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臉倏地紅了起來。
瞪了輕朝一眼,朝他攤開手:“我不要。你把藥給我,快點!”
男人攤開手,耍無賴似的聳了聳肩:“不要。”
這個狗男人,還要不要臉了?
宋淺坐在原地,氣得說不出話來,隻惡狠狠地瞪著他。
才不要這個男人給下麵上藥!
但是輕朝打量了一會兒,卻笑著走過來,手把從沙發上打橫抱了起來。
“老婆,你放心吧,我弄出來的傷,我自己解決,我不會弄疼你的。”
宋淺拍打著他的肩,惱怒道:“你放開我!”
卻已經被男人帶進了臥室裏。
……
十來分鍾以後。
宋淺通紅著臉,咬著蜷在被子裏,看著輕朝拿著紙巾輕輕拭著自己的手指。
藥是消炎的,塗上去帶著涼意,現在下麵“心涼”,倒是真的不太疼了……
“你好了嗎?”宋淺拿腳輕輕地踹了踹他,“我不要你塗了,剩下的我自己來。”
“你自己來?”
男人瞥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麽,他嚨裏發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你……唔!”
他突然莫名的悶哼了一聲,然後狼狽的抬起頭,對著宋淺道,“你……把腳拿開點!”
宋淺覺自己的腳心,踹到了什麽邦邦的東西,見男人的反應,立刻福至心靈,一把腳從他大上回了被褥裏。
“藥已經塗好了。”輕朝深吸了一口氣,他瀲灩的桃花眼,此刻眼角浮現出了一抹紅暈,一張俊白皙的臉,看起來有點過分妖異了。
“我去一下浴室。你好好休息一下。”
說完,把藥丟在床上,頭也不回的直接進了浴室裏。
宋淺盯著他略顯幾分狼狽的影,暗暗有些咋舌。
這家夥,至於火氣這麽旺嗎……
不是從醫院裏一回家,就開始背著花天酒地……
那麽多人,都滿足不了他?
想起昨夜酒吧裏的場景,宋淺心裏頭莫名有些梗住了。
知道自己管不住他,也沒資格管他,曾經和他在一起,就知道他不是那種會守如玉的人,那時候被衝昏了頭腦,不顧他的劣,不管不顧的和他在一起了……
而現在,輕朝都不記得了,就更沒必要“三從四德”,以他的容貌和財力,揮揮手不知道多人願意趨之若鶩……
而且他們也已經快離婚了。
宋淺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
閉上眼,昏昏沉沉的睡著了,迷迷糊糊之間,覺輕朝從後掀開被子抱了進來。
他的膛帶著潤的水汽,混合著的沐浴的香氣,讓有些沉迷……
這一覺,竟然睡得比想象中要來的沉。
第二天醒過來,宋淺覺已經好多了。
坐起來,就聽到廚房裏傳來了聲響,好像……有人在做飯?
誰在做飯?
輕朝?
這家夥會下廚房?不會把的廚房給炸了吧!
宋淺掀開被子,赤著腳跑了出去,果然看到圍著貓咪圍的男人哼著小調,正在開火。
空氣裏散發著淡淡的米香。
他在熬粥?
“醒了?”
男人聽到聲音,朝瞥了一眼,語調帶著幾分慵懶,“去刷牙吧,我的粥也快好了。”
宋淺扶著門框,驚疑不定:“你會熬粥?”
“這有什麽難的?”輕朝道,“我拿手機翻了教程,還有五分鍾就熬好了。”
五指不沾春水,三十年都沒有下過廚房的男人……
看看教程就能做飯了嗎?
宋淺表示有點不放心。
不過看輕朝驕傲的表,也不好打擊人家的積極。
宋淺抿了抿,沒說話,進盥洗室洗漱去了。
出來的時候,餐廳的小桌子上放著兩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
輕朝坐在那兒,正在品嚐自己的手藝。
他招呼過來:“沒給你放糖。淡的話自己加。”
宋淺走過去,坐在他對麵,看他麵如常的喝著,拿勺子小口嚐了嚐。
這一嚐,倒是有點驚豔。
看瞳孔放大,男人嗤笑了一聲,“這點小事你以為還能難得到我?”
