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鯨在心里默默地想。

可是要怎麼說呢？被拒絕豈不是社死現場？人家憑什麼要賣這個面子？于是又糾結起來，心臟像發了瘋的撥浪鼓，“咚咚咚”狂跳。

里面，蔣燃跟陪練說，“今天就到這，不打了。”

陪練道：“才半個小時。”

蔣燃看著門邊那道纖細的影，時時現，像一只吃東西的小倉鼠，他笑了聲：“我忽然有事，下次吧。”

陪練：“那好吧。”

林鯨在門口反復橫跳，像極了遲到不敢面對班主任的中學生似的。蔣燃穿了件外套，從球館走出來。

他在林鯨背后站了幾秒，林鯨聽到他的腳步聲，回頭。

剛剛還在里面的人，立馬就飄到面前了。

蔣燃的短發汗了耷拉在額前，整個人的狀態比以往都要松散，臉被熱紅了，高的鼻梁上泌著汗。

覺他全都在冒熱氣，但沒有男生普遍的汗臭，味道干干凈凈的，清爽得像個二十歲出頭的男學生，甚至還有點稚，簡直不像三十歲的男人。

林鯨抿，“你不是在打球嗎？”

蔣燃懶洋洋地笑了，非常坦地說：“我覺得你有話想對我說，就出來了。”

林鯨心跳都快了一拍，這人能不能不要這麼懂？只不過往里多看了一眼，這也能博捉到？

是眼神定位嗎？

手指勾了勾工作服擺，半晌沒說出話。

但是蔣燃看著，干凈又溫和的眼神，讓一下子把張的心緒放了下來。

蔣燃看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眉眼含笑，給一個臺階下：“開玩笑，是我有話想跟你說。”

第10章 求婚

林鯨覺得這話不像真的，便問：“是什麼？”

蔣燃用巾把臉上的汗了，兩人并肩走，肩膀偶會相撞，他運服外套外面有防水層，無意間過林鯨的手臂，發出“刺啦”的聲音，曖昧的聲將林鯨的神經往上拎了拎。

陡然張。

他眼風掃到林鯨，似玩笑地說：“你先吧，我怕心里話說出來，你扭頭就走。”

那好吧。

林鯨反正是一不做二不休，開口道：“我有個朋友，負責博覽中心的推介工作，聯系不到你們公司的宣傳部門……”

簡單把問題說完，蔣燃仔細聽著，了然，“原來是這事兒。”

林鯨了下手指背，有點難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況，但想著如果不麻煩的話，就幫下我朋友。”

蔣燃解釋：“今年公司戰略做調整，砍了很多產品線，會比較忙，沒時間參加科技展會。”也因為不重要。

林鯨吶吶：“原來是這樣啊。”

看來沒什麼戲了。

“那算啦，我也就一說。”

兩人走□□育館臺階，蔣燃長步子得大，錯開兩步的距離，便站在那等，待林鯨下來才一并走出去。

“推介會在周末？我回頭安排工作人員去對接。”

林鯨一驚：“不耽誤你們工作？”

蔣燃挑眉，揶揄：“那算了？”

林鯨窘：“……別別別。”

蔣燃說：“沒多大的事，去參會對我們也有宣傳效果，不過要辛苦一下我的員工了。”

聽見他這樣說，林鯨都不知道該說話什麼好了。

不過回頭又想，原來有了優質的人際關系，很多難題往往一句話就能解決。天下老板都是這麼不近人的，隨隨便便一句話便主宰了員工的休假時間。

林鯨心有點復雜，自己就是被薄削的那個階級，和蔣燃是對立的，這矛盾很深吶。

林鯨只能謝，問：“你要跟我說的是什麼？”

蔣燃默了默，停在16幢前的臺階下，忽然改了主意：“回頭再說吧，等我把你代我的事安排好。”

他又是偏著頭看，刻意遷就高的姿勢，林鯨腦里冒出一個恐怖的想法，兩個字：寵溺。但他眼神認真，只是狎昵的語氣里裹攜調侃意味。

林鯨裝得一本正經：“別這麼說，是我請求你幫忙。”

蔣燃在這一刻將張的氣氛拉扯松散，笑說：“嗯，請求和要求，對我來說一個意思。”

夜在天幕，如墨水般緩緩化開。

兩人在樓前分別。

*

蔣燃辦事的效率非常高，林鯨都沒來得及跟鹿苑說自己已經幫求了人，待到周一晚上，匯思力的實習生已經聯系了鹿苑，確定參加展會，并問料的要求。

而且因為派來的是實習生，工作積極配合，抱著學習的態度，“苑姐長苑姐短”的，鹿苑非常用，工作也很順利。

“我艸鯨鯨，你還真認識匯思力的總經理？”

彼時林鯨吃完了晚飯，正坐在房間里刷公眾號，驚訝：“這麼快？還有，你別艸|我。”

“嗯啊，效率杠杠的。”鹿苑笑瞇瞇問道：“別打岔，回答前一個問題。”

林鯨：“匯思力的總經理就是我說的年男神，我的業主，兼相親對象。”

鹿苑捂住自己的，防止驚溜出齒：“我草我草，你要不要牛到這種程度，隨便相親相到這級別的？”

林鯨：“我上次不是和你說了麼，是個我高攀不起的人。”

鹿苑：“我當時就以為條件好點而已，沒想到這哥們兒竟有點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味兒了！”