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兩個當事人第一次因秦桑桑呈現出了某種意義上的默契——呆住，各自沉默了半分鐘。

拜秦桑桑所賜，書黎再一次在趙景川面前經歷了人生中最漫長的三十秒。

不控制地心緒激，用力秦桑桑的手，無聲地質問：干嘛要問他這麼奇怪的問題啊啊啊？？不覺得太直白了嗎？？問誰都可以，為什麼偏偏是他！！

這個問題他要怎麼回答？

他能怎麼回答？無論怎麼回答都很奇怪。

趁趙景川還沒接話之前，書黎真想刨個坑將自己埋進去，可惜沒這個能耐，只能接現實等待審判。

——而且是喜歡的那個人的審判。

“這麼突然？”趙景川只是覺得很突然，沉默也只是單純愣了下，并無其他別的意思，畢竟從沒有人問過他這麼無厘頭的問題，“好看啊。”

書黎低垂黯淡的雙眸亮了亮，還沒高興上幾秒鐘，又聽見他逗秦桑桑說，“比你好看。”

書黎的雙眼又暗了下去。

所有的緒被藏在心底，算不上高興，也談不上失落，只是心有點復雜。

這種不被重視和開玩笑的語氣，似乎沒有比他說一句“一般般”或“不好看”會更好些。

“嘁。”秦桑桑沒有因后一句話而不開心，反而因為他的語氣有些不正經，踢他一腳，“你能不能走點心啊，算了，懶得再問你。”

“別一天到晚那麼多問題。”趙景川回歸正題，“快說發生了什麼事兒。”

秦桑桑將剛剛在小賣部和樹蔭下被那幾個生欺負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趙景川，說得十分詳細。

書黎假裝不在意地去看另一邊的男生打球，沒看趙景川，等秦桑桑說完事，聽見趙景川拍了拍的肩膀，語氣輕巧地說道，“多大點事，哭什麼，有點出息行不行？等上完這節課，我想想辦法，幫你找人調監控看看。”

秦桑桑：“你一定記得幫我，我丟臉死了，一定要把陷害我的人找出來。”

雖然平時煩秦桑桑的，但關鍵時候趙景川還是會疼這個小外甥，主將自己的飯卡拿出來，“離下課還有段時間，再去買點東西吃，沒做過的事就不要怕，不要覺得丟臉，直腰桿，等著真相出來的那一天。”

“嗯。”秦桑桑聽他的，手十分誠實地接過飯卡。

臨走前，許是覺得剛開玩笑說的幾句話對書黎有些不禮貌，一看就是個心思敏、喜歡胡思想的孩兒，趙景川看著的眼睛，又認真說道，“剛剛那個問題，認真回答我覺得好看的，你的眼睛很漂亮，說真的，沒開玩笑。”

話音一落，趙景川轉向球場，“走了。”

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打球。

“是吧？”秦桑桑大聲說，“你總算說了句人話。眼睛特別水靈好看，還不信。”

書黎盯著趙景川在球場上肆意瀟灑的背影，沒忍住笑起來，不一會兒耳朵紅了，為了掩飾自己心的雀躍，了耳垂，小聲警告秦桑桑，“你以后不要再問這麼直白又讓人尷尬的問題了。”

“行。”秦桑桑說，“我這不是看你不自信，又不相信我夸你嘛。這下你信了吧？”

“信了信了。”

書黎哪敢說不信，要還不信鐵定又抓哪個人來重復一遍剛剛的問題。

的臉還要不要了？

***

趙景川行事效率高得驚人，第二天他就拜托老師將小賣部的監控調出來，并且查明了真相。

書黎難以置信他竟然能讓老師這麼高效又任勞任怨地幫他做事，轉念一想或許他的優秀本就是一種求人的籌碼和資本，換別人估計得拖一兩個星期，或者干脆就沒戲。

班會課上，一上課氣氛就很張。

班上的同學大多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以為是最近的月考績讓班主任不滿意了，各自為即將發的“批/斗課”一把汗。

直到班主任將小賣部監控攝取的重要畫面播放出來，眾人才恍然在他們班上竟發生了這麼離譜的事兒。

紛紛猜測那幾個生和秦桑桑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能討厭一個人到這份上，不惜使用低劣的手段陷害對方，令對方難堪。

可無論有多大的怨恨，這種做法顯然都是不對的。

過表能看出來班主任很生氣，他拿起尺子拍了下桌面，不放過任何一個人，全班一起罵道：“我說過很多遍，到學校里來，不僅僅是學知識，更是學做人。南城中學不是中專、技校，不是讓你們來當混混戲弄、霸凌別人的地方。這里是南城的重點高中，我甚至都不敢相信，我們學校，我們班上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同學之間，能有多大仇多大恨？能讓你們用盡手段去陷害？”幾個生被揪了出來，要求走到秦桑桑的座位前向道歉，“看別人難心里很爽是吧？你們也走到面前，面對著，讓看著你們，看清你們每個人的樣子、表，向道歉。”

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被批評，被揭、撕開心的黑暗面，遠比被當小更丟人。

書黎看著這一幕，并不同們，心里想著當年被欺負的時候，也有這樣的老師來替說話，替教訓那些人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