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覺得自己隻剩下一口氣了。
就吊著那麽一口氣活了下來,沒被江年宴旺盛的力給弄死。
再睜眼時窗外是紅霞潑天,讓恍惚了好久,看了牆上時間才意識到自己是睡到了快黃昏。
在床上渾都是酸,輕輕一就覺得哪哪都疼。
昨晚上,確切說是今天淩晨之後纏綿旖旎的畫麵又如數灌進腦子裏。
曾幾何時,阿宴是虞家那些下人仆津津樂道的對象。當那個清瘦的年長到了十六七歲時,他的已經備男人結實健碩的力量了。
那時候的虞念還不會思春,喜歡阿宴的,是因為喜歡讓阿宴背著。
路走累了,怕子髒了,坐車坐煩了,每每這個時候阿宴就會蹲下來,言簡意賅喜地說,“上來。”
就滋滋地撲到他後背上,被他背起的時候就覺得很滿足。
摟著阿宴的脖頸,偏臉問阿宴,“你能一直背著我嗎?隻要我累了你就在,然後一直背著我。”
阿宴不笑,但每每偏臉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的臉頰似乎都有點紅,他說,“小姐有一天會不需要阿宴背的。”
搖頭,將他摟得更,“我就是喜歡被阿宴背著,阿宴的肩膀好寬,讓阿宴背著特別舒服。”
特別有安全。
那時候的虞念覺得哪怕外麵那麽多壞人都不怕,因為有阿宴,別人都有可能傷害,唯獨阿宴不會。
昨晚,江年宴的那句“上來”,不再是曾經阿宴單純的心思。
那個曾經背著的年,昨晚在上肆意而為,盡饜足。
虞念覺得小腹又在酸痛。
江年宴斯文的外褪掉後就是貪狂野,如森林狩獵將之拆骨吞腹。
他太大了。
虞念在那一刻真覺得自己會被弄死。
他有怒火,隻是因為昨晚是第一次,繼而完全摧毀了他認為放不堪的信念?
疼。
就像是從中間生生撕裂似的。
可虞念覺得江年宴也沒好過到哪去,他進得艱難,額頭上青筋凸起,摟著的雙臂筋脈都是繃。
當痛苦地將他接納,那一刻他額頭汗珠落在口,滾燙炙熱。
剛開始他的確是給了適應的時間,但很快他就狂熱馳騁,生,也死。
虞念起了。
一熱流湧出來,膩得很。
的臉煞白,呼吸變得急促,小腹又是漲漲的。
進了浴室才看見自己的模樣。
鎖骨、口綻放紅梅,細腰和大青一塊紫一塊的。男人在床上大開大合,恨不得將各種姿態。
滾燙的薄著的脖頸,聲音沙啞低沉帶著的微,大手幾乎要斷的腰。他要放鬆,別那麽張。
可是放鬆不下來,他越是進攻,就越是防,繼而他就越是瘋狂,低啞說,“小東西,你想咬死我?”
虞念的呼吸又變得促急,再看鏡子裏的自己,臉頰又是坨紅一片,口起伏不定,像是一團火又在裏灼燒。
-
泡完澡就更虛了。
換了新的浴袍,剛出浴室,不想就見江年宴推門進來。
立馬僵在原地,小腹卻本能地收一下。
相比的心憔悴,江年宴是饜足後的神采奕奕。他又恢複了岑冷的模樣,得的襯衫和黑西裝,顯得兩條老長。
襯衫遮住了他的筋脈囂張,襯得他無無,完全符合了外界對他清冷佛子的評價,隻有……
隻有真真切切會到了他深重時的可怕。
可虞念的耳就不知怎的燙了,一時間也不敢去看他。
“醒了。”江年宴進來就是找的,“管家送了晚餐過來,來餐桌吃。”
昨天從會館回到酒店就已淩晨,直到現在虞念才反應過來自己一口飯沒吃呢,江年宴這麽一提醒,反倒火速了。
其實還不到真正的晚餐時間,因為隻是近黃昏。
曾幾何時虞念並不喜歡這個時辰,總覺得黃昏則矣實際蒼涼,是萬家燈火即將開始的前奏,可的家已經不在了。
餐桌毗鄰弧形落地窗,餘暉恰好落進來,愜意又溫暖。
江年宴坐在那,頎長影被大片霞逶迤。
虞念在他對麵坐下,剛沾到椅麵,就微蹙了眉頭。
疼。
但強忍著沒出聲。
其他男在事過後是如何相的虞念不得而知,盡量表現得自然,不在他麵前表太多緒。
就是易啊,這種事不是早晚都要發生?
