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嘉明手頭經手的案子變越來越多。除了一些收取報酬的專人委托案,他也會免費承接一些社會救助的案子。這些屬於公益，在幫助社會弱勢群的同時也給自己增加經驗。嚴嘉明其實忙得很，除了笑笑,他本沒有閒心剝繭地去教導誰。

他對羅媛凝的教導，就是讓跟著自己看。他不會藏著掖著,能學到多東西,全靠自己。

不過令人驚訝的是羅媛凝還算有資質。靠著跟嚴嘉明的項目飛快地上手了。不僅能在短時間理解過程，靠自己的悟學到了東西,甚至還能夠主地在細節的地方幫團隊提供補充資料。嚴嘉明起初沒有太在意，第一個討薪案子功，注意到了這位師妹的細心和聰明。

不可否認，任何人都喜歡聰明人。嚴嘉明也不例外。

一次意外聽導師說,嚴嘉明才知道羅媛凝的遭遇。出在一個非常貧困且糟糕的家庭。家裡有三個孩子，是老大,下麵一個弟弟一個還很小的妹妹。

父母非常的重男輕，父親有家暴現象,且家裡本沒有穩定的收來源。羅媛凝其實不是這一屆的學生,本來應該兩年前就進b大的。隻是當時考上了b大沒有來報道。因為的父親異想天開,沒收了的學籍資料，讓的弟弟頂替來b大就讀。

當時羅媛凝來學校捅破了這件事,羅媛凝的弟弟被b大除名退學。

憾的是捅破這件事羅媛凝也沒能立即回到校園。b大願意接收，卻拿不出學費。但學校領導惜才,最後做主保留了的學籍。

兩年後，羅媛凝自己通過師生幫助和打工掙足了生活費重返校園。

「是個非常苦命的孩子。長的過程中沒有收到多善意，一直在被無知的父母製。」導師是當時目睹全部事件的人之一，羅媛凝重返校園以後他就立即聯係了。課餘時間給做了很多的課外輔導，「我還是希給這個孩子一些機會,讓能擁有展翅高飛的一天。」

嚴嘉明聽完沉默了：「……沒有社會乾預嗎？」

「社會乾預也斬斷不了家的緣關係，」導師拍拍嚴嘉明的肩膀，「我們隻能盡可能的幫一把。」

嚴嘉明後來覺得，可以對羅媛凝慷慨一點，至在專業知識上對這個可憐的師妹慷慨一點。

他於是開始不吝嗇指教羅媛凝，在跟案子的過程中，偶爾地會對自己的行為做出簡的講解。羅媛凝每次都睜著大大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必要時還會做記錄。嚴嘉明隻負責講，聽進去多他不會追問。但羅媛凝在察覺到嚴嘉明願意教以後，試探地問了一次他問題。

結果很喜人，嚴嘉明回答了。並且是非常詳細的解答。

羅媛凝震驚的同時也非常震驚，在一次家暴案子結束後，大著膽子攔住了收拾東西離開的嚴嘉明：「師兄，請問，我可以加一下你的聯係方式嗎？」

怕嚴嘉明覺得自己別有用心，畢竟學校想要嚴嘉明聯係方式的學生非常多。立馬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有時候會遇到難題自己一個人思考，會想很久。有時候能得到答案，有時候不能，或者說沒辦法理解。如果可以，我可以電聯的方式請教師兄嗎？」

嚴嘉明扭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隻是從錢包裡拿了一張名片給。

「有問題你可以發到我的郵箱。」嚴嘉明在實驗室很久，從來沒有給過誰私人聯係方式。但羅媛凝的理由很正經，他沒拒絕，「及時回復不太可能，但看到了，會給你回復。」

羅媛凝喜出外，激得青黃的臉都浮起了紅暈。

嚴嘉明朝點點頭，提著東西離開了。

手頭的重要項目理完，嚴嘉明跟學院裡請了為期一周的假。當天晚上就飛往了笑笑所在地的城市。有句話雖然很土，但還是蠻有現實證據的。大十八變，說的就是笑笑。很小的時候，嚴嘉明從來沒想過傻乎乎的小胖墩有一天會變惹人注目的大。

機場看到笑笑，看起來更好看了。要不然為什麼，他的心髒跳得像瘋了一樣，狠狠地撞著腔。嚴嘉明單手拄咳了咳，努力讓自己的表看起來跟以前一樣。但還是在笑笑撲過來的瞬間笑起來。

