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簡走出來,與點頭。
二人氣質截然不同,不過數日未見,宋初昭定定看著對方,已覺得自己陌生非常。
這張臉是自己的臉,可這個人,實在是太奇怪了。
宋初昭顧忌春冬在,問得很是含蓄,只道:“你在宋府過得好嗎?”
“唉——”春冬重重一嘆,將話題搶走,“過得不大好的。”
顧風簡與宋初昭齊齊看過去。
春冬繼續搭腔道:“宋府都不給飯吃的呢!”
“什麼?”宋初昭重新轉向顧風簡,“你平日在府里,不會就吃一頓一頓吧?”
顧風簡角僵了下:“沒有,不是。”
春冬:“若非那日是我去,后廚就要拿些殘羹冷炙打發我們姑娘。明知我是顧府的人都這樣對待,若是換做妙兒去,不定端些什麼回來呢!”
在這件事上……宋初昭還是更信春冬的。
對著顧風簡,一會兒這里拍拍,一會兒那里拍拍,上上下下地打量。顧風簡站著任由打量,就聽唏噓了慨了一句:“唉,難怪說哪里不一樣了,原來是你瘦了。”
顧風簡:“……”瘋了不?自己什麼模樣都不記得了嗎?
顧風簡說:“春冬夸張了,沒有的事。”
宋初昭卻不信。想著不能如此,在顧府被照顧得如此周到,哪能由顧風簡一人苦?
拉著顧風簡到一旁的桌子邊,小聲私語道:“你說實話,能吃得飽嗎?”
想起來自己的飯量,了耳朵,有些臉紅道:“我好像……能吃的?你到底養不養得起我?”
顧風簡頓了下,好奇問道:“我如果養不起,你要怎麼辦呢?”
宋初昭當即在上了,最后從袖中取出所有銀子,拿去遞到春冬手里。
“若是宋府往后還這樣苛待你們,你也不必同他們爭吵。盡管出去買些好吃的。別委屈自己。若是錢不夠,我再給你。屋中還想要什麼,一并添置。你聽五……三娘的話。”
春冬愣了,視線在手心的一串大錢與宋初昭的臉上來來回回地轉,末了冒出滿是困的一句:“啊?”
顧風簡一手搭在桌上,肩膀抖得快要直不起來。
宋初昭窘迫,顧風簡一笑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合適。
以前都是自己出去買吃的的,怎麼現在不行嗎?
趕又把錢取回來,塞回袖子里,只悶悶道:“哦。”
春冬也回過神來,笑道:“五公子真是,平日沉穩冷靜的,怎麼見了三姑娘,就失了分寸。”
宋初昭心說,他倆本來就不是一把尺,那量出來的分和寸自然是不一樣的。
顧風簡還在那邊笑:“我不是認真說的。”
“我是認真問的,你卻耍我!”宋初昭忍了會兒,忍無可忍道,“你不要笑了!”
顧風簡于是板正了臉,說:“你可以把銀子給我留下。春冬平日備禮,手上缺些銀子。”
宋初昭:“所以你到底要是不要嘛?”
顧風簡說:“你給我,我就要。”
“那你還笑我!”宋初昭一面低頭掏銀子,一面嘀咕道,“本來就是你的。”
宋初昭出門時,沒帶多銀錢,聽顧風簡說要錢,恨不得將全值錢的東西都掏出來給他。來去,將上的玉石也拿出來的。
春冬傻愣愣地在旁邊站著,見宋初昭這般行為,想出口制止。顧風簡半靠在桌上,淡淡瞥了一眼。
那目涼颼颼的,春冬又想起平日五公子的眼神,不由打了個哆嗦,將話憋回去。
最后桌上擺了一堆東西。
顧夫人知道今日是來宋府的,特意給配了不玉飾,恨不得要富貴人。現下東西都在這里了。
顧風簡也沒想到能拿出那麼多來。驚訝過后,手指在幾樣東西上面按了按,問道:“你有喜歡哪個嗎?”
宋初昭看了一圈,指著其中一個翠綠,葫蘆狀的小掛飾道:“這個吧。看著還好玩兒的。”
顧風簡:“哦。”
宋初昭以為他會將那東西給自己留下,結果顧風簡專門撿了那塊玉佩和銀兩,其余的又拿回去了。
宋初昭汗了下,聽顧風簡道:“那我就……代你收了?”
宋初昭點頭。彎下腰,極小聲地說了一句:“用掉的我以后再還你。”
“倒是不必,”顧風簡也用氣音回了一句,“顧五郎有錢,養得起自己。”
春冬見他二人說悄悄話,自知礙眼,悄無聲息地要退出院門。走到邊上的時候,妙兒恰好抱著掃把進來,問道:“姑娘,院里需要打掃嗎?”
顧風簡抬起頭,對外說道:“不用。你二人都出去吧。”
妙兒福了福,同春冬一起退下。
宋初昭看著漸漸遠的影,又后知后覺地看了眼院子,才發現院子干凈了不。
顧風簡主解釋說:“妙兒打掃的。”
宋初昭不敢置信:“怎麼那麼聽話?”
瞇起眼睛,細思過后,判斷說:“有謀!在你面前裝乖巧,你可千萬不要信!”
“想人聽話,有很多種辦法,尤其是這樣的人。”顧風簡不想在妙兒上浪費時間,問道,“聽說四哥帶你出去了,他沒帶你去什麼危險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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