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立馬辯駁:“娘親,阿黎才不氣,阿黎乖著呢。”
“好好好,我的阿黎最乖。”戚婉月說:“現在你容辭哥哥來了,就讓你容辭哥哥陪你寫字吧,娘親去廚下看看。”
“對了,”戚婉月問:“容世子可得空留下來用晚膳?”
容辭瞥了眼小姑娘的眼神,點頭道:“多謝伯母,晚輩得空。”
“行,那你們進去吧。”戚婉月轉離開。
阿黎得了糖果,歡喜地拉容辭進書房,又像只小蜂似的跑到桌邊。
“容辭哥哥你看,這是娘親教阿黎寫的字,寫得好不好哇?”
容辭走過去,也在桌邊坐下來。
阿黎寫字的桌子是特制的,四四方方小小一張,還配了矮凳。坐阿黎還好,可容辭手長長,坐下去便顯得又小又。
他卻半點不覺難,認真檢查了阿黎的字,夸道:“寫得不錯,進益良多。”
阿黎靦腆笑,出兩顆小虎牙。
第11章
在大理寺鑼鼓地審訊下,五月中旬,震驚一時的科考舞弊案終于水落石出。
耿易青承認自己春闈賄,同時也承認新科狀元的考卷乃他親手謄錄,并呈上龍案。至于尹紹歆自己寫的那份答卷最后也被供出,除了字跡有異,答卷上的容毫無二致。
至此,尹紹歆人構陷獄得以翻案,圣人憐惜他才學,除卻保留他新科狀元之名,還親授其為翰林院五經博士。
曾一度被唾棄的新科狀元郎尹紹歆,再一次出現在眾人視野,了京城津津樂道的人。
而至于那些牽扯進這樁案子的員,也大部分定了罪名。只有部分因證據不足,仍在查證。
其中就有吏部左侍郎宋缊白。
距離宋缊白被停職待查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朝堂上覬覦他這個位置的人不,因此彈劾的折子與日俱增,大有不拉他下馬誓不罷休的架勢。
不過宋缊白卻一點也不急,任你彈劾,他巋然不。每天在家寫字作畫,相陪妻。
.
這日,清晨下了場細雨,巷子地面,空氣中縈繞著陳舊的青苔味。
柳街一戶大門吱呀打開,一個婦人牽著三歲的小兒走出來。
這對母正是李秀蘭和他兒子昭兒。
李秀蘭轉靜靜著大門,也不知在想什麼。
婢采荷背著行囊,問:“夫人真不去跟宋二老爺辭別?”
“辭別什麼?”劉秀蘭平靜道:“反正還要回來,再說了......”
親手將大門關上,繼續道:“我若去辭別他倒還以為我心甘愿離開,我若不告而別,他必定會認為我被離京而心存愧疚。”
采荷恍然大悟:“還是夫人聰明。”
李秀蘭轉問:“我吩咐的事都辦妥了?”
采荷回道:“夫人,都辦妥了,保管沒人發現。”
“行。”李秀蘭點頭,抱起兒子:“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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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襄侯府二房的書房里,宋缊白正在看戚婉月寫字。
“夫人的字跡骨骼秀逸,清冽而不失優雅。”宋缊白夸道。
戚婉月示意:“別看著,幫我研墨。”
宋缊白笑:“行行行,遵夫人命。”
過了會,小廝來門口稟報:“老爺,李夫人走了。”
戚婉月停下:“哪個李夫人?”
“李秀蘭。”宋缊白出聲:“此前我跟你說過,決定送們母子回邵河縣,看了今天的日子。只是.......”
“只是沒想到不辭而別是嗎?”戚婉月睨他。
宋缊白面幾分深沉,沒說話。
戚婉月道:“你若想去送那就去,在我面前這般作態是何故?”
“不了。”宋缊白搖頭:“反正早晚要走,送一程又能如何。”
“聽你之意,倒是怪我害得你不仁不義了?”
“我的夫人啊,我何時說過這種話?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夫人要為夫如何做才好?”
戚婉月撂下筆:“我要你如何做?既然決定送回去,你擺這副憐惜的樣子做什麼?”
宋缊白錯愕:“我哪憐惜了?我只是......”
“只是什麼?”
宋缊白嘆氣:“我只是覺得愧對義父義母。”
他說:“當初拜李家夫妻為義父母時,他們曾囑咐我將秀蘭當作妹妹,往后照看些。可如今義父義母不在,秀蘭帶著兒子孤零零回邵河縣......哎夫人你去哪......”
戚婉月扭想走,卻立即被宋缊白從后抱住。
“夫人,怎麼好端端地你又生氣了?”
“你憐孤零零,既如此去把人追回來啊。”
“夫人,”宋缊白無奈:“你氣這個做什麼?若我是那種無無義的人你才該氣。我對那李秀蘭沒什麼,只當是義妹。我愧疚的,只是在義父義母面前食了言而已。”
戚婉月憋屈得慌。
但也清楚,宋缊白是個重義之人,當初也正是看中他品行才會毅然下嫁于他。而且那李家父母對他有救命之恩,說是再生父母也不為過,只是......就是不喜這個李秀蘭。
他當李秀蘭是義妹,可李秀蘭心里不這麼想。
兀自氣悶了會,戚婉月掙開他:“罷了,你也別說了,既然走了就走了,你若愧疚就放心里愧疚,也莫給我看,省得我看了心煩你還覺得我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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