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心虛無比：“沒存。”

“為什麼？”

“存了也沒用……”應雙手合十舉過頭頂，閉著雙眼：“對不起！是我的錯！”

不識好歹不吃敬酒，以為商邵要怒離去，沒想到太子爺本尊卻只是沉沉舒了口氣。

再開口時，語氣又恢復到了那種令人捉不的沉冷：“怎麼會沒用？如果你今天真的遇到了危險，這通電話就有用。”

應怔住，合掌的手不自覺垂到了前，雙眼一瞬不錯地看著商邵。像個在祈愿的小孩。

俊儀實在太不機靈，因而得以從這男人的氣場中逃，天真疑地問：“為什麼不再打個電話確認呢？只要再打一通，就不用這麼大干戈了。”

雖然問得有道理，但應只想求停止冒犯這個男人：“對不起商先生，我助理……”

商邵臉上沒有任何一不悅，頓了一息，垂眸注視著應：“想過，只是怕威脅到你的安危。”

程俊儀突然就臉紅了。的，是為老板臉紅的。

應啞口無言，被助理的不靈傳染，心里卻有浪似的，一陣沒過一陣。

兩人半晌無話，商邵目一，看到了肘側的濃重淤青。

“你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應條件反就去捂，但這次徹底懂了什麼“捉襟見肘”，捂了左手了右手，左右手互相捂住，膝蓋也把出賣了個徹底。

“拍戲弄的。”索很大方地揚起，展示給他看，明且無所謂地笑：“很正常的，只是不太漂亮。等上映了，我請商先生去電影院。”

三言兩語結束，該道別了。

滿公司的人都還在等著，商邵簡單地告辭，臨行前忽然又想起什麼，腳步停了一停。

“你好像很喜歡穿睡開門。”

語氣很淡，但耐人尋味，不知道是質問、疑問，還是提醒。

應神一慌，條件反低頭去看。

穿了的，只是這條翠綠睡吊帶比較長，出兩細致的鎖骨，大片雪白下，曲線約起伏。

不是不雅觀，只是得太強烈。

應噎住，怪他，但底氣不夠，所以一開口就慫了，聲音小下去：“明明是商先生每次過來都不打招呼。”

那一瞬間，一直默聲候著的康叔，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看到商邵勾了勾，笑容極淡，像是拿沒辦法。末了，抬起手，漫不經心地揚了下兩指，算是道別。

電梯在走廊盡頭，離得遠。走廊暗紅描金，中式邊案上的大花瓶里了幾支蘭花。畫面俗不可耐，應看著他的背影，想到他這樣的人出現在這里，真算是紆尊降貴。

電梯門閉合，沉降下去。應著的臂，舒了一口氣回到房。

手機嗡嗡震起來，香港的號碼。接起，心跳莫名快了一些。

明明剛才才道過別的。

對面的男人聲音醇而充滿磁，聽到聲音，眼前便總不自覺浮現他那雙眼。

他的語調紳士高貴，英倫式的，又漫不經心：“應小姐，我想這次你該存好了。”

應“嗯”一聲，腳步停了下來，纖瘦白瓷般的背上雪白墻壁，垂著頭，一雙蝴蝶骨著墻的涼意。

“存的什麼？”

應不敢存他的名字，像天上月，高不可攀。未著的雙輕啟，舌與上顎齒關輕輕著，出三個人已極的發音：“商先生。”

第8章

掛有香港和地雙牌照的邁赫自停車場緩緩駛出。車的男人已經掛上藍牙耳機，吩咐勤德那邊先開始述職會議。

程俊儀蹲在落地窗前，目送著車子離開，又發現了歪掉的重點：“商先生的港牌竟然只有一個數字3，真好記。”

應聞言，果然也注視了一會兒。明黃牌照上確實是干干凈凈的“港·3”，不了解香港車牌的發放機制，但料想如此簡潔，必然昂貴。

只是為什麼是“3”？想拍一張“8”的話，對這個男人來說也不難。

俊儀有些稀奇古怪的思路：“那將來要是他跟誰往了，車接車送的，豈不是一眼就被認出？”

應敲了一下腦袋：“你跟他往？想這麼多，過來收拾行李了！”

今晚上還有最后一個大夜，接著明天便收尾殺青了。進組三個月，帶了五六個行李箱，名不副實、面積大水的套房早就被的私人品占滿，收整起來得有一陣工夫。

距離上戲還早，應蒙上眼罩，準備再補補覺，耳邊卻聽小助理話不停：“你剛才為什麼沒請他進門說話？”

“跟他不。”應語調平板，心想，幸虧沒請，否則讓他看到滿屋子飛的真睡蕾，還有什麼明星環？

“他也沒有說要進來。”

“人家講禮貌。”

俊儀：“好喜歡。”

應：“……喂。”

俊儀解釋：“我只是覺得現在講禮貌的男人很，尤其是有錢男人。宋總就不太講禮貌。”

“你又看出來了？”應覺得好笑，帶一點自嘲。

“如果今天罵的是宋總，我們可能都要遭殃，他不允許別人冒犯他。”俊儀疊著的：“但商先生真有禮貌，連我講話他也都會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