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糖丸,姜葵盤膝運氣,力運轉了一個大周天,把的毒瘴之氣徹底排出。早在進甬道前,就已經注意到了墓室的空氣里有毒,沒明說,怕另外兩人太過害怕。祝子安送的解毒藥來得正好,他們吸的瘴氣還不算多。
“你怎麼會來這里?”姜葵運氣完畢,睜開眼睛。
“來救你。”祝子安又隨口說。
“你拉倒吧。”姜葵不了他的信口胡謅,邁步過去要抓他的領口審問。
“好吧,江俠,別,我解釋。”祝子安起,朝抬起雙手,以示投降,“你不是讓我幫忙在宮里查人?我是在替你打工呢。”
姜葵心念一:“這墓室與落水一事有關?”
“無關。”祝子安搖頭,“我只是恰好也進來了,順手帶你出去。”
姜葵不信,但沒再追問,只聽祝子安繼續道:“想必你也發現了,整座墓按八卦兩儀之建,自甬道而下,猶如由人間下至地府,再由地府上達天宮。”
祝子安抬手指了指:“這間墓室是一個大型的玄天四象陣,象征著前往天宮的路。”
姜葵不懂這些,只問道:“怎麼破陣出去?”
“聽我指揮。”祝子安回答,“左三步,右四步,進十步,退六步……”
指揮聲里,姜葵茫然地兜了一圈回到原地,轉頭看見祝子安慢悠悠走了數十步,站定在天穹之下,而后指了指姜葵后昏迷中的兩人:“把他們搬到陣外。”
“你不會自己搬?”姜葵想給他一拳,“你剛剛那是什麼意思?”
“嗯,逗你的。”祝子安見的表,低低地笑了一聲,才正解釋道,“江俠,你力能敵千斤,而我一介書生,怎麼搬得兩個人?剛剛麼,是順手測試一下我們的配合默契,若是我的指揮你聽得不對,一會兒破陣的時候就麻煩了。”
姜葵小聲說:“五百斤。”
祝子安一愣:“什麼?”
姜葵更小聲地說:“力能敵五百斤。”
祝子安沒聽懂,也不解釋,轉拉起倒在一旁綿綿的兩人,一左一右扛在肩頭,在巨陣外幾步輕輕放下。這時祝子安的聲音響起:“左三。”
他認真指揮,姜葵專心聽從,進了陣,一步一步,在移的巨型石球間鉆過,走到了祝子安的邊。揚起臉,與祝子安對立,只見他抬了一手指,指了指上方的鐵天穹。
“天穹上方刻畫著黃道十二宮,與下方的圓形天一一對應,象征著漫天繁星。無邊無際的銀河里,唯有一個漆黑的點,沒有星辰出生,亦沒有星墜落,被稱為‘銀心’。”祝子安向解釋,“我所站的位置,對應著銀心,是整座玄天四象陣里唯一絕對安全的地方。”
“你安全了,那我呢?”姜葵打岔。
“不是說好了麼?你負責打架,我負責指揮。”祝子安笑。
“誰和你說好了?”姜葵輕哼。
“玄天四象,指的是星宿中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祝子安不理會,抬起指尖逐一點過墓室的四角,“關閉四方星宿的機關,即能破陣。”
明亮的燭火中,青衿服站在他面前,仰起頭,專心傾聽。搖曳的燭落在的臉頰上,連同漫天星河的影子。一縷發在的腦袋頂上悄悄地蜷起來,被火染深緋。
祝子安指尖微,忍住了替將那一縷發平的沖。
他忽地探手,在的頭上虛虛撥了一下。
“干什麼?”面前的頓時雙手護住腦袋,出小般防的姿態。
“頭上有灰,”祝子安回答得漫不經心,“幫你撣一下。”
隨著他掌心帶來的一陣小風,那一縷發乖覺地伏倒下去,躺進滿頭青里。只不過還有許多細的發,在木簪子間彎著,偶爾拱出來一小撮,被燭燙得微亮。
祝子安從腰間劍鞘里出一柄銀亮長劍,翻腕遞到姜葵的面前:“沒有槍,這柄劍你姑且用一用。”
槍乃百兵之王。姜葵用槍,自然也會耍刀弄劍。挑眉問祝子安:“你一介書生,還會隨佩劍?”
“佩著玩的。”祝子安笑了笑,隨即朗聲道,“左十七步。”
姜葵握住劍,兩人的手指有一瞬間的接,同時微微屈了一下。而后,姜葵執劍向左側走去,嚴格遵循著祝子安的指揮,邁出的每一步都步距統一,分毫不差。
第十七步,一道箭雨自左前方襲來!
“擋箭。”祝子安的聲線平靜,“進二十八。”
姜葵以單足為軸,在原地旋轉,手中長劍一揮,劈落漫天箭雨。用劍的姿態猶如用槍,氣魄恢弘,以攻代守,在空中劃出無隙的扇形劍芒,與撲來的箭矢相擊,帶起一陣集的叮當之聲。
“左七,小心巨錘。”
天穹上方發出震,一只碩大無比的鐵錘從開了一的石壁上大力了過來!
“叮”的一聲,姜葵以長劍點地,借力翻,高高地躍起在半空中!火中,的姿如燕,輕盈地翻折,將將與下方的巨錘過,而后足尖踩地,一把長發垂落肩頭。
“進二,按下機關。”
姜葵前進兩步,飛而起,在空中以拳為錘,大力將面前的鐵制機關摁了進去!
整座墓室發出一聲低沉巨響,四分之一的巨型石球停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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