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雜間收拾得勉強能住之後,蘭就到了瓔的房間。
看著住著寬敞明亮的屋子,甚至還能看到王爺的書房,心裏不免就生出了嫉妒來。
明明半點姿也無,到底是憑借什麽本事勾住了王爺?
難不,是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
“蘭,照顧紫玉三葉蘭可是個細致活兒,你得注意……”瓔絮絮叨叨和說了一大堆注意事項。
可蘭卻半點也聽不進去,反而問道:“落兒姐姐,他們給我安排的房間小得都轉不過來,我能不能到你的房裏住?”
“這幾日我不在,你盡管來住就是。”瓔就像是不知道存著什麽心思一般,一口答應下來。
蘭抱住,撒般說道:“落兒姐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瓔輕輕拍了拍的背,在心裏說了聲:祝你好運。
隨後帶著蘭到了紫玉三葉蘭旁邊,將方才說的事又代了一遍。
的義務,已經盡到了。
要是當真出了什麽事,可怪不了。
徐綬從馬廄裏牽出一匹馬來,將韁繩放到了瓔手上。
“你與天機閣當真有?”
“公公可是在擔心我?”瓔輕輕拍了拍馬背,“是我師父與天機閣有,閣主願意賣我這個麵子,我也得拿出誠意。”
“當真不要人陪同?萬一在路上出了什麽……”
“公公,能不能說點好的?”瓔在他說出那兩個字之前打斷了他。
還沒出發呢,可聽不得這些。
“是是,說好聽的,快去快回。早些了結了你跟王爺的孽緣吧。”徐綬可不想看到他們兩個再這樣糾纏下去了。
“會的。”瓔眸帶了一抹意,這孽緣,早就該了結了。
要出發的時候,天忽而沉下來。
林嬤嬤勸等到雨過天晴再走,瓔卻執意要出發。
“嬤嬤不用擔心,沒事的。”翻上馬,很快就消失在街道上。
才走到小路上,就下起了雨。
雨不算大,所以瓔並未停下腳步,反而還起了這種覺。
也曾如此自由,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束縛。
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人生就再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雨漸漸下得大了些,瓔恰巧經過一山穀,馬兒不肯走了,隻得停下來,找了山避雨。
好巧不巧,居然在山裏見到了司堯臣。
“奴婢見過司大人。”瓔一見到他,就想起了他曾在皇宮裏為解圍的事。
說話的語氣便沒有那般疏離。
“什麽大人。我還算不上。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你,你可是要去天機閣?”司堯臣是夜景湛的幕僚,自然知曉要去何。
“是。原本想冒雨前行的,可這馬兒不肯走了,隻得在這裏等雨停。”盡管戴了鬥笠穿了蓑,但衫難免還是被雨水打了些。
司堯臣在山裏燃了一堆火,將子往火堆前挪了挪。
“一看就知道不是王爺從戰場上帶回來的馬,這般氣。”司堯臣笑道。
“奴婢份低微,哪裏配得上戰場上帶回來的馬?”瓔見過那幾匹夜景湛自戰場帶回來的馬。
每一匹馬上都帶著不傷,可見戰場有多殘酷。
他也算是九死一生,終於為自己殺出了一條路。
一如當年所想的那樣。
“你當真有把握從天機閣拿到天心花?聽聞天機閣閣主脾氣古怪,很會刁難人。你不怕?”司堯臣見子骨這般弱,到了天機閣,要如何應對那許多難關?
“奴婢與天機閣有機緣,閣主不會為難我的。”瓔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說得多了,隻會暴了的份。
“我……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問,但你在王府過得並不好,為何還願意留下?甚至還心甘願到天機閣去冒險?”司堯臣也知道他不該好奇。
但王府那麽多人,惟獨眼前這人能讓夜景湛失控。
而且,還能與天機閣有往來。
的份,必然沒有自己看到的這般簡單。
瓔微微蹙眉。
司堯臣這般問,是在懷疑嗎?
不過,懷疑也是應該的。
他是夜景湛的心腹,為夜景湛做事,自然就該為夜景湛著想。
不懷疑反倒是不正。
在他看來,要是自己不是有什麽把柄在夜景湛手上,被拿住了命脈,怎麽可能會心甘願付出這麽多?
“奴婢對王爺有所虧欠,這便是在償還。待到債務償清,自會離開。”瓔這話也不算說謊。
在那時候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有這樣一天。
怪不得別人。
“我與你正好順路,不如我送你到天機閣。”司堯臣看似相信了的說法,但眼底的疑慮卻依舊存在。
“隻要司大人不嫌麻煩,奴婢並無意見。”瓔知道,都說了同路,哪怕不答應,司堯臣也是要跟在邊的。
一個時辰之後,雨過天晴。
瓔翻上馬,作分外嫻。
司堯臣跟在後,看著的背影,差一點又一次認錯。
斯人已逝,眼前人並不是心上人。
但這背影著實太過相似,所以夜景湛才會將留在邊?
司堯臣懶得去揣這個中緣由,揮手中的鞭子跟了上去。
被雨耽誤了時間,所以瓔中途遇到村莊也沒有要停下來休息的意思,徑直走了。
還以為司堯臣不會跟著,結果他卻比想的要執著,愣是跟了上來。
一直到子夜十分,他們到了一林前,才終於停下腳步。
再往前走就危險了,他們兩個有這樣的共識。
正要在附近找一山歇息,忽然一支冷箭破空而來。
堪堪過瓔的一縷頭發。
還沒能反應過來,又一支冷箭襲來。
大抵是在這夜中分辨不清,所以再次錯失了目標。
瓔趴在地上,匍匐前行,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麵。
司堯臣則躲在了另外一棵大樹後麵,還出了自己上的佩劍。
清冷的劍在夜下晃了晃瓔的雙眼。
“收回去!”不由得低聲嗬斥了一聲。
司堯臣怎麽會在這種況下犯如此愚蠢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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