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的花廳裏。
那張被拍裂開的紅木案幾,已經被抬了出去。
但府醫還坐在地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常嬤嬤。
不知過了多久,常嬤嬤“嗯哼”一聲,醒了過來。
府醫盯著,狂喜不已,“神了神了!”
常嬤嬤掀開眼皮,隻見一個半老的男人,盯著,眼冒綠。
“啊!非禮呀!”常嬤嬤一骨碌坐起來,抓住自己的領口。劈頭蓋臉地朝府醫打去。
府醫被嚇了一跳。
他原想抓的手腕子,把把脈……卻被撓了一爪子,臉上火辣辣的疼!
“噓噓!別瞎喊!”
“非禮啊!”
府醫一把捂上的!
“老夫醫人無數!就這府上,你去打聽!多年輕貌的小丫鬟,念我恩,要以相許,老夫都沒要!”
“你一個老婆子!我非禮你?!要不要臉了?”
府醫氣得嘔。
常嬤嬤聞言,盯著府醫微微出神,“你是大夫……”
府醫冷哼一聲,若不是王妃那針太神奇!
他會死守著這老婆子?!
“老夫給你把把脈!”
他嫌棄的用袖子墊著手,抓過常嬤嬤的手腕,搭在脈門上。
“咦?果真沒有傷及!昏迷那麽久,竟沒有造任何傷害……神了!太神了!”
府醫眼底盡是狂熱和欣喜。
常嬤嬤的喊,引來了王府的婆子。
婆子沉著臉問,“今晚,你都看見什麽了?”
常嬤嬤一下子想到……那個鄉下來的“大小姐”,竟然趴在王爺上,給他紮針!
紮針是啊!怎麽會的?
而且,怎麽敢?
明明膽小如鼠,連正眼看人都不敢……何時竟膽大至此!
“沒……奴婢什麽都沒看見!”
“奴婢進來就暈過去了!”
“真的真的!奴婢發誓!”
常嬤嬤信誓旦旦。
王府的婆子冷冷看一眼,“最好如此,否則……”
婆子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常嬤嬤連連叩首,“明白,明白。”
但卻忍不住在心裏嘀咕……
難怪二小姐懷疑!如今,就連這個老婆子都要懷疑了。
……
天還未亮。
阮寧隻覺得屁的……像是什麽在踢的屁。
咕噥一聲,“別鬧……”
那力道非但沒停,反倒加大了!
阮寧有些起床氣——天都還沒亮呢!鬧鍾也沒響呢!誰這麽不知死活,竟敢來打擾睡覺?
連眼都沒睜,憑直覺反手抓住“罪魁禍腳”。
以對人位的悉程度,不用睜眼,直接順著腳踝太溪、昆侖、三……
瞬息之間,一通猛按。
“嘶——”有人倒吸一口冷氣,上一麻,沒站穩……徑直朝下砸來。
秦雲川人高馬大,渾致的。
底下這小孩兒,孱弱瘦削……他忙出手,撐在兩邊,好險把砸扁!
阮寧隻覺灼熱的呼吸,撲麵而來……
嘿!
踢屁還不夠,越來越過分了是吧?!
猛地掀開眼皮,倒要看看是誰這麽膽大……
目一張帶花紋的俊臉,黑沉沉的眼睛,在線昏暗的屋子裏,卻格外明亮……
一臉的鬼紋,竟有種詭異的……好剛,好man!
阮寧耳畔是自己怦怦的心跳……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哦對,穿越了!
這位詭異的帥哥不是鴨,是王爺……
兩人呼吸糾纏……
氣氛烘托到這兒了……阮寧揪住被子弱弱道,“你……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