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的長發已經了,在上,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的雙手抓著已經被撕扯得不樣子的服,想要將子遮住。
一雙眼睛空灰敗,如同枯井。
夜景湛看到這樣子,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了一下,痛得他呼吸一滯。
他下外衫將瓔包住,抱著回到了房間。
一進門,就將人扔到了地上,沒有半分憐惜。
那一摔,似是將瓔的魂兒給摔了回來。
眨了眨眼睛,緩緩坐了起來。
夜景湛將桌上的油燈點燃,暖映照著瓔那張慘白的臉,還有膝蓋上慘烈的傷口。
“要是還想看到你那孽種,就給本王好好留著這條命。至在治好蘊兒之前,你得好好活著。”
瓔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從一旁的藥箱裏出一把又細又長的刀,緩緩劃開了膝蓋上的傷口。
而後從膝蓋裏取出了一塊沾滿了的碎片。
看著像是某樣飾品的一部分。
夜景湛想起會被罰是因為打碎了永嘉的簪子,難不那碎片是簪子上掉落的?
所以說,跪著的那幾個時辰,這碎片一直都嵌在的裏?
曾經一道小傷就會落淚的人,如今倒是真能忍啊。
“王爺不用擔心,既然奴婢答應了會將芷蘊治好,就一定會做到。到時候也請王爺兌現承諾,讓我與琳瑯團聚。”
瓔將傷口理好,方才淡淡地回了一句。
“真是三句話離不開你那孽種!”夜景湛不由好奇,在治好蘊兒之後若是知道了真相……
知道那孽種並不在他手上,會是什麽樣子?
肯定會恨不得殺了吧?
他倒是很想見一見,絕到極點的模樣。
必然會像極了他當初被人到懸崖邊的時候。
那種滋味,的確應該嚐嚐。
夜景湛拂袖而去,回到了書房。
清風已經在裏頭候著了,見他進來,立刻說道:“太子已經被暗衛接走了。”
“本王著實沒有料到,他能有這麽一招。”夜景湛心為夜晟挖了個陷阱,眼見著他跳進去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他一把給拽了進去。
不過,他頂多隻是點皮傷,無傷大雅。
夜晟也就慘了,皇座上那人生多疑,一旦察覺到他暗中的種種行徑,懷疑是免不了的。
“那藥奴,主子打算如何置?”清風覺得,那藥奴太過聰明,也太過膽大。
盡管現在還不知道太子的份,難免會胡猜測,隻怕會對主子不利。
“無妨。不會說出去的。”夜景湛說得頗為自信。
誰讓他如今拿著瓔的命脈?
清風也知道那藥奴在他心中非同尋常,也就沒有再說什麽,轉退了出去。
翌日一早,瓔拖著沉重的子起來,第一件事便是去看那株紫玉三葉蘭。
盡管主院都是夜景湛的人,但保不準有誰會被收買。
要是紫玉三葉蘭出了半點差錯,這筆賬必然會被算在上。
忽而一陣風來,瓔打了個寒,正想要站起來,結果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紫玉三葉蘭上。
嚇得頃刻間清醒了不。
“小心著點!你要是把這草藥給壞了,怎麽跟王爺代?”林嬤嬤打一旁過,見到這場景,冷汗都嚇出來了。
趕走過去將瓔扶到一旁。
“你上怎麽這般燙?”林嬤嬤發現瓔渾滾燙,額頭上的熱度更是驚人,“可是了寒?”
“嬤嬤不用擔心,我沒事的。”瓔知道,是的傷口發炎了。
盡管昨晚已經將碎片取出來,但帶著傷跪了好幾個時辰,之後又被夜景湛那般對待,傷口哪裏會不發炎?
“當真沒事?”林嬤嬤自然不相信的話。
瓔點了點頭,“我原本就是藥奴,試藥的時候就會這樣。”
林嬤嬤聞言,也沒有再多問,隻囑咐多多休息。
瓔看著的背影,忍不住紅了眼圈。
難得在這晉王府,還有個真心關的人。
傷口發炎,用藥已然沒有什麽作用。
瓔知道自己這子也決然沒有辦法抗過去,隻能選擇比較危險的方法。
火燒。
瓔幾乎是扶著牆才回到了房間,的腦袋暈暈乎乎的,點燃蠟燭的時候差點灼到了手。
拆下包紮傷口的紗布,看著潰爛的傷口,擰了擰眉。
隨後往自己裏塞了一塊布,以防理傷口的時候痛到咬著舌頭。
瓔先是用刀一點點刮去潰爛的部分,然後忍著痛將傷口切開。
豆大的汗珠從的額頭不停落,滲到的雙眼之中,讓的眼前一片模糊,幾乎要看不清蠟燭所在的位置。
隻能索著將蠟燭拿起來,正要用火焰灼燒傷口,忽然聽到了一聲嗬斥:“你在做什麽?”
瓔渾一,蠟燭從手中落,引燃了的角。
夜景湛快步走過去,踩滅了蠟燭和上的火。
瓔抬起袖了眼睛,將裏的布取出來,慘笑道:“王爺當真見不得我半點好麽?若是王爺想見到我傷口潰爛布滿蛆蟲的樣子,那就如王爺所願。”
說罷,草草裹上了膝蓋上的傷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卻沒有能站穩,好巧不巧,正倒在夜景湛懷裏。
夜景湛原本想一把將推開,可在察覺到上燙得驚人之後,鬼使神差地出手將抱住。
瓔靠在他上,隻覺得這懷抱太不真實。
大概是因為燒得厲害,所以出現幻覺了吧。
“你還沒有回答本王的問題,你方才在做什麽?”夜景湛一上午沒見著,原本隻是想看看是不是在懶。
結果就看到往自己上放火。
“傷口發炎,我這子怕是撐不過去,隻能用火燒法理傷口。”瓔也知道方才緒過於激了。
芷蘊的病還沒好,夜景湛怎麽可能會讓死呢?
“什麽撐不過去,本王覺得你這條賤命得很。既然是要理傷口,就該關起門來理,何必要髒了本王的眼睛?”夜景湛說罷,就將扔在地上,轉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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