宋淺點了點頭,“你確實很聰明。”
沒想到會得到宋淺的誇獎,輕朝愣了一下,狐疑的看了眼。
宋淺道:“就是沒把這聰明放在正道上。”
想到高中的時候,輕朝在學校作福作威,帶著一群小弟當校霸,但是讀書考試,基本就沒下過前十。
以他的腦子,稍微努努力,恐怕就能坐穩第一了。
再後來,他被舉報進了牢裏,坐牢四年出來,跟著段渡深學習,一邊學一邊考試,直接就考進了重點大學,雖然沒有去上一天課,卻也以最優異的績從工商管理學院畢業了。
很多事,隻要他稍微努力一點,就能得到正麵的反饋,可是這家夥,寧願把聰明才智放在泡妞上,也不肯好好努力。
輕朝撐著下,衝著似笑非笑:“怎麽,你想管我啊?”
宋淺低下頭,慢慢的喝粥:“我管不著。”
吃過早餐,輕朝接到了一通電話,他沒有避開。
裏麵傳來人滴滴的聲音,雖然聽不清楚在說什麽,但是看輕朝的反應,估計是在問輕朝在那裏。
男人翹著二郎,吊兒郎當的,“我在哪兒需要和你匯報嗎?”
宋淺一口一口把粥喝完了,站起來,對輕朝道:“我回房間了。謝謝你得走,很好喝。”
男人看著淺淡的表,眼底深邃了幾分,宋淺進屋的時候,聽到輕朝有些不耐煩的,帶著一怒的聲音:“我這邊有人又怎麽了?你是我誰啊,還管我和哪個人在一起?”
“啪嗒。”
宋淺輕輕地把房門關上了。
將輕朝和那個人的聲音,隔絕在了門外。
坐在床上,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
裏麵有林織羽發給的微信;
【淺淺,好些了嗎?要不要我下班後過來看你?】
宋淺回:【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
靜靜地坐在床邊一會兒,覺到客廳裏聲音逐漸安靜,十來分鍾以後,站起來,打開臥室的房門,往外看去。
輕朝已經不在了。
可能是去找那個滴滴的人了吧……
站在原地一會兒,抬起手輕輕地了眉心,突然就聽到手上的手機振起來。
低頭,發現來電顯示是輕朝的母親。
遲疑了幾秒,宋淺接了起來,“喂?阿姨,什麽事?”
*
一個小時後。
江城一家咖啡廳。
宋淺到的時候,母已經在包廂裏了。
珠寶氣的坐在那兒,那張保養得當的臉上,是幾十年不變的盛氣淩人和蠻。
宋淺走過去,坐在桌對麵,了一聲:“阿姨。”
母出纖纖玉手,喝了一口自己麵前的咖啡,那那雙和輕朝如出一轍的桃花眼晲了眼:“昨晚上,輕朝也是在你那兒過夜的吧?”
宋淺了一杯卡布奇諾,沒回答,半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副態度明顯激怒了母,人重重的將咖啡杯放下,語氣帶著忍的怒火:“宋淺!這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我問你話呢,你給我好好回答。”
宋淺淡淡道:“阿姨既然都清楚了,何必明知故問。”
母噎了噎,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後輕聲冷哼了一聲。
問道:“你們是舊複燃了?”
宋淺:“他剛才被出去了。”
母皺眉,盯著:“那你們住一塊兒又是怎麽回事?”
宋淺看向:“如果我說,是我被他強迫的,阿姨不知道信不信?”
母愣了一下,聽到宋淺的話,沒有立刻回答。
兒子從小無法無天慣了,做出這種事,倒也不是沒可能。
母道:“我這次你過來,是想問你,你是真心實意要和輕朝離婚的嗎?”