「嘉明哥哥你來了！」笑笑像一隻下在花叢中飛舞的蝴蝶，蹁躚又靈，「我好想你啊！」

嚴嘉明說不出麻的話，低頭忍了忍，才一手指抵住了笑笑的額頭推開。

笑笑眨了眨眼睛，任由他把自己的腦袋點開。然後笑瞇瞇地又湊上去，再被人點開。持續不斷的，兩人明明都已經長大了卻還像小時候那樣玩。關鍵是沒有誰覺得奇怪。直到嚴嘉明第四次被笑笑住，他才終於矜持夠了，任由笑笑撲進他懷中，抱住了他的脖子。

「你來玩多久？」笑笑還是嘰嘰喳喳的，「一個月，兩個月？」

「想什麼呢！」嚴嘉明任由抱夠了才牽著的手往前走。笑笑是不住宿舍的。齊家在學校附近買了一棟小洋樓，修繕得樣樣俱全，「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啊~」笑笑一愣，立馬問，「那嘉明哥哥在這待多久？」

「最多五天。」

「啊~」笑笑忍不住嘟起了，站在原地不走了。

蹲在地上：「我還想跟你一起去看幻影的表演呢！」

「你不知道幻影的現場表演票有多難搶，你隻待五天的話，那本去不了啊。」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真聽他這麼說還是很難過，「幻影的新主舞跳的那麼，我心中最完的神！我的夢想就是去看一次的現場，嘉明哥哥不陪我一起見證嗎……」

朋友圈天天刷屏，跳舞的視頻刷得多了，嚴嘉明其實也沒仔細看過。笑笑說的的神他也不是很清楚是誰，畢竟笑笑從小到大換了不知道多個神男神：「……你哪一個神？」

「我唯一的神，顧笙啊！」

嚴嘉明：「……」顧笙是誰，不認識。

「算了！我就知道你沒看過！你才不關心我喜歡什麼！」

就知道嚴嘉明不會把在乎的事放心上，笑笑好沮喪。抬頭看了眼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的嚴嘉明，把頭埋在膝蓋裡，忍不住委屈，「我為這件事鋪墊了好久的。每天都會發朋友圈的，找了好多的視頻發給你看，你是不是都沒有點開看過？」

嚴嘉明不明白笑笑怎麼忽然就委屈了，但確實沒辦法狡辯：「抱歉，我平時案子很多。」

「案子多，案子多，多到給我朋友圈點贊的時間都沒有……」笑笑真的好難過啊，知道自己沒辦法跟嚴嘉明有神共鳴。因為嚴嘉明懂很多的東西，什麼都不懂。隻會做各種事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但嚴嘉明的反應卻幾乎沒有。

「嘉明哥哥，你是不是其實討厭我的？因為我很煩。」

嚴嘉明不知道怎麼哄。笑笑的緒變化太快了，他有點跟不上。嚴嘉明習慣地繃著一張冷臉，筆直地站在路邊。因為不明白笑笑生氣的原因，乾地站著：「……沒有。」

「你就是討厭我了！」

笑笑已經長大了，不是過去神經的小孩兒。這麼多年熱臉冷屁的追逐，嚴嘉明從來沒有表現出喜歡。就連拿走了他的初/夜，他也隻是發了一會兒火就不提了。然後整整十幾天消失，一通電話不給打，一個短信不給發。不去找他，他就當不存在。

追逐的太久，也會累的：「我們重逢這麼久，你都沒有說過一句你想我了。我想要抱你，你就隻會把我推開。我想跟你一起去看好的東西，你沒有時間。我明明計劃了很久，我計劃了很久……」

這麼長時間不見的委屈，這一刻突然發。笑笑哭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嚴嘉明一下子被哭懵了。手裡的東西一扔，蹲下來，手比腦子更快地抱住了蹲地上嚎啕的小姑娘。他僵的四肢邦邦的，不知道怎麼安，就一下一下地拍笑笑的背。笑笑趴在他懷裡越哭越兇，呼吸一一的，都要過去。

「別哭了，別哭了，」嚴嘉明真的無奈，「如果討厭你，我會熬幾天幾夜來找你嗎？」從小嚴嘉明就能對很多事遊刃有餘，但卻總是不能掌控笑笑下一步的舉。這姑娘就是他所有的計劃外，意料之外和猝不及防：「別哭了，我喜歡你的。」

