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兩人在沙灘上走出很長一段,許知禮才從那句“未婚妻”以及後來的對話中回過神來。
此時太剛剛降落到海平麵上,金的餘暉灑在傅程的側臉上,襯得他越發英俊。
許知禮看著旁的男人,覺得他帥了!
啊啊啊啊!要為他打call!
人生第一次,許知禮發現,有時候比手還要讓人解氣!
“看什麽?”察覺到許知禮的視線,傅程轉頭看。
“看帥哥。”許知禮一不留神就把真心話說了出來。
傅程忍不住一笑,“哪兒帥了?”
“哪哪兒都帥。”許知禮湊到他的耳邊,用帶著曖昧的嗓音說道。
未婚妻、為懟人的時候尤其帥!
“是嗎?”傅程眉眼微挑,漆黑的眸子裏劃過一笑意。
許知禮非常誠摯地點了點頭,然後狀似無意地問道:“我什麽時候你未婚妻了?”
傅程一眼就看穿了的試探,他故意不回答的問題,轉移話題道:“晚飯吃過了?”
許知禮雖然現在走的還是小白花人設,但也是要臉的,這種問題不好再重複問一遍,隻好悶悶地回了一句:“吃過了。”
“那陪我吃吧。”
兩人說話的功夫,太已經徹底沉了海平麵下,天很快就暗了下來,夏城的太落山晚,這個點早已過了正常的晚飯時間,許知禮聽了一愣,“你怎麽還沒吃?”
“剛剛開了個視頻會議,就晚了。”傅程說著,牽過許知禮的手往酒店走。
許知禮本以為兩人是要去餐廳,卻沒想到傅程直接帶著去了頂樓的總統套房。
許知禮眨了眨眼,“不是去吃飯嗎?”
“Eric幫我了酒店的套餐,已經送到房間了。”
“Eric也在?”許知禮頓時覺得多了個電燈泡。
“不在,他昨天回去了。”
許知禮聽了,突然想起一個嚴肅的問題,“你昨天不是說回寧市了?怎麽還在這裏?”
抬頭盯著傅程的眼睛,“你騙我?”
本來還想趁著昨晚跟他見一麵,可他推有事,所以兩人沒見,為此還憾了好一陣。
“我不騙你,怎麽給你驚喜?”傅程說著,牽著的手進了房間。
傅程沒有開燈,窗簾也未打開,然而房間並不像想象中一片漆黑,餐廳的方向閃爍著昏黃的,許知禮正納悶著,已經看到了那餐桌上的東西——鮮花、蠟燭、牛排、紅酒……
這哪裏是普通的套餐?
這分明是燭晚餐。
傅程將放在桌上的那一束鮮豔滴的紅玫瑰遞到許知禮手上,道:“本想跟你一起吃個晚飯,沒想到被事耽擱了。”
這不是許知禮第一次收到鮮花,當年陸梓尤死纏爛打追時,送的花估計能把的宿舍塞滿,但這是第一次,許知禮從手中的鮮花裏,到了一種的魔力。
的心砰砰砰地跳得厲害,仿佛是竇初開的小生被自己的心上人告白似的,一時連話都不知該怎麽說了,自認為可以跟城牆的厚度媲的臉皮,此刻也有些發燙。
“怎麽想到送花了?”半晌,許知禮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男朋友給朋友送花,不是天經地義?”傅程輕笑一聲,為許知禮拉開餐桌邊上的椅子,問道:“介不介意再吃兩口?”
許知禮當然不介意,能收到傅程送的玫瑰,還能坐下來跟他吃燭晚餐,這事要放在一個多月前,還真不太敢想。
兩人一邊喝著紅酒,一邊吃著牛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氣氛是很浪漫,然而沒說幾句,許知禮就有些詞窮了,在與他分開的七年裏,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打拳中度過,說起拳擊,有很多話可以說,但這事現在又還說不得,而關於老師的事,實在沒什麽可聊的。
有那麽一瞬,許知禮心裏湧上一種無所適從的陌生,這縱然是因為心積慮的瞞導致的,但許知禮覺得,更直接的因素,可能是麵前這張長長的餐桌。
嗯,一定是他們倆的距離離得太遠了。
許知禮悶悶地喝了兩杯紅酒,正所謂酒壯熊人膽,許知禮毫不遲疑地站起,端著高腳杯坐到了傅程的邊。
“怎麽?”傅程已經吃得差不多,他放下刀叉,挑眉問道。
“想離你近一點。”許知禮笑瞇瞇地說著,又喝了口酒。
傅程拿走的酒杯,道:“喝點。”
“這是你準備的酒。”
“那也淺嚐即可。”
“那不是浪費了?”如果沒看錯,這酒年份久遠,屬於有市無價的那種,有錢都未必能買到。
“那也比照顧醉鬼好。”傅程角微掀。
“……”雖說那絕對是不堪回首的回憶,但要不是有那一出,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拿下眼前這人,所以許知禮隻滯了一會兒,就眉眼彎彎地湊了上去,“你說不喝,那就不喝,都聽你的。”
誰能想到這乖乖巧巧的話會從許知禮裏吐出來?
傅程神微,這樣乖的許知禮也隻能在還對他戴著麵的時候看到了,明明從前那樣記恨的偽裝,此刻竟覺得莫名心。
可能是,這般乖巧的模樣,實在太惹人憐了。
傅程想到這兒,突然手一拉,就將拉到了自己的上,他手挲了下的脖子,湊在耳邊問:“真的都聽我的?”
