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言庭那邊離開之后,沐月白一個人慢悠悠的往醫院那邊走,路上的心要多好有多好。
等趕到醫院的時候,正巧看到繼母站在醫院三樓病房的走廊上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不斷地拉扯著。
又往進走了幾步,沐月白才從兩個人的談當中得知,那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是醫院的院長。
“沐夫人,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能給您兒做這個手的袁醫生正在休假。”院長被沐月白的繼母搖晃的有些不耐,可還是秉承著自己的職業修養解釋著。
“沐思暖小姐臉上的傷口接到甲上的化學分已經發生了病變,這也是我們不愿意看到的事,”院長邊的小護士跟著一起解釋起來,“袁大夫一休假就聯系不上,我們也沒有辦法。”
然而這樣的解釋非但沒有讓繼母平靜下來,反而像是什麼催化劑一樣,引得繼母越發癲狂。
“我不管,你們是大夫!救死扶傷是你們的責任!”繼母一想到自己兒那張滿是鮮的臉就一陣心疼,“要是我兒的臉治不好,我就起訴你們醫院的一聲玩忽職守,草菅人命!”
繼母這話說得實在是太過分了些,聽得一直忍不發的院長也忍不住皺起眉頭來。
“沐夫人,希您能夠冷靜一些。沐小姐出了這樣的事,使我們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而且,即便您這樣說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我們治不了就是治不了,不然您就去轉院吧。”
小護士才剛來醫院不久,平日里又頗院長照拂,看到自家院長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實在是忍不了,遂毫不客氣的開口回懟道。
“你!你怎麼說話的?你信不信我可以讓你立馬滾蛋!”
人簡直要被眼前的這個小護士氣瘋了,滿臉的不敢置信,指著小護士的鼻子威脅道。
就這模樣,哪里還有平日里那個養尊優的優雅模樣?
沐月白沒再往前走,只斜靠著醫院走廊的墻壁,一邊磕著兜里的瓜子一邊看著眼前的熱鬧。
嘖嘖,要是別家的夫人見到這幅瘋癲樣子,還指不定要在背地里怎麼看笑話呢。
走廊那邊,仍舊在喋喋不休的爭吵著。
“走人就走人,要天天遇到的都是你這樣的病人家屬,那我寧愿趁早走人!”小護士也火氣上頭,瞪著眼睛跟眼前的人直對直。
怕什麼,小護士生氣歸生氣,心里卻清楚得很。今日若是請不來袁大夫,那此刻這位沐夫人就算是鬧破大天,那位沐小姐的臉上也要留疤。
所以要鬧就鬧吧,反正耽擱了時間,要帶著臉上的疤過一輩子的又不是。
可小護士不管不顧,院長卻不能。
兩個人吵到高,院長一把將小護士扯到后。
“沐夫人您消消氣,沐小姐的狀況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您要是實在不滿意,這邊還是建議您轉院,”院長調整好自己的緒,臉上掛著個淺淡的笑,“不過就本市的醫療水平來看,本院已經是最高水平了。”
繼母聽到病不能再耽擱下去的時候,整個人突然冷靜下來,深吸了幾口氣之后著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讓思暖的臉上留疤。留疤的話,那可是要跟著一輩子的,到時候顧家肯定也……
“李院長,這樣,”繼母勉強出了個笑臉來看向院長,“你把袁……袁照大夫的電話給我,我自己找他。”
人這次開口說話的語氣,倒是比之前都好了不。
左右他們是請不回來,院長也無所謂,所幸就直接把電話給了。
沐夫人一拿到袁照的手機號就直接打了過去。
頭兩通電話還打不通,打到第三通的時候,終于接通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男的聲音,聽上去似乎不耐煩到了極點。
“我說你們煩不煩啊,我在休假你們是聽不懂嗎?”電話那頭的男聲忍不住抱怨道,“我這才休了幾天假就我回去?就是生產隊的驢也沒有這麼用的!”
沐夫人被電話那頭的聲音罵的噎了一下,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你就是袁照醫生吧?是這樣,我兒思暖的臉被劃傷了,李院長說只有你能救。”
沐思暖?
電話那頭的聲音沉默了一瞬,再說話的時候聲音里多了幾分不耐,“只是張臉而已,急什麼?”
這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擺明了就是不想救。
“你跟我說也沒用,我在外面休假回不來,即便是趕回去,你兒的病也被耽擱的差不多了。”
“我不管!”沐夫人見對方并沒有救人的意思,說話也不客氣起來,“我兒可是顧家爺的未婚妻,你不救人就不怕顧家的人來報復你嗎!”
顧家。電話那頭的聲音忽然沉默下來,似乎是在衡量顧家對自己的分量。
不久之后,電話那頭的男聲又傳了出來。
“救可以,但我可不能保證效果。”
“不行!”沐夫人依然不依不饒的威脅著,“要是我兒的臉上留了疤,不是我沐家,就算是顧家也饒不了你!”
聽到這里,沐月白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輕笑著走上前去,一臉的嘲弄,“原來沐夫人也有著急發瘋的時候啊。我還當是沐夫人永遠都養尊優來著呢。”
看著沐父和繼母兩個人生氣著急,沐月白只覺得暢快得很。那種暢快之中甚至不帶有毫的悔恨。
相比于沐思暖對原做得那些腌臜事,只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多。
沐父抬頭惡狠狠地看向沐月白,眸子里的怒火甚至快要溢出來了,“都是你的錯!倘若不是你,思暖也不會跌到傷了臉頰。”
“我的錯?”沐月白扯起角嘲諷的笑笑,沒當回事,“是要跟我手,怎麼還是我的錯了?”
說到這里,沐月白抬眼看著揚起手來,馬上就要將掌揮到臉上的沐父,啐了一口,“果然,有些人連東西都不是,更別提是為人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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