“還疼?”對麵男人冷不丁開口。
虞念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麽問,怔愣片刻,說,“還疼。”
這一開口才覺得嗓子疼得要命。
下意識抬手了嚨。
喊的。
江年宴盯著著嚨的手指,纖細蔥白,得都能碎似的。
天未亮,夜正濃,的手指無力抵著他的膛,起不了任何阻擋作用。
的聲音最開始小小的,占有的那一刻驚出聲,在他耳裏卻是最妙的聲音。
輕泣,一聲聲跟貓般弱,卻勾得他腔裏的力量澎湃高漲,恨不得將撕碎。
得要命,江年宴從未像今天這麽舒爽暢快。
的致,的完全能要了他的命,江年宴向來自控能力極強,卻在上一次次失控。
如果不是知道是第一次,他真會認同那些男人的話。溫鄉英雄塚,著實不假。
清純得要命,可又得要命。
浴袍寬大的袖,出的一截雪白手臂上都有握痕,紅紅的幾道子。
江年宴看在眼裏,是在他下掙紮時,他箍住了的手腕,將狠戾鉗製懷裏繼續恣意掠奪。
虞念到了他的眼神,不自然地手扯了扯袖子。
江年宴知道,很是敏,輕輕磕一下都會青上個好幾天。
“為什麽不說?”他又開口。
虞念執起湯勺,反應了好半天才明白他在問什麽。輕聲道,“宴相信自己願意去相信的事,我說有用嗎?我告訴過你,你不信。”
慢慢喝著湯。
湯煲得清亮,口也不油膩,緩解了嚨的沙痛。
江年宴沉默。
虞念沒抬頭看他,現在隻想吃飯。對麵的男人將掏得空空的,需要盡快補充力才行。
用餐的氛圍很安靜。
如果不是對麵偶爾會有餐的撞聲,虞念會以為江年宴已經走了。
他吃飯不喜歡說話。
是阿宴。
在虞家那麽多年,虞念隻跟阿宴吃過一次飯。
那還是在外地研學的時候,父親擔心的安危就命阿宴跟著。那天閑得無聊找了家小館子吃東西,非得要阿宴坐下來陪一起吃。
阿宴擔心小館子裏的東西不衛生,就發了個小脾氣,阿宴沒轍,隻能坐下來陪一起吃。
虞家從來都是有廚師,也是吃著自家廚師的飯菜長大,哪怕是出去吃也是高檔餐廳,食材講究。
從沒想到蒼蠅館裏的東西那麽好吃。
那晚別提多開心了,阿宴呢,坐下來其實也沒怎麽吃,一直在照顧,幫用熱水將餐消毒,然後給夾菜。
嘰嘰喳喳個不停,他就笑著傾聽。
結果生慣養的腸胃當晚就翻臉了,疼得大半夜汗如雨下,救護車堵路上半天不頭,阿宴背著一路跑到了醫院。
等紮上針緩了疼痛,還張地抱著阿宴的胳膊說,“我以為我要死了呢。”
阿宴雖說跑上跑下累得一狼狽,但還是溫和地著的頭說,“貪。”
原來,現如今的江年宴吃飯的時候更沉默了。
但最終還是江年宴打破了這份沉靜。
“難聽的話是怎麽傳出來的?”
虞念到意外,抬眼看他,沒想到他會追究這件事。張了張,說,“宴現在這是相信了?難道不怕我做了修複故意騙你?”
“我能覺出來。”江年宴一皺眉就顯得格外嚴肅,“就你在床上的反應,跟經驗富四個字能差出十萬八千裏遠。”
也不知道這話是不是冷嘲熱諷,總之虞念聽了忍不住低聲懟,“覺得我沒經驗還做?你不是也沒停嗎?”
就是小聲嘟囔句,純粹發泄心中不滿。
不想江年宴輕笑,幾分意味深長,“忍不住,我也不想忍。”
虞念差點一口湯嗆著。
再抬眼看他時,臉頰都微紅,耳子燙得很。幾番想說點什麽反駁,一時間又找不出合適的言辭來。
“一會兒讓老劉送你回去。”
虞念心頭豁然開闊,怪不得他穿戴整齊,十有八九是晚上有應酬。
總算能回家了。
又是一陣子安靜。
等快吃完的時候,江年宴才淡淡開口問,“危險期嗎?”
虞念啊了一聲,這話題……
“我……沒算過,應該不是。”
江年宴看了一眼,“確定在安全期的話就別吃藥了,今早我沒做措施,之後這方麵我會注意。”
虞念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想到剛起床時心的膩,心又跟擂鼓似的,咬咬,小聲,“哪次你也沒做……”
他絕對是耳朵靈的,要不然就是房間裏太安靜了。
於是江年宴就聽到了,笑,存心故意清晰明了地重複,“是,三次我都沒做措施,所以之後我會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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