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陳老太爺也只能是盡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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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一場大雨連下了三天,讓本來就要面對洶涌水勢的幾大縣無疑是雪上加霜。
在決口要地,多沙石泥土都堵不住,下流甚至已經用士兵組的人墻前去抗洪,那些剛被堆起的沙包很快還是會被沖塌。
大家的希一次又一次壘砌,再被摧毀。
范總兵站在岸上,看著自己的士兵綁著繩子義無反顧地往下跳,眼珠子通紅,被淚水掩得快要睜不開。
“——我們請命!第三層穩住了!將軍,我們再去幾批,肯定就能壘住這個決口!!”
又一批士兵被水沖散,又一批士兵自愿請命,范總兵握拳的手都在抖。
“準。”
一個準字鯁了許久,如利刃一樣割破他的嚨沖出口中。
“沙包!”
“快,扛上!”
“繩子!都綁好了!”
“好了好了,你們磨磨唧唧做什麼,我們自小就浪里飄的,快給我們弄好!”
要下水的士兵們催促著戰友,臉上是燦爛的笑容。
范總兵看著一張張年輕的面容,心如刀割,突然跪倒,掩面淚流。
士兵們涌上去將他扶起來,誰也沒有說話,眼神堅定。
不知這樣往下跳了幾波人,水流有了減小的趨勢。
有人快馬來報,帶來了他們最新的希:“——報!巡派人從采石場運的大石還有一天就能到上游!”
更多的士兵聞言扛著沙包,連繩子都不顧了沖上去,一層層的把沙包往外壘,不斷加固河道口。
許嘉玄此時卻是帶著人在山林艱難前行,每個上都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泥水,裳干了,了干,和著泥土樹葉狼狽黏在上。
他們于一天前終于發現了蛛馬跡。
有人往著海邊的方向走,踩平了不草地,但是有人特意善后折下帶葉的樹枝掩蓋,一眼去十分難發現那樣的痕跡。
要不是許嘉玄來回的搜尋,認定那麼多人最大可能就只有出海,否則就此要錯過。
“副使,他們人數不,我們應該要追上了。”
黃立偉張著干裂的氣,看了看太的方向,力有些到極限了。
許嘉玄回頭,自己的人都是差不多的狀態。
這樣即便追上了,也無法戰斗。
他沒有猶豫:“原地休息一個時辰,看看干糧和水還有多,分下去。”
他們進山本就不能負重太多,在山林里又走了那麼幾日,消耗很大。現在所謂的干糧,基本就是就地獵取的兔子野一類的,也不敢生火,都是生嚼果脯。
眾人坐下,狼吞虎咽幾口,再喝了水就開始閉眼睡覺。
許嘉玄也閉著眼,卻是警惕極高的不敢睡著,黃立偉守住邊上,本來想要值守的,卻是忍不住也打起瞌睡。
慢慢被暗籠罩的山林靜謐,偶時吹過一的風,許嘉玄在一陣風過后卻是突然睜開眼,耳朵了。
除去沙沙的風聲,還有別的聲音。
似乎就腳步聲,慘聲……
“都起來!”
他當即站了起來,因為牽傷口,臉上慘白。
黃立偉被嚇得一個激靈,原地蹦了三尺高,還拔了刀。
許嘉玄看著正對自己的刀,冷著臉出一只指頭慢慢移開。
黃立偉:“……”
等眾人都清醒的時候,那些聲音已經越來越近,許嘉玄看了眼四周的大樹,眾人會意紛紛爬上樹找將自己的形蔽。
很快,有幾個衫襤褸的青年男子奔跑過來,后面有拿著武追擊的人,里喊著站住。
許嘉玄在高點,看了看形勢,發現追人一方人數也不多,更遠的地方并沒有別的況。
他心中一,在追擊一方走過自己樹下的時候從天而降,繡春刀隨之出鞘。那追人的還沒有反應過來,脖子就多了一道痕,睜大著眼轟然倒地。
另外兩個人也被從樹上躍下來的錦衛收拾了。
有人把還要逃的人攔住,那幾個青年到在地上求饒,有一個好歹有些見識,看清楚了他們上的錦衛制服。雖然不懂是錦衛,卻是知道是兵爺,當即哭喊道:“大人,大人!救命啊!!”
許嘉玄掛好刀,仔細打量他們幾眼,著是平民百姓,便一一問來。
那幾個人遇到了貴人,還是來救他們的,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爭先前后說出經過。
“我們發現不對,但是他們都不信,都不愿意離開。我們趁著休息的時候走的,還是被發現了,他們說要到海邊,哪里有船只接送!”
果然是準備走水路!
許嘉玄聽過后,看了眼倒地的尸首,問清楚人數和方位,自己先換了他們的一件服。黃立偉找了幾個形相似的一一替換。
換過裳后,許嘉玄代幾句,在夜中前行,趕到了那百姓說的地方。
山林里麻麻都是人,但是這麼多人都被謊言給蒙蔽,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叛軍的陷阱,安安靜靜的聽任他們指揮。
許嘉玄被偽裝的屬下推著進去,夜暗,對方也沒有太在意相貌,要求把他們這些逃的給單獨先綁在一邊,一會要殺敬猴,用來震懾再有逃意的百姓。
追妻一時爽,一直追妻一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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