醒這些記憶。

“卡萊家族立世的手段雖不太明朗，作為卡萊家族的掌權人，我邊是危險，不止要防著外人，還要防著自家人。但是路小姐，如今卡萊家族是我當家，也會一直是我當家，你若是待在我邊，完全不必為自己的安危擔心，我自有本事將你護得好好的。”

好好的說著卡萊家族的事，話題怎麼就突然轉到這上面來了？

路言兮沒有應他，只微微抬眸朝他看過去。

西德蒙笑：“擔心留在我邊安全得不到保障，這是路小姐的顧慮吧。現在你的顧慮沒有了，是不是應該好好考慮我的提議了？”

他看似詢問，實則話里話外都是在威脅，就連他此時帶笑的雙眸里都難掩強勢和威脅之意。

對視幾秒，路言兮說：“我會好好考慮，給我點時間。”

神淺淡，眉頭微微擰著，這是西德蒙第一次見臉上出現別的緒，像是明明不愿，卻礙于反抗不了不得不屈服。

“杜先生，你既是對我有這樣的心思，想必早就認真去了解過我了，我生在較為傳統的國度，又長在比較傳統的人家。我們全家上下以及我接到的大多數人都是很傳統的人，耳濡目染，我也很傳統。”

“我對宋綏的不是假的。當然，我們婚期都定下了，我若告訴杜先生我對宋綏沒有，杜先生恐怕也不會信……杜先生，你先別急眼，聽我把話說完。”

“我是很傳統的人，我的傳統告訴我，既已和宋綏即將步婚姻的殿堂，在我心里，他已經是我認定要與我共度余生的人了。你要讓我這麼快轉變態度放棄他選擇你，我真做不到。”

“之前在機場聽杜先生所言，應該也不是只想要我的人，不然也不會等到現在。這話可是杜先生自己說的。”

直直向西德蒙，說：“杜先生，說實話，我其實并不怕死，死多容易啊，眼睛一睜一閉的事。所以杜先生，你也別我，將我急了，我說不定會選擇魚死網破。”

“當然，這是最糟糕的結果。我不怕死，但也不想死，至目前我還不想死。我們完全可以選擇一個對彼此都有利的解決方式。你給我時間讓我好好考慮清楚，說不定你就得償所愿了。”

說不怕死，從的眼神里西德蒙知道不是說假話，是真的不怕死！

一個沒吃過苦沒見過的世家小姐，竟有這樣不怕死的勇氣，西德蒙看路言兮的眼神愈發熱烈。

他眼底熱切不減，卻是冷嗤道：“緩兵之計？”

“隨杜先生怎麼想，反正話我放在這里了，要不要信，選擇權在你。”西德蒙掌著卡萊家族那樣偌大的族，在圈里是響當當的人，路言兮自然不會天真地以為單憑自己幾句話就能忽悠住他。

用的是謀。

左右再怎麼樣，況也不會比現在更糟了，而眼下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宋綏來救，西德蒙心思難測，只能試一試。

西德蒙端著面前的酒杯把酒一口飲盡，將酒杯重重放回桌上，手指輕扣桌面。

叩、叩、叩——

一下一下像是敲擊在心臟上。

兩人是無聲的對峙。

良久，西德蒙似笑非笑中帶著狂妄地說：“我知道路小姐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但是沒關系。看在你改口喊我杜先生的份上，我愿意縱容你這一次。”

“三天，這是我給你的考慮時間，三天后我要知道你的答案。如果三天后路小姐沒有給我想要的答案，后果……”

他沒有說下去，只狠地笑了一下。

意思已經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