宋淺默了默,平靜的道:“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是他不肯簽名,阿姨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有辦法他和你離婚。但是得你配合。”母直截了當的道,“說實話,當初輕朝要和你結婚,我就不肯。主要實在是拗不過他。你們結婚三年,也沒生個一兒半,聽說傳學上,有些基因在一起,就是沒辦法生孩子的,我看你們就是這樣,不適合!我們家,隻有輕朝這麽一個孩子,說實話,他年紀也大了,該給家祖宗傳宗接代了,我這邊了一個世清白的好人家,就等著你們離婚,好讓嫁進來。我已經調查過了,們家族的人,都是易孕質,輕朝和結婚,肯定能讓我早早抱上孫子。”
卡布奇諾端了上來,有點燙,宋淺喝了一口,被燙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良久,才抬頭,看向母,皺著眉輕聲道:“阿姨想讓我配合的意思是?“
“我這裏有藥。”母低了聲音,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瓶藍的藥丸,推到了宋淺麵前,“你想辦法給他吃了,到時候他藥效發作,你打電話給我,我那個姑娘進去他房間……”
宋淺眸孔微微放大,有些震驚的看著母,“你我做這種事?”
“除了你,還能是誰?”母道,“我做,輕朝知道了,肯定要怨我。既然你想和他離婚,他現在不肯,隻要你給他下藥,到時候他和那個姑娘生米煮飯,他就算再不肯,又能怎麽樣?”
看向宋淺,“怎麽,還是你怕輕朝恨你?你反正要和他離婚,他恨不恨你,又有什麽關係?”
宋淺握了滾燙的咖啡杯,皺著眉,低聲道:“阿姨,我隻是想和他分開,我不想命不保。如果被他知道我給他下藥,以你兒子的子,他會對我做什麽,你應該也知道吧?”
“你考慮的,我都考慮好了。”母看著道,“你去辦個護照,等他們生米煮飯,我就送你出國。三年沒有夫妻生活,法院自判離,到時候你就在國外生活,生活費我會按時給你打的。”
宋淺緩緩吐出一口氣:“既然如此,我為什麽還要給他下藥,我直接去國外生活不就行了嗎?”
母道:“你不這樣做,輕朝本不會同意離婚。”
宋淺愣了一愣。
母扶著額頭,低聲道:“宋淺啊,阿姨也是沒辦法,隻能出此下策。做母親的,誰想給兒子下這種藥?他不願意離婚,失憶前不願意,失憶後也不願意,他寧願吊著你在外麵鬼混,都不願意和你去民政局。我不知道他什麽想法,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但是,你也不願意和他這樣糾纏不清吧?你年紀也不小了,和他分開了,再找一個好男人,不好嗎?”
宋淺垂下眼,緩緩看向那一瓶藍藥丸。
低聲道:“我能見一見那個姑娘嗎?”
母愣怔了一下,“你想見?”
宋淺點了點頭:“……對。”
母看了幾眼,然後拿起手機,走到門外去了。
宋淺緩緩放開了手。
卡布奇太燙,掌心被燙的通紅,但是此刻,不知道為什麽,不到什麽疼痛。
過了幾分鍾,母回來了。
對宋淺道:“雨就在附近,我打車過來了。你先等等。”
宋淺點了點頭:“好。”
拿起卡布奇諾,慢慢的喝了一口,一直喝到快涼了,突然聽到咖啡廳裏人群湧起來。
好奇抬頭,就看到一個容貌麗清純的年輕人,穿著一條白的紗,從門外聘聘婷婷走了進來。
“雨,你來了?”
母見到,那張刻薄的臉上難得帶上了一笑意,走上前,把那名年輕貌的人拉了過來,然後給介紹道,“這位是宋淺,輕朝的妻子。想見你,今天就讓你們見一見。”
“你好。”
雨人如其名,說話的語氣也是溫溫的,一張臉致清純到了極致,是男人人都喜歡的長相,出夷,對著宋淺聲道,“宋小姐,我是遊雨,遊泳的遊,下雨的雨,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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