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白芨進了房間,早膳都已經備好,比往日更盛,而且都是小姐吃的。
可卻聞到淡淡腥味。
怕極了,就怕小姐會想不開,幾乎是抖著膝蓋走到床邊去掀開棉被。
人並不在,再仔細一看,床單竟是一灘跡。
難怪前段日子就有聞到,隻是小姐很讓進房。會自己洗床單。
這可是什麽?
難道是流產傷了子?所以流不止?
若真的是這樣,不能再拖了啊!否則會死!
的腦子一轟鳴,差點沒站穩,急奔出去。
“小姐,您,您不能這樣,為什麽要瞞著奴婢?不想活了嗎?”
白芨大怒之下口氣竟帶著不敬。
蘇婉尋像是沒聽到,依舊在和九魂鷹玩耍,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似的。
“醫!”
白芨匆匆要闖出去,可抬頭一看,竟在院子外頭佇立起了鐵圍欄,圍欄上方還是倒刺。
“什,什麽時候安裝的?”
幾乎抖著問鐵欄外的侍衛。
“昨天連夜裝的,外頭的人還要經過奇門遁甲,本進不來,除了陛下!”
侍衛回答。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娘娘又做錯了什麽?”
白芨簡直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些鐵欄,心底發涼。
“陛下沒有說,但他看到這九魂鷹在空中盤旋就知道又想要出去,所以……”
“這九魂鷹是娘娘的寵!它能做什麽?它爪子上有信?”
白芨想要和他們理論,可這侍衛頭領居然轉過了子。
大怒之下,開始高聲大罵:“有病!你們都有病!小姐都快要死了!醫呢?該不會連醫都不來吧!”
“薑醫一直在裏麵啊!”
這話落下,白芨猛地轉,果然見到了薑醫。
白芨是認識他的,小姐有恩於他,他對小姐也算是忠誠。
可不知怎麽的,總覺得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兒。
“那天小姐流產,你怎麽不在?你去哪了?”狐疑地問。
“我一直在啊,你也來找我了。以死相,問我要落胎藥!”薑醫很無奈地回答。
“什麽?我何時問你要落胎藥了?明明是我們屋子裏本來就有!你撒謊!”
白芨已經覺不對勁兒了,來不及再對峙。
就見那隻九魂鷹對著薑醫進行了攻擊,還往心髒的地方啄過去。
九魂鷹本就屬於惡,喜食人心。
“啊!”
白芨和蘇婉尋都驚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後退。
速度實在太快,本來不及阻止。
可沒想到的是,九魂鷹最後沒有用爪子撕開他的心髒,而是像被雷電擊中一樣彈開。
白芨驚得吸氣。
薑醫可能是了刺激,當即就暈厥過去。
白芨眼尖,竟然發現九魂鷹的羽翼下藏著一封信,信封是黑的,所以不容易被發現。
蘇婉尋也發現了,立即取下打開。
“是不是老爺和大公子來的信?”白芨低聲音輕聲問。
沒有回答,臉卻越發蒼白。
白芨從手裏搶過,原來是星移寫的,可容竟是他們得到陛下要屠殺蘇家的死令,他們回來。
是見過星移的字跡,的確是他的。
“沒有放過我們蘇家,從來沒有放過……”
“小姐,這,這……”
白芨半信半疑,想要安。
蘇婉尋不再說什麽,隻是獨自轉回了房。的記憶淩,但這種絕卻很悉,悉到終難忘。
“知道什麽是命運嗎?這就是命運……”
清澈的眼眸看向窗外的,卻開始變得恍惚,喃喃自言:“接下來他一定不會放過蘇家人……”
“小姐,您怎麽知道陛下有沒有追殺老爺他們,又怎麽知道蘇家人會被滅門?”
白芨不信,他覺得陛下雖然生氣,甚至一輩子都會這麽冷淡。但絕對不會殺蘇家人的!
“他和前世一樣,我也和前世一樣。我們都沒有變,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
蘇婉尋平靜的麵容已經慘白無,眸中的芒越來越黯淡:“白芨,我病了,我的神智錯……”
其實這一刻,還是有些清醒的。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再會陷進去。
隻知道,蘇家不能再重蹈覆轍。
前世,選擇了死,這一生不能再如此。即便再痛苦,都要熬下去。
他若是要殺蘇家,至要有證據!證據呢?
“小姐,那奴婢應該怎麽做?怎麽才能幫到蘇家?幫到老爺!”
白芨跪倒在麵前,激地發誓:“隻要您說,無論多危險,奴婢都不會放棄!”
“他給我們蘇家定罪,至需要證據,證據是有,就在蘇家……”
記得前世,證據就是被蘇小帶走。這證據就是和雲天墨的通信!
還有蘇家先祖曾經救過雲氏太祖爺的證據,聽說是一幅太祖爺親自畫的書畫,還有一封親筆信。
就兩樣東西,足以給蘇家判滿門抄斬了!
這一生,雲天墨並沒有和蘇家有聯係。所以本不存在通信。唯有書畫和太祖爺的親筆信了!
“去蘇家,找到書畫和太祖爺的親筆信,毀了!一定要毀了!”
蘇婉尋握住的手,雙泛白發,眼睛裏的驚恐再次出現。
“已經來不及了,證據,他已經到手了。”
窗口傳來雲天墨的聲音,若若現,又極為清晰。
淡淡的腥味彌漫開來。
蘇婉尋和白芨同時抬頭,窗口並沒有人,再看向門口,竟是薑醫。
“是你?”
白芨這才徹底反應過來,難怪看薑醫這麽奇怪,原來是雲天墨易了容。
“薑醫已經被控製了,我就替他來。”他笑著回答。
對付景慕霆難,但對付門口這些侍衛們還是很容易!並沒有發現高不對勁兒。
“我會想辦法帶你出去!帶你去見天尊!”他的表嚴肅平靜,沒有一戲和玩笑之意。
這一回,蘇婉尋沒有拒絕,隻是急著問:“我先要去找兩個孩子!白芨,他們在哪裏?明明昨晚還和我在一起……”
“,怎麽……”
雲天墨的心猛地下沉,一種涼意從背脊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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