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又拿著那盒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將求助的目投向我。
“姑,這太珍……”
我話還沒說完,又被沈髻打斷。
“封葬筆和五帝硯都在你上,這兩樣才是丘道最珍貴的件,我都沒有心疼,送絮兒一樣禮,你又為何覺得太珍貴?”
“你們總要有個婚之日吧?不要學羅十六,總喜歡讓人等。”
“我看這日子,便由我來定,你們可有意見?”沈髻隨即又道。
柳絮兒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心里頭也是格外張。
說真的,結婚這個念頭,暫時還真沒冒出來過,因為平時不是在山里,就是在地底,我和柳絮兒分別的時間太長,我最想的就是兩人有足夠的時間。
不過,結婚和時間,好像不沖突?
“姑……可能不……不行。”柳絮兒細弱蚊的說。
我愣了一剎。
下一秒,柳絮兒才更小聲的解釋“老熊嶺觀主婚,是林烏的大事,要請過黑老太太,老頭子肯定也有意見。”
“觀主張立琮?”沈髻問。
“是鐵剎道長,老頭子不當觀主好多個月了。”我本來想說好多年,可琢磨一下,形容詞不太合適,才改了月。
“嗯,他也在二氣山?”沈髻再問。
“應該是在,不,肯定在。”我回答。
張立琮要送舒離到廖呈邊,他肯定不會直接回林烏,必然是要等我和柳絮兒的。
“好,本我就要去看郭得水,便和鐵剎道長共議你們婚姻大事,這也是天元的大事,蔣家的大事,你們生下來的孩子,由一個給我,拜天元門下
。”頓了頓,沈髻輕聲說“從蔣家手中得到的傳承,最終歸于蔣家之手。”
“這……”
一下子,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同柳絮兒面面相覷。
半晌,我還是低聲說了幾句,意思是,難道郭得水不行嗎?我不是說他現在,而是說他子嗣。
沈髻回答的很干脆,下一代肯定是不夠,郭家一樣是天元的人,可目前來看,如果是蔣家脈,會更好。
我差不離明白沈髻的意思了,自不好再拒絕什麼。
灰太爺喝得醉醺醺了,吱吱唔囔著什麼,讓沈髻小妮子去一趟,把它小老弟弄過來,培養個出馬先生玩玩。
自然,我和柳絮兒都沒搭理灰太爺。
夜深了,沈髻離開戴家,走時讓我記得,出發前上。
戴盧醉醺醺的給我和柳絮兒安排了一個房間。
我心都快從嗓子眼迸出來了,想著好啊,萬事俱備,戴盧就吹來了東風。
結果我前腳進房間,后腳,戴盧又聲音略細長的喊了句“絮兒,旁邊還有空屋,你過去睡。”
這哪兒是戴盧的聲音,分明是胡三太爺上了戴盧的!
柳絮兒紅著臉跑了。
我進屋之后,垂頭耷腦,灰太爺吱吱的抖著,上了床睡覺。
又是一夜無夢。
次日醒來,戴盧已經命人準備好了
早茶。
他滿臉堆笑的看著我,我瞅著他,心里頭又氣不打一來。
戴盧一臉茫然,小聲的問“蔣先生,是哪兒出問題了嗎?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
我“……”
至于柳絮兒,則在一旁笑,只是臉發紅。
此后,我們在仙桃呆了五天。
先回過八茅鎮,關于我和瘸子張住的宅子,我畫出來了一張設計圖,讓陳卜禮負責人手施工,戴家財力上支持。
再接著,我又帶著柳絮兒在仙桃逛了兩天,最后兩天,是讓戴盧安排,我摘選了七個人,給他們算命。
這七人并非是仙桃市的名門貴胄,也不是戴家的好友,但凡是曾經有求上門的人,我都讓戴盧給我看了那些人的信息,只選了真需要被幫助,而并非是圖財的人家。
每人的卦象不一,有吉有兇。
吉者自然無礙,遇到好人兇卦,我便讓戴家施善。
戴家也樂在其中,正應了有德之人,才守萬貫家私的話。
之后我給戴盧定了一個規矩,不出意外的話,我每個節氣替的日子,都會連續卜卦三天,讓他將這消息傳遞出去。
我忙完一應事,算準日子就回仙桃。
戴盧更是喜不勝收。
第六天時,我們去天元道場找了沈髻。
讓我詫異錯愕的是,柳昱咒居然也在天元道場,并且……柳昱咒帶著的不是面冠了,而是柳正道的高冠!
那高冠在柳正道頭頂,是中正祥和,在柳昱咒的頭上后
,他整個人展出來的氣息,就像是正氣在口要噴薄而出。
這比他先前的面冠,氣勢簡直強了十倍不止!
只是,我心跳卻落了好幾拍,死死的盯著高冠,一直沒挪眼。
“蔣先生,是我的高冠歪了麼?”柳昱咒一本正經,扶了扶頭頂的高冠。
我又沉默半晌,才問“正道長老他……是不是已經……”
柳昱咒臉上才浮現笑容,說“正道長老說,羌族已經平穩,想來無需他一直看著了,百年衛道,終須一些自己的時間,當年地相點他有子嗣,他將子嗣留在了陳倉,讓其做了普通人。”
“柳家的大長老,代代相傳的就是一頂高冠,一頭老牛,青牛留在了純道觀,我來天元道場等你,正道長老說,讓我跟隨你去見一人。”
“見人?”我頓了頓,問“我師祖嗎?”
其實,柳昱咒傳遞出來的信息,著實震撼到了我。
柳正道居然有子嗣,他居然讓子嗣做了普通人!
他是誰,出黑出道的第一道士,居然看的如此之,讓后人不修道。
這不是簡單的說說而已,必然是要大毅力。
的,我又想到了柳天牛。
從各個人那里組而來的信息,柳天牛晚年自廢道行,在城外的村子里教書,最后老死異鄉。
不知曉是父子二人有相近的習慣傳統,還是說人老之后,都想要平平靜靜,天倫之樂?
正當我思緒時,柳昱咒回答道“并非廖老先生,而是一個道士,他姓江,名為江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