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嬤嬤見葉芳菲沒反應,心一橫咣咣幾聲就開始給葉芳菲磕起了頭:“小姐,就算是奴婢求您了,您要是害怕染上,把奴婢趕去挑柴打水也啊。”
緒激,眼淚鼻涕一起流。
葉芳菲往後撤了一步,跟韓嬤嬤拉開安全距離,冷聲嗬斥:“你可知道天花傳染極強,放你出去,等於將整個城鎮都陷水火之中?”
韓嬤嬤抖得像個篩子,囁喏著說不出話來。
葉芳菲深吸一口氣,看韓嬤嬤這樣子,繼續責怪也於事無補,“從現在開始,你去柴房之中,一步也不要出來。”
抬手指向院子裏最角落的一個小小木屋,韓嬤嬤一撇又要開哭。
葉芳菲不耐煩道:“我自會安排人給你送吃的。”
小荷聽見這邊的靜也匆匆趕來。
葉芳菲手攔住小荷,不讓靠近韓嬤嬤,隻冷聲問道:“府上可有高度白酒?”
小荷垂眸想了片刻說道:“小姐平日裏不喝酒,庫房之中應該還剩了幾壇子佳釀。”
葉芳菲搖搖頭,語氣急切的說道:“你趕帶人上街,打一百斤酒回來,度數越高越好。”
小荷聽話的點頭,掉頭就朝著府外跑去。
見著韓嬤嬤去到柴房之中,葉芳菲謹慎的將柴房上鎖,告知府上所有下人不得靠近柴房,葉芳菲才一腦袋紮進了藥房之中。
天花在古代臭名昭著,因為這病死掉的人不在數,但對來說治療倒也不難,隻是擔心有人染上了病診之後,還沒等到來醫治,就先去見了閻王爺。
特別是已經染上天花的太後。
後宮可還有皇子皇,甚至還有皇上,這些人但凡出點什麽意外,皇上必定震怒徹查,韓嬤嬤畢竟是被送到了這裏,決計摘不開這責任。
想到可能會出現的後果,葉芳菲後背一陣涼意襲來。
先治好韓嬤嬤,是當務之急。
葉芳菲提筆洋洋灑灑寫下藥方子給丫鬟去熬製,小荷也帶著酒回來了。
“小姐,您要這麽多酒幹什麽?”小荷氣籲籲地抹了把頭上的汗。
“那個韓嬤嬤,染上了天花,是從宮裏溜出來的。”葉芳菲眼神中閃過一冷意。
“什麽?!”小荷瞪大眼,明顯嚇得不輕,好半天才結結的問:“韓嬤嬤不是杜夫人安排過來的嗎?難道說杜夫人……”
小荷言又止。
葉芳菲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杜夫人是打定主意要我死啊。”
就算是沒因為染上病死掉,也會因為皇宮中發天花,被皇上追責賜死。
這般心思,不可謂不狠毒。
小荷反應過來,咬牙切齒往地上呸了一口:“杜夫人真不是個東西!”
“先不管。”葉芳菲搖搖頭,仇肯定是要報,但不是現在:“你去將白酒分裝到小瓶子裏麵,在府上各噴灑,一天三次,尤其是韓嬤嬤住的柴房附近,萬不可掉以輕心。”
“接下來兩三天,我大概不會在府裏麵,除了韓嬤嬤以外,要是有任何人出現天花的癥狀,將此藥煎熬服用。”葉芳菲一邊說,一邊將藥方子又給了小荷一份。
小荷認真的點頭:“奴婢記住了,還有什麽要做的嗎?”
葉府上的病癥好控製,皇宮之中就有些麻煩了。
那個男人的臉莫名的出現在葉芳菲的腦海裏。
他可是攝政王,安排進皇宮,不是分分鍾的事嗎?
眼眸一亮:“我要出去一趟。”
小荷趕勸阻:“小姐,明日再出去吧,現在已經是宵時分了,不能再出去了。”
狗屁宵。
葉芳菲輕哼一聲:“此事急,不能等到明天。”
小荷拗不過自家主子,隻能聽話找來了夜行給葉芳菲。
葉芳菲從葉府後門悄悄溜了出去。
上次明言派人來是用馬車將載走,葉芳菲記極好,何時轉了彎、轉的哪個方向都記得清清楚楚。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一路索了過去,悄然走到了城西偏僻。
眼前街道蕭條,卻林立著不間舊宅院。
葉芳菲站在其中一間門口,有些躊躇。
那日下車之後就被人蒙了眼,隻知道是在這裏,但哪間院子確實是猜不出來。
就在猶豫的時候,一道黑影有些鬼魅的閃現到麵前。
葉芳菲心中大駭,來不及後退便讓黑影抓住了胳膊。
正要掏出毒,就聽黑影出聲:“葉小姐,尋公子何事?”
是明言安排到邊監視的那人,自從那日之後,便再也沒見過這人,卻覺自己邊多了道影子跟隨。
“要事相商,事關皇室安危。”葉芳菲鬆開裝有毒的香囊淡定說道。
黑影沉默了片刻後,才道:“葉小姐,跟我來吧。”
葉芳菲見黑影頭也不回的朝著其中一間宅院走去,趕小跑跟上。
進了悉的屋子,沒見明言影,葉芳菲自顧自的找了個凳子坐下。
“葉小姐,深夜前來所謂何事?”明言的聲音響起,比之前葉芳菲聽見的稍微有底氣了幾分。
葉芳菲朝著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出個無奈的笑:“有求於攝政王。”
明言從屏風之後走出,著白裏,墨長發隨意的披散後。
沒了致的打扮,明言上多了幾分隨和。
他雖然笑著,但不知道為何,葉芳菲總覺得他的笑意不達眼底。
明言瞥了一眼,有些驚訝的開口:“葉小姐果然是醫出眾。”
沒頭沒腦的一句誇讚讓葉芳菲愣了愣。
明言指了指的臉,笑道:“臉上的胎記又淺了些。”
葉芳菲了臉失笑,將話題拉回正軌:“民聽說太後娘娘染上了天花,民擔心天花會在皇宮中肆意傳染,危機皇室命。”
“但民有法子可以治好天花,不知道王爺能否安排民進宮為太後娘娘診治?”
葉芳菲上來就拋下一個重磅炸彈,就算明言平時喜怒不形於,也被小小的驚到。
明言眉頭微皺:“天花?葉小姐從何得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