喟嘆隨著最後一個氣音落地，懷裡哭得正投的人忽然一僵。

笑笑抬起紅腫的眼睛，抓著他脖子：「你再說一遍。」

嚴嘉明：「？」

「剛才最後一句話，你再說一遍。」笑笑眼睫被淚水沾，黏在一起了，「我想聽。」

「我熬幾天幾夜來找你？」

「不是這一句！」

笑笑氣得揪他的臉頰：「是下麵一句！！」

「別哭了？」

「不是不是不是！哎呀氣死我了！」笑笑氣得一把把人撲到了路邊的草坪中，在人上雙手揪著他的兩邊臉頰，「是下麵一句，我要聽，你再說一遍！」

嚴嘉明表沒變，眼底卻浸滿了細碎的笑意。頓了頓，故意說：「我忘了。」

「你騙人！」

笑笑坐在他肚子上，狠狠地揪他。直到嚴嘉明白皙的皮紅了，又改扯他頭發，哈他的：「你這個人真討厭！明明記最好了，卻故意裝傻！嚴嘉明我不管，今天你不把那句話說十遍，我是不會讓你起來的！！你說十遍，我要聽，我要聽，我要聽！」

嚴嘉明忍不住哈哈笑出了聲，口一一的。

笑了好久，他才深吸一口氣語氣特別輕的說：「笑笑，我喜歡你。」

作威作福的笑笑劇烈一僵，低頭看著，瞳孔震。嚴嘉明低垂的眼簾遮住了眸子，從他的眼睫隙下來，在眼瞼下方落下長短不一的影子。

許久，他又說了一遍：「我喜歡你，笑笑。」

笑笑的臉頰慢慢浮起了緋，越來越紅，從臉頰蔓延到脖子。

嚴嘉明又說了一遍：「我喜歡你的，一直喜歡你。」

……

說了不止十遍，至二十遍。笑笑最後是捂著臉被嚴嘉明拉回住的。

既然來找，他當然是要跟住一起的。笑笑的別墅樓房間也很多，上下三層。不過笑笑堅決不許嚴嘉明住客房，非常厚臉皮地把他的行李拖到了自己的房間。

嚴嘉明抿了抿角，結上下滾了幾次，才把話說出口：「……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嘛？」

「知道。」

笑笑不敢看他，臉紅的跟猴屁似的：「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住一起是天經地義的。」

「才住一起。」嚴嘉明臉也紅了，但還是努力繃著臉。

「我們就是。」

笑笑一錘定音，「我說是就是！」

兩人住在一起這件事，又一次就有第二次。這之後，嚴嘉明一個學期至出三趟國。

嘗過滋味的年輕人總是裡忍不住躁的，睡在一起的年輕男，總會發生些不可描述的事。尤其是嚴嘉明食髓知味，本來說好要陪去各地玩的計劃，都沒能實現。兩人做瘋了。嚴嘉明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這樣，但每一次都輕易地被笑笑的歪理說服。

他心裡知道自己這種行為是卑鄙的，是趁人之危的。但是他沒辦法拒絕笑笑。

第三次從國外回來，嚴嘉明終於還是找上了齊家父母，坦白了自己跟笑笑的事。他不能仗著笑笑不懂事做出不負責任的事，他不允許自己這樣欺負笑笑。

周慧對這件事的發生一點都不驚訝，淡定得仿佛嚴嘉明說的是當天的天氣：「做了安全措施嗎？」

嚴嘉明：「……」

梗了很久，他誠實地點頭。

「那就好。」

周慧不認為年輕男發生那種事是不可饒恕的，隻要彼此潔自好注意安全。正常的你我願的事，可以當做一種年輕的。但嚴嘉明這種態度，周慧非常喜歡。

「你來找我跟笑笑爸爸，是有什麼想法嗎？」

嚴嘉明思索這件事已經很久了，此時說出來也比較斬釘截鐵：「我想跟笑笑訂婚。」

周慧詫異了一瞬，但也沒拒絕：「問過笑笑的意思了嗎？」

嚴嘉明一愣，意識到自己獨斷專行的行為有些不妥：「抱歉，還沒有。」

「嗯。」齊爸自始至終態度很溫和，看著坦白說自己跟他兒有一的年輕人也很溫和，並沒有其他白菜被拱了的父親那種提刀砍人的暴態度，「笑笑如果同意，我們就答應了。」

第四次去找笑笑，嚴嘉明跟笑笑正式提出了這件事。

笑笑已經二十歲了，徹底長了個大姑娘。

的舞蹈最終還是學得不高不低，不算太辣眼睛，但加國際上著名的芭蕾舞團是無的。意識到這件事以後，笑笑學習舞蹈的心也變得意興闌珊起來。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玩兒，預備混到畢業就回國跟嚴嘉明結婚。沒想到嚴嘉明先提出來，高興得差點蹦起來。

「訂啊！」一百個答應，一萬個答應，「跟嘉明哥哥訂婚，是我的夢想。」

嚴嘉明問的時候其實很張，雖然表麵看不出來。此時聽到說願意，心裡立即鬆了一口氣：「好，等你畢業，我們就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