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你盡管放心，有我在娘娘邊，沒人能害。”丫鬟揚著下，說得頗有氣勢。

瓔都被這樣子逗笑了，“你什麽名字？”

“我是娘娘在立冬那天撿來的，所以就立冬。娘娘說，以前發生的事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從撿到我的那天起，我的人生就是新的開始。”

立冬說這些的時候，眼裏都泛著。

可見芷蘊對來說有多重要。

芷蘊還是跟從前在相府的時候一樣，擅長拿人心。

甚至輕易就收買了邊的大丫鬟紫竹，讓差一點就在宮宴上出了醜。

得虧有人為解圍，才不至於為笑柄。

要是沒有記錯，那個為解圍的，正是夜景湛的幕僚，司堯臣。

那時候的他，穿著洗得發白的裳，樣子看起來也是唯唯諾諾的，被侯府主母罵上不得臺麵。

自那以後，他就不曾在宮宴上出現過。

還以為就他那子，在侯府主母的有意打下，這輩子都沒有出路。

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找到了夜景湛，為了晉王府的幕僚。

不但穿著上有了變化，氣質也跟著上升了不。

頭回見的時候，都沒能認出來。

後來是看到府裏的丫鬟紮堆議論他，才知曉了他的份。

瓔發現自己想得有些遠了，趕將思緒扯回來：“側妃果然如傳聞中一樣，溫婉善良，你能遇上，可真是你的福氣。”

至在現在看來，的確還是福氣。

但以後會怎麽樣，可就說不準了。

芷蘊最是會拿人心，以前在相府的時候便是如此。

如今這本事怕是有增無減。

“我……我之前罵你，你不會生氣吧？我是聽到這府裏的人說，你勾……勾引王爺，還纏著王爺讓你住到了主院，所以才會那樣說你。加上你推了我，我、我才會打你的。我以為你傷是在騙我。”

立冬支支吾吾地說著道歉的話，不敢抬頭看，隻拿眼角的餘瞟，那樣子看著還有幾分憨。

如果不是芷蘊邊的人就好了。

“沒事。我也不該推你，害得你了傷。這藥膏你還是拿著吧。”瓔又一次將藥膏拿出來。

這回立冬沒有再拒絕，而是收下了。

“這盒子上有個缺口，若是你發現這缺口沒有對著上頭的牡丹花，那就不要用了。這用在臉上的東西，若是被人過了，可是會毀容的。”

瓔知道，若是芷蘊問起這藥膏是從哪裏來的，立冬必定會如實相告。

要是芷蘊在藥膏裏手腳，導致立冬毀容，這筆賬必然會被算到頭上。

所以，得先和立冬代清楚。

“我跟人無冤無仇的，有誰會這麽做？”立冬並不覺得自己會遇上這樣的事兒。

“沒有自然是最好的。但有句話你該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看我這樣子，就是個例子。對於邊的人，還是提防一點為好。”瓔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膝蓋。

立冬想到膝蓋上的傷，隻覺得脊背發寒，“話是這樣說沒錯。”

反正用的時候多看一眼也不費事，萬一真的有人手腳呢？

瓔轉過，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立冬對芷蘊這般信任，等到某一日信任崩塌，必然會恨極了芷蘊吧？

瓔答應醫治芷蘊，可沒有答應要把從前的事一筆勾銷。

縱然自己不能親自跟芷蘊算賬，也得想法子在芷蘊邊埋下患。

瓔回到屋裏就躺下了，心俱疲，卻隻睡了半個時辰，就被人抓著肩膀拽了起來。

睜開眼，看到夜景湛在麵前，忙問道：“可是側妃又出了什麽狀況？”

“蘊兒好得很。”夜景湛語氣不悅，好似這麽問是故意在詛咒芷蘊一般。

“那就好。”瓔鬆了口氣。

芷蘊沒事就行。

“你承諾的期限可就快要到了。”夜景湛鬆開的肩膀，聲音卻比方才還要冰冷。

“出了點狀況，不過王爺不用擔心，我保證十日之將天心花拿回來。隻是，要離開王府幾日，還王爺應允。”瓔先前將事想得太過簡單了。

還以為隻要拿出信，就能得到天心花。

可那人卻不認信，非得讓親自出麵才肯將天心花出來。

瓔不懂江湖上的規矩，但既然那人這般要求了，也隻能照做。

誰讓他，是天機閣的閣主呢？

這世上的人，誰不忌憚他幾分？

“先前你就是這說法，你讓本王如何信你？”夜景湛擔心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以對他施。

“奴婢如今這樣子，難道還有資格與王爺談什麽條件？先前是我思慮不周，以為隻要有信，就算我不去也沒關係，那樣的確顯得太沒有誠意。我並非故意拖延時間，待到傷好，我便會出發，絕不耽誤。”

夜景湛的想法，瓔又怎麽會不知道？

隻是那天機閣規矩繁多，拖著這一條傷前去，隻怕是本經不起折騰。

可不想死在天機閣，隻得將傷養好再去。

“你最好說到做到。十日之，要是見不到天心花，你也別想見到夜琳瑯了！”夜景湛說罷，拂袖而去。

瓔著手上的平安扣，眼底一片苦。

等拿到天心花，這藥就算是了。

琳瑯，你再等等娘親。

我們很快就能見麵了。

主院書房。

夜景湛一進去，就看到了站在書桌前的衛琛。

他倒是沒有料到衛琛會這麽快來複命。

“找到了？”他想要裝出一副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的樣子。

可司堯臣都看出來了，他會用衛琛，就已經說明了他的在意。

他隻能為自己辯解，隻有找到了那孽種，才能更好的拿住瓔，為自己報仇。

“沒。屬下已經把京城翻遍了，也沒有找到夜琳瑯的蹤跡，想來已經被人帶離了京城。想要找到，怕是比大海撈針還難。”

衛琛為飛羽衛之首，原本就不屑於攬下這個活兒。

如今這語氣裏更是著撂挑子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