磁又含著曖昧的嗓音讓許知禮的心一。
孤男寡共一室,又是正經的男朋友,用腳指頭想都猜到會發生什麽。
許知禮故作地點了點頭。
下一刻,他就低頭含住了的。
一切都很順理章,搖曳的浪漫燭,帶著酒味的深吻,逐漸滾燙的軀,半褪的……
太順了……順到許知禮的心裏生出幾分忐忑,這才複合一個多月,竟然就能睡到麵前這個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
這簡直像是中了六合彩!
然而,不得不說人的第六有時候實在有些準,兩人剛跌進鬆的大床,許知禮就覺得下湧出一陣悉的熱流。
的子驟然一僵。
“怎麽了?”傅程的落到的耳畔,啞聲問道。
“那個……”許知禮言又止,臉可謂彩紛呈,就說太順了!
老天爺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讓得逞?!
“嗯?說。”傅程的吻落到白皙修長的脖頸上,帶著讓人心的燙意。
“我好像來大姨媽了……”許知禮憋紅了臉,出一句瞬間冷場的話。
果然,一聽這話,傅程的子就僵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傅程在許知禮的脖子上懲罰地咬了一口,然後咬牙道:“你是不是故意來折磨我的?”
語氣裏帶了求不滿的味道。
許知禮忍不住撲哧一笑,推開傅程,拉好自己的子,道:“我去下衛生間。”
嗯,需要確認一下。
一分鍾後,傅程在微信上收到了許知禮的消息:那個,能不能幫我服務員送點衛生巾上來?
後麵還附帶了“可憐”的表。
傅程覺得,許知禮一定就是天生來克他的。
他才是最可憐的那個。
可憐的傅大佬最終還是幫了客房服務,不止如此,還親自將衛生巾送到了衛生間門口。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坐在馬桶上的許知禮,心裏的鬱悶可半點不比他,畢竟馬甲要是掉了,可能還要再麵臨一次被甩的命運,如果在那之前都不能徹底得到這個男人,覺得還不如一頭撞死。
然而,“大姨媽”這種東西,從來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許知禮隻能把一肚子苦水都咬牙咽了下去,暗暗琢磨著改日再戰。
許知禮從衛生間出來後,兩人都已經各自調整好緒,隻是跟傅程對視的時候,許知禮還是難免到些許尷尬。
傅程率先開口,“出去逛逛?”
“好啊。”
看得見吃不著的覺實在是讓人百爪撓心般得難,這種時候,不要獨一室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住這種高端的度假酒店,有一點好,就是不用擔心拍,兩人正大明地手牽著手走了出去,一路走向了沙灘。
寧靜的夜,海風撲麵而來,海水鹹的味道隨著海風一起湧人的鼻腔,帶著夏城獨有的風味,海浪的聲音在耳邊此起彼伏,像是海的歌聲。
這樣浪漫的氛圍,許知禮卻突然想起周巖的事,忍不住問道:“你說告那個周總擾,是真的嗎?”
“當然。”
“隻是口頭上的擾,沒有證據,也能告?”許知禮有些納悶。
“證據不需要非得從你上找。”提到周巖,傅程的眸中有冷一閃而過,周巖明顯對這種事輕車路,別說擾,恐怕侵都有可能發生過,隻要有心去查,總能查到。
許知禮可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傅程這麽一說,立刻懂了他的意思,說實話,能給那惡心的老男人一個教訓,求之不得,不過想到投資的事,還是猶豫了,“那會不會影響你們的投資?”
“投資?”傅程冷笑一聲,“嗬嗬。”
此無聲勝有聲。
然而許知禮有些不敢相信,傅程向來是個公私分明的人,更何況他們倆複合沒多久,實在不敢相信傅程會因為的事來決定投資與否這種大事。
可能許知禮臉上震驚的表太明顯了,傅程挑了挑眉,“你這是什麽表?難道你還希我給他投資?”
“當然不是。”許知禮說道:“我的意思是,投資的事,一定是你們在深思慮後決定的,你可以直接這麽草率地否決嗎?”
“為什麽不能?”傅程竟然出疑的表。
“……”行吧,他是老板,他說了算,是想太多了。
傅程見許知禮閉了,覺得有些好笑,他手了的臉頰,調侃道:“都欺負到未來老板娘頭上了,難道還想我忍?”
“未來老板娘”幾個字徹底取悅了許知禮,翹了翹,抱住傅程的胳膊,撒道:“我這不是擔心影響你的工作嘛!”
這話說完,許知禮就暗暗了胳膊,這撒的口吻,把自己的皮疙瘩都激起來了。
兩人說著話,走近海水邊。
許知禮鬆開傅程的胳膊,正想把腳進海水裏涼快下,就被傅程一把拽了回來。
“不是來大姨媽了?小心涼著。”傅程說道。
許知禮皮糙厚的,某些方麵也可以稱得上枝大葉,對這種事一向不怎麽上心,被傅程一提醒,才想起來例假期間最好不要涼水。
的心微微一,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有一回上育課,因為懶不想跑步,便謊稱來了例假。
那天放學的時候下了大雨,那時候大家都還沒有看天氣預報的習慣,全班同學帶了傘的隻有個位數,早已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急不可耐地回了家。
剩下的大部分同學,則在後續的時間裏,被來送傘的家長一個個接回了家。
到了後來,隻剩下個位數的同學還被留守在了教室裏。
許知禮、宋軒和傅程就占了那個位